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压抑住火气:“你过来,我告诉你服不服。”
“过去就过去,谁怕谁啊?”
花写意英勇无畏地上前一步,毫不犹豫。然后一脚踩空,向着宫锦行的怀里直接扑过去,
她一声惊呼,因为失重,马上就搂紧了宫锦行的脖子,就像捉到了救命稻草。
宫锦行将她结结实实地抱在了怀里,想丢下来,摁在地上,狠狠地揍一顿,揍得她连声央告为止。
可花写意手脚并用,八爪章鱼一般,搂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想甩也甩不掉。
“松手。”宫锦行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就不!”花写意将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呼吸之间,浓郁的酒气就缭绕在宫锦行的耳畔与鼻端,带着燥热之气。
“我又不傻,松手就挨摔了。”
宫锦行的脸也有点烧热,似乎也喝了酒:“保证你摔不着。”
“我不!”花写意还往上窜了窜:“下面好像有小狗咬我屁股。”
宫锦行哭笑不得,托着她的手松了松:“小狗没牙,不会咬人。”
“会!就这样,咬得可疼了。”
花写意张开嘴,就咬上了宫锦行的脖子。
宫锦行身子一僵,瞬间血冲头顶,就像胸腔里点燃了一把火,被一阵风吹过,火苗顿时就窜了起来,直接燃烧到头顶,不仅脸火烧火燎,就连脑子里也瞬间一片空白。
她的小虎牙咬住了自己的脖子,有明显的痛感,而痛感四周,感官变得异常敏锐,能感觉到她顽皮的舌尖儿,在自己的肉皮儿上扫过。
他慢慢地抬起手,将花写意再次往上托了托,让她不会滑下来。
然后喉结艰难地滑动,他沙哑出声:“疼。”
花写意的气力一点点抽离,直到感觉不到她牙齿的锋利,只剩软糯的辰瓣还紧贴在脖颈处。也不知道,流血了没有。
时间静止,怀里的人也完全静止了,只听到呼吸清浅匀称,似乎是——睡着了?
宫锦行恋恋不舍地转动了一下脖子,花写意低声嗫嚅了一句话,听不清楚是在说什么,只能听出她话里的不满。
睡着了,耍完酒疯之后,安静的,就像一朵睡莲。www.xiumb.com
宫锦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抑怒火,抱着她来到床边,轻轻地搁下。
花写意的胳膊还紧揽着他的脖颈,不肯松手。
他弯着腰,探着半个身子很不舒服,尝试着掰开她的手。
她不满地哼了哼:“不许跑。”
宫锦行只能侧着身子躺上去,单手支额:“一起睡?”
花写意往他怀里又蹭了蹭,把脸扎进他的怀里,一条腿骑在他的腰间,没声了。
宫锦行无奈叹气,抬手将她的绣鞋脱掉,帮她盖上了被子。
摸摸自己脖子上,有点疼,还有一点的血渍,肯定是见伤了。
这家伙纯粹就是属狗的啊。怎么玩真的呢?真把自己当兔子咬了?
呼吸之间,酒气越来越浓,宫锦行逐渐也觉得自己醉了,迷迷瞪瞪的,也沉睡过去。
院子里的灯次第熄灭,陷入黑暗之中,只听到交更的梆子沉闷响起。
宫锦行后半夜就要起床,更衣上朝。
轻舟在外面轻轻地敲着窗棱,提醒宫锦行时辰到了。
宫锦行掰开花写意的手,谁知道她十分机警,立即睁开了一双迷蒙的眸子。
屋子里,光线很暗。
周围弥漫着酒气发酵之后的味道,花写意先是提着鼻子闻了闻,然后“噌”地坐起身来。
宫锦行嗓音仍旧还是有点暗哑:“醒了?”
花写意一时间还没有缓过神来,磕磕巴巴地问:“你,你怎么在我床上?”
“这是本王的床。”宫锦行伸伸酸麻的胳膊,认真纠正。
“那,那我为什么会在你的床上?”
“你跟别的男人喝酒,喝多了,然后爬上了本王的床,把本王睡了。”
“不可能!”花写意斩钉截铁。
宫锦行幽幽地道:“睡完之后就不肯承认了吗?”
窗外屋檐下的灯笼次第点亮,有橘黄的光透过青白的窗纱照射进来。
宫锦行原本白皙如玉的脸,氤氲上一抹浅淡的羞涩。
花写意低头,见自己昨日的一身黑袍还穿在身上,暗舒一口气:“想碰瓷是不?我还没拆封呢。”
“可是本王已经被拆封了。”宫锦行控诉:“吃干抹净,翻脸不认是不?平日恃强凌弱也就罢了,发起酒疯来也不放过本王。”
花写意瞥一眼他凌乱的领口,哼了哼:“鬼才信。就你那二两肉也值得我惦记?”
宫锦行的脸色又变了:“你三番五次地激将,是想让本王身体力行地证明自己的实力吗?”
花写意撇嘴:“你最好收拾好你的细软,赶紧给我老实点。下次再趁人之危,我可刀片一出,寸草不生。”
“我趁人之危?”宫锦行被气得脸都黑了,咬着牙关:“你醉酒之后就跟疯子一般,对着本王又咬又啃的,紧搂着我脖子不肯放手,一身酒气,熏得我都快吐了。
你当本王喜欢与你睡一张床么?我是气力不如你,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又挣扎不脱,只能从了。”
“反正我已经醉了,你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花写意有点理亏气短,说话都没有了底气:“往我身上泼脏水。”
宫锦行指着自己受伤的脖子:“泼脏水?你自己好好看看你昨夜的杰作?我总不能自己在脖子上咬一个牙印吧?”
花写意将信将疑地凑近了看,见宫锦行如玉的脖颈之上,果真印着几个牙印,还残留着一丁点血迹。
正如宫锦行所言,好像他自己的确是咬不着。王府也没第二个人这么大胆,那就是自己没跑了。
她讪讪地一笑:“真是我咬的?”
宫锦行白了她一眼:“你的罪行岂止如此?用不用本王将身上衣裳全都脱了,慢慢验伤?”
“不用不用了!我信!”花写意忙不迭地摆手,自己昨夜究竟是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啊?好好的一个良家妇男竟然被自己摧残成这个样子。
罪过罪过,一点怜香惜玉都不懂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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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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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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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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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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