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宫锦行所言,无论是腰身,还是长短,多一寸则肥,少一寸则短。
自己自从醒来,所穿的衣服都是花想容淘汰不喜的,穿着大多不合适,直到宫锦行命府里绣娘给她赶制了几身。
这里的衣服,完全符合自己的审美。
就连专属于鬼医堂堂主的那一身黑袍,也与自己身高相符。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印证着宫锦行的话,令花写意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她瞠目道:“这,这怎么可能呢?你忘了,那鬼医堂都创立十多年了!”
可人家那时候还是一个宝宝呢!
宫锦行认真分析道:“或许,是这鬼医堂堂主与你有什么渊源,她创立之后又交给了你。原本她就极少露面,又一身黑衣,没人知道她的真面目,即便中间换了人,可能别人也不觉察。”
宫锦行的这个解释倒是合情合理。
花写意一头懵:“可我还是觉得,完全不太可能。或许我只是她的一个替身罢了。”
宫锦行随手拿起一本账簿,往后翻了翻,然后递给花写意:“你自己看。”
花写意定睛一瞧,这个账簿之上应当是出现了什么错误,所以用朱砂笔在上面简单做了批注,上面的蝇头小字,正是自己的笔迹无疑,龙飞凤舞,字迹独特。
讶然之后,她突然就兴奋起来。
“我要真是鬼医堂堂主,岂不说明,西凉所有的鬼医堂都是我的?”
宫锦行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
“也就是说,我有很多钱啊。以后再也不用寄人篱下,看人脸色了!”
宫锦行瞬间觉得,自己是个傻子了。
压低了声音:“貌似你今日刚刚求本王,让本王做鬼医堂的幕后老板。”
“此一时彼一时,我反悔了!”花写意理直气壮。
“你还教我,鬼医堂若是反悔,我就将谛听印掌控在手里,我说谁是谁就是!”
花写意差点就后悔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这还都说不准呢,咱有必要因为分赃不均吵架吗?”
宫锦行摇头:“不至于,主要是某些人刚刚腰杆直了,就要踹了本王单飞。”
“谁说要踹了你了?”
“若非如此,你是堂主,本王是堂主相公,一个老板,一个老板娘,还用分彼此么?”
“当然要分!”花写意斩钉截铁:“别说老板娘了,你就算是老板她娘,也要明算账。谁知道你日后三妻四妾要娶多少房,我的银子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宫锦行无奈摇头:“假如本王没有三妻四妾,养我一人应当可以吧?”
“你摄政王府不至于这么穷吧?还用我养?”
“你怕是对王爷有什么误解,本王的俸禄一年也不过岁银八千两,岁米四千石。若非名下还有两家店铺,养活府中这么多人,已经是捉襟见肘。再加上身体有恙,四处求医问药,早已经入不敷出。别说三妻四妾,就连夫人都快养不起了。”
花写意掰着手指头算,觉得宫锦行说得挺靠谱。这些俸银对于普通百姓而言乃是巨款,可是王府花销多大啊,不说别的,太皇太后过个寿,准备寿仪也要几千两银子。相较之下,他的俸禄的确是寒酸了。m.χIùmЬ.CǒM
不过,这关自己什么事儿?
一旁的追风都觉得看不过去了,自家王爷简直太无耻了,睁眼说瞎话,跟王妃娘娘搁这哭穷。
一时间实在忍不住笑,不得不轻咳两声掩饰。拾级而上,回地面上去了。
这样王爷才能无拘无束,无所顾忌地自由发挥。
轻舟朝着他身后张望:“王爷呢?怎么没上来?”
追风一本正经:“跟王妃娘娘分赃不均,正哭穷呢。”
轻舟忍不住过去扒着洞口瞧:“里面真是宝藏?”
追风点头:“王妃娘娘估计是发大财了。”
轻舟还替自家主子鸣不平:“这宝藏虽说是在王妃娘娘住处附近,但是也不能说就是属于王妃娘娘的啊?她要独吞的确不地道。”
追风叹气:“别人想拿,那也要有本事拿走。”
轻舟更加好奇:“我下去瞧瞧。”
追风一把将他薅住了:“有点眼力劲儿不?”
两人正斗嘴呢,闷不吭声的花将军出声了:“又来人了。”
他正站在山神庙破败的门口,对面景色尽收眼底。
轻舟与追风二人走到门口,朝着来路去瞧,并不见人影:“没人啊?”
话音也就刚落,就见山路之上果真有人影急匆匆地飞奔而至,正是车夫。
轻舟有点佩服:“花将军好眼力!”
花将军苦笑一声:“适才还未来得及回禀王爷与王妃知道,我住在这里这几日,曾经来过两拨神秘人。也不知道来意,也不现身。所以我比较留心附近环境变化。只要山间有鸟群被惊飞,十有八九就是有人进山。”
“有神秘人?”追风立即追问:“什么人?”
花将军摇头:“我也不知道对方身份,只知道他们中有人武功十分高强,走陡峭之地如履平地,而且身上杀气凛冽。我还以为是有人想要刺杀我,结果他们不过是探查了情况之后就悄悄离开了,并未动手。”
追风与轻舟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心生警惕,莫非是王妃娘娘有危险?有人对着她图谋不轨,当发现对方并非是自己所要杀的目标之后,就并未打草惊蛇,而是静悄地离开了。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必须回禀王爷知道,早作防备才好。
说话间,府上车夫就已经到了近前,二人迎上去,车夫气喘吁吁地问:“王爷和王妃娘娘呢?”
追风与轻舟一指地下:“怎么了?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车夫点头:“快些回禀王爷与王妃娘娘知道,鬼医堂的沈掌柜与管事刚一进京,京兆尹就立即开堂问案了。”
两人对视一眼,谁也没想到京兆尹竟然这样勤快。一旦屈打成招定案,自家王妃再想翻案怕是就难了。
因此也不敢耽搁,立即走到地道口,冲着里面回禀了情况。
宫锦行与花写意正在下面翻看账簿与其他零碎物件,希望能从中再发现一些不一样的线索,听到回禀也立即紧张起来,一前一后走出地道。
花写意更是心焦:“这里距离都城近一个时辰的路程,一来一回又要耽搁这么久的功夫,等我们赶回都城,只怕黄瓜菜都凉了。”
宫锦行默了默:“本王身体虚弱,走不得急路,恐怕会拖累行程。你与轻舟先走一步,骑马赶回都城,稳定局势。本王稍后即可回城。”
花写意点头,立即与轻舟二人沿着来路疾行,骑马返回都城,直奔衙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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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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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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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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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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