“赵琳琅说,若是花想容惹急了她,她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句话就能让花家满门抄斩一类的。”
“真的?”
“我唬你做什么?”
谢媚瑾犹如捡到了元宝,兴奋地挑了挑眉。
她也觉得,赵妃卿的话很有道理,这个花想容的身世的确值得怀疑。
她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揭开这个谜题,凭借直觉,其中肯定蕴藏着什么不可对人言的丑事。
只要能让花写意颜面扫地,甚至花家满门抄斩的事情,她都乐此不疲。
她略一沉吟,上前拽住赵妃卿的袖子:“嫂子,咱们回一趟你娘家呗?带着我一起。”
赵妃卿立即心领神会,假做为难:“这不年不节的,我跑回娘家去做什么?如今咱侯府跟我娘家算是亲上加亲,你若是想见谁,直接下张帖子,人不就来了吗?”
谢媚瑾一听,是这么一回事儿,可是借着什么名头好呢?
她蹙眉想了想:“还是以嫂子你的名义,将那个赵琳琅请到府里来。我听说,这赵琳琅与花想容二人最初交好,可就是因为四弟这事儿,闹得两家都不痛快。从她嘴里,或许能问出什么来。”
赵妃卿不乐意:“你可别打着我的旗号,回头若是有什么不妥,母亲可要骂我。”
谢媚瑾拍着胸脯:“这次不管出什么事情,嫂子你放心,绝对包在我的身上。”
赵妃卿勉为其难地点头:“一言为定,我可不想多事,让你母亲觉得我是有意针对那花家小姐。”
两人商议一定,赵妃卿立即寻个由头,将赵琳琅请来侯府做客。wWW.ΧìǔΜЬ.CǒΜ
赵琳琅这些日子满心懊恼,足不出户,心里将花想容不知道骂了多少遍,恨得牙根疼。
接到帖子,原本是不想出门,免得被人看了笑话。赵夫人心疼女儿,想让她出门散散心,便苦口婆心地劝。
“她花想容是嫁入了侯府没错,可却是嫁给了一个不中用的男人。你俩若是碰面,谁笑话谁还不一定呢。
毕竟,你日后还能继续寻个好人家,她这一辈子,都没有什么指望了。”
赵琳琅一听,的确是这么一回事儿,立即从床上爬起来,精心梳妆打扮之后,去了侯府。
侯府院子里,赵妃卿早就备下各式茶果,温言软语地开导着赵琳琅,承诺一定为她再寻一个好夫婿。
劝着劝着,赵琳琅眼圈都红了,心里十分委屈。
赵妃卿叹气:“姐知道你受了委屈,此事其中应当是有误会,所以今日特意叫你来,就是想着,都是一家人,犯不着老死不相往来,闹这么僵。
姐从中做个和事佬,看你跟想容二人能不能冰释前嫌,重新做回姐妹?”
“不可能!”
赵琳琅斩钉截铁:“这事儿分明是花家人做事太绝,她花想容又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对她可是仁至义尽,掏心窝子的好。
谁知道她竟然有意勾引卢公子,坏我姻缘。别说握手言和了,我不跟她闹一个你死我活都是好的。”
“此事原本就是你傻,难道就不知道她往日里的为人吗?对她这么好做什么?”赵妃卿埋怨。
赵琳琅想解释,欲言又止。
赵妃卿又叹气:“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我听三郡主说,原本就是她主动勾引我家老四。
如今得了便宜,如愿嫁进侯府,反倒装什么贞洁烈女,还将责任全都推到你的身上,四处宣讲你的坏话。她那天究竟醉还是没醉谁知道呢?”
赵琳琅就像是找到了知音,将一肚子委屈倒苦水一般,跟她絮叨,对着花想容破口大骂,将她一些见不得人的私密之事扒派出来。
赵妃卿在一旁难免添油加醋。眼看时辰不早,方才起身:“你先在这里坐着,我去看一眼酒席备好了没有。中午你我姐妹好好聚聚。”
赵琳琅点头,赵妃卿转身走了。
谢四儿这里,谢媚瑾探头探脑地过来,花想容正躺在躺椅之上,心烦意乱。
她围着花想容转悠一圈,啧啧连声。
“赵琳琅说,你在闺中的时候就不甘寂寞,专门喜欢看一些风花雪月,令人脸红心跳的禁书。难怪这么会勾引我四弟,一次就怀上了我侯府的子嗣。”
花想容早就从婆子口中得知,赵琳琅竟然来侯府做客,心里懊恼怨恨,可是又不敢在侯府造次,心里也憋了一肚子气呢。
谢媚瑾一句话,就令她顿时血涌上头。
这件事情,除非是赵琳琅亲口所言,否则谢媚瑾不可能知道。
她从躺椅上“噌”地起身:“她亲口对你说的?”
谢媚瑾摇头:“没有,听下人说的。她嗓门比较大,骂你的时候,府里很多下人都听得清楚。
她还说你,你忒不要脸,刚十三四岁的时候就明白那男女之事,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躲在帐子里......”
“住口!赵琳琅!你简直欺人太甚!我跟你势不两立!”
花想容尴尬得无地自容,打断谢媚瑾的话,转身就朝着赵妃卿的院子风风火火地奔过去。
院子里,赵妃卿刻意屏退了下人,只有赵琳琅一人坐在桌边,安静地吃着茶果。
花想容怒气冲冲地冲过去,端起桌上一杯热茶,兜头就泼了赵琳琅一脸。
“赵琳琅,你害得我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也就罢了,竟然还有脸跑到侯府里来颠倒是非,说我的坏话,赵琳琅,你心亏不亏?”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赵琳琅被泼了一脸热水,顺着下巴脖子往下淌。也多亏不是很烫,气得咬牙切齿,说话难免口不择言。
“我亏不亏?花想容,你自己摸着良心想一想,这些年我对你怎样?你占了我多少便宜?胭脂水粉,绫罗绸缎,只要你喜欢,紧着你挑。
自小到大,只要你看不顺眼的人,都是我替你出头,为此得罪了多少人?就连摄政王妃都得罪了个彻底。
你说里木关荒凉,想回都城,我见天在母亲父亲跟前磨,求着将姨爹与姨母调任回都城,你我也好有伴儿。可你又是怎么对我的?竟然勾引卢公子,坏我姻缘!”
“谁勾引卢公子了?你别血口喷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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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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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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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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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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