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与人交手可与以往不同,这次是真的你死我活。而且对方训练有素,招招狠辣。
她不懂招数,单纯就是凭借身体的本能躲避对方的刀剑,数次都是死里逃生,惊险万分。
正危急之时,一道白衣,宛如惊鸿一般,掠入破庙之中,手中碧玉长笛划过一道凌厉的剑气,对着花写意步步紧逼的两人立即一声闷哼,飞出丈余。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刚与花写意交过手的白衣公子。
好厉害!
这么温文尔雅的一个人,看似手无缚鸡之力,没想到竟然这么牛叉。
花写意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立即被对方黑衣人趁虚而入,长剑破空,向着她面门之处刺过来。
花写意惊出一身冷汗,忙不迭地避让,一绺秀发竟然被剑锋削落,差一丁点,就把脸给花了。
白衣公子见她身陷险境,毫不犹豫地欺身而上,碧玉笛散发出来的凌厉剑气逼退剩下的几个黑衣人,上前将花写意护在身后。
花写意这才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你功夫竟然这么厉害。”
白衣公子微蹙了修眉,一边漫不经心地对付那几个黑衣杀手,一边质问。
“你忘记了我可以理解,如何我教你的功夫都能忘个一干二净?几个虾兵蟹将都能让你手忙脚乱的。”
“你教过我功夫?”花写意趁乱偷袭那黑衣人一脚:“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
白衣公子无奈地叹口气,一个旋身,竟然就转身到了花写意的身后,碧玉笛收入腰间,一把抓住了花写意握剑的手腕。另一只手环过了她的纤腰。
花写意本能抗拒。
恰好黑衣人的剑锋划过,白衣公子握着她的手上撩,同时手腕一转,便将对方长剑挑飞出去。
“这是金蛇狂舞。”
“下一招,长虹贯日!”
“麻姑献寿!”
一招一式,宛如行云流水,又似风摆荷叶,飘逸灵秀,倏忽万变,出其不意。
花写意完全就是被他抱在怀里,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跟随着他的动作,使出招式,逼退那些凶猛的黑衣人。
最初的时候,她很是别扭,挣扎了两下,接着她很快就领会过来这些招式的奥妙,逐渐得心应手。
就像是,原本就刻在自己的脑海里,只不过,就缺乏一把打开的钥匙。
白衣公子的身传言教,令她如醍醐灌顶,源源不断地输出,并且与身体融合。
这种强烈的求知欲望,令她贪婪地想要学习更多的功夫,无法罢休。于是放弃了反抗,专心地学习与领会白衣公子教导自己的一招一式。
两人穿梭在黑衣人之间,游刃有余,竟似猫逗耗子,不慌不忙,令对方丝毫近身不得。
山神庙外一声尖利的口哨,对方有人顿住攻势,侧耳听了听:“来人了,快撤!”
黑衣人立即放弃了对花写意的进攻,一声令下,瞬间就撤了一个干净。
庙外响起打斗之声,兵器交鸣之声,但是很快消失不见。
花写意以为,应当是轻舟药劲儿过了,终于醒过来。但是见对方突然变了脸色,逃得十分惊慌,应当没有这么简单。
一扭脸,正好就看到宫锦行就像一柄利剑一般,突然冲进山神庙,手中提着一柄长剑,剑尖上还有血迹滴落。www.xiumb.com
他一脸惶然,带着焦灼之色,甚至因为心急,额头上青筋都凸显了出来。
“写意!”
花写意此时还在白衣公子的怀里。手也在白衣公子的手里。
宫锦行顿时一愣,眸中突然迸射出凌厉的杀气来。
花写意仍旧沉浸在兴奋与激动之中,还未明白,他这一身杀气,究竟是为何缘由。
白衣公子淡然一笑:“王爷好像来迟了。”
宫锦行眸子微眯,扫过他环着花写意腰肢的手,两步上前,一把拽过花写意,将她圈禁在自己怀里。
“应该是阁下来迟了。写意如今已经是我宫某人的妻子,请自重。”
白衣公子松开了花写意的手,并未坚持:“写意与我已经是十年的情分。”
十年?
花写意愕然抬脸,当然,对他一丝一毫的印象都没有。
“那又如何?有句古话,叫做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本王与写意相识,一个想娶,一个想嫁,缘分不早不晚恰恰好。”
白衣公子低眸笑了笑:“王爷不要自欺欺人了,你分明知道,她是花写意,而非将军府的女儿花如意。你们并无媒妁之言,也无父母之命。”
宫锦行面上一凛:“你怎么知道?”
“适才我说过,我们已经是十年的交情。”
宫锦行上下打量他:“那阁下又是什么身份?家居何处?是写意的什么人?”
“我与她在玉屏山相识,自然就家居玉屏山。”
“没想到,这小小的玉屏山,竟然藏龙卧虎,还有阁下这种厉害人物。”
“谁又能想到,堂堂摄政王会亲自驾临这荒山野岭呢?”
“这要问问阁下了,既然你与写意乃是旧识,为何不能光明磊落地到我王府拜会,还要处心积虑地以笛音吸引她出现?这行为似乎不够光明磊落。”
“王爷多心,我们以笛声相约,这是我们这些年里的联络暗号而已。每一首曲子,都有它独特的含义,写意知道。”
“那今日之事呢?阁下命人入府,假扮写意故人,旁敲侧击,骗她前来云屏山相见,令她以身犯险,又是何居心?”
“请恕在下不懂王爷此话何意。”
“男子汉敢作敢当。阁下可否给本王解释一下,今日这刺客又是怎么回事儿?”
白衣公子反唇相讥:“王爷是应当自省一下,她独自前来云屏山,这事是如何提前走漏了风声,给人可乘之机。
这密室的秘密又是怎么泄露出去的?使这些人早有蓄谋。若非写意命大福大,今日只怕已经葬身密室之中。”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刺客与我王府有关?”
“否则呢?写意的身份一直都是一个机密,知道的人甚少,知道她住在云屏山的人更是屈指可数,大都是对她忠心耿耿的下属。”
“贼喊捉贼。”宫锦行立即反唇相讥:“谁知道这是不是一出刻意安排的英雄救美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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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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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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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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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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