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什么样的礼物?这肚子里的孩子,算不算是礼物?”祁佑寒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这个孩子如果再不处理掉,他可能也会疯掉的。
他得承认,自己非常介意这个孩子的存在!
非常!
“疯子!神经病!”沈念安横了他一眼,还是不愿同他争论。
祁佑寒用力的抓着她的肩膀,对上她的双目,一字一顿的问道:“这孩子,到底是谁的?谁的!”
“你敢拿你最在意的人发誓,说你并不知道这个孩子的生父是谁吗?”
质问完,他的目光片刻都不敢挪开,就那样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因为,他怕错过了她脸上的某些重要的神情。
果然,她心虚了。
她别过脸去,都不敢去看他了。
祁佑寒笑了,眼底却没有一丝温度,甚至染上了一层寒霜:“说,孩子的生父到底是谁!”
沈念安低垂着眼眸,这样的争吵已经让她心力交瘁。
她跟祁佑寒偶尔也会出现一些还算温馨跟美好的画面。
比如今晚在小吃街的时候。
但那真的只是偶尔。
为什么有的婚姻,说走到尽头就走到尽头了呢?
可能就是这种鸡飞狗跳的次数,远远超过了感动跟快乐的次数……
她看向他,嘴角勾起了一抹挑衅的笑:“你觉得你有资格知道吗?”
祁佑寒的双目一片猩红,他咬牙切齿地质问道:“我为什么没资格知道!我的妻子跟别的男人有了孩子,我却连知道这个狗男人是谁的资格都没有?”
“狗男人……”沈念安意味深长一笑,颇为认同的说道:“没错,这孩子的生父就是一狗男人,非常狗的那种。”
沈念安这样的回答,将祁佑寒打了个措手不及。
她这算是什么回答?
祁佑寒对于这女人的倔脾气,心里也是有数的。
如果她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他恐怕也问不出什么来。
孩子都已经有了,再去计较生父是谁,意义也不大。
祁佑寒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支票,朝沈念安的脸上扔了过去:“五千万,换你腹中这条孩子的命,够了吧?”
支票边角的位置,在划过沈念安脸颊的时候,将她的脸颊划得有点疼。
但更疼的,应该是被祁佑寒刺痛的心。
她压根没去看那张支票,而是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
“把孩子打掉,这五千万就是你的了。”祁佑寒不屑一顾地瞟了一眼她的肚子,眼神阴冷又锋利:“五千万,已经算是非常抬举你跟这个孩子了!”
抬举……
且不论这个孩子在祁佑寒那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地位,毕竟,他并不知道这是他的孩子。xǐυmь.℃òm
但一个男人,他如果下意识地用钱来打发你,那么这只能说明,你在这个男人的心里,是非常廉价的。
沈念安拿起了那张支票,看都没看一眼,就随手揉成了团,往祁佑寒的脸上扔去。
“收起你这副财大气粗的模样!我告诉你,这件事就只有一个解决办法,那就是离婚!离了婚,你找你的卫小姐程小姐去!我养我的孩子去!咱们谁也别干涉谁!”
她一边说,一边把祁佑寒往外推:“出去!你给我出去!不要站在我面前,影响了我的心情!”
祁佑寒都被她整不会了,一脸诧异地看着她:“沈念安,这也是我的房间!”
“出去!”沈念安根本没去理会他,已经不管不顾地将他推出了房间,并且很用力的关上了门,还将门给反锁了。
她瞪着门,随即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祁佑寒真是干啥啥不行,气人第一名!
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算是彻底被他破坏干净了。
门外的祁佑寒,他的心情也没美丽到哪儿去。
他气得在门外来回踱步。
见识过那么多大风大浪的他,现在居然被一个没出生的孩子搞得没主意了?
五千万,居然还不足以让她放弃这个孩子!
要么,是她真的打定了主意要这个孩子。
要么,就是她很在意孩子的生父,这才想生下那个男人的骨肉!
他不由得攥紧了垂在身侧的双拳。
到底孩子的生父是谁!
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像是一根绳子一样,将他的心勒得都有点窒息了。
这天晚上,祁佑寒睡在了客房,但他却是翻来覆去都没法入睡。
最后,心烦意乱之下,他掏出手机,给靳南沉打了一通电话。
靳南沉那边有点吵,这家伙估计还在舞厅之类的地方嗨,说话都是用喊的:“佑寒,什么事啊!你得大点声说!不然我听不见!”
“赶紧找个安静的地方接电话!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祁佑寒拧了拧眉。
“行,那你等等我!”靳南沉冲着手机喊完了这句话之后,他那边倒是慢慢的就没那么嘈杂了。
待旁边彻底安静下来,他才开口问道:“说吧,要问我什么事儿?如果是感情上的事儿,我肯定知无不言!”
祁佑寒显得有点难以启齿,但最后还是问道:“如果……我想知道沈念安肚子里孩子的生父,我有什么办法吗?”
“你就没想过,那或许是你的崽?”靳南沉开玩笑一般的问道。
祁佑寒翻了个白眼:“那可能吗?她如果真怀了我的孩子,还不得给我搞出一堆事情?”
“这事儿吧,如果沈念安不愿开口,你还真的没法知道。你总不能昭告天下,自己被绿了,然后寻找沈念安肚子孩子的亲生父亲吧?”
祁佑寒的脸色沉了沉,他自然不可能这么做。
这件事,肯定得有一个比较体面的解决方式。
“不如,你派个人去套她的话?指不定就被你套出来了?嗯?”靳南沉唯一能想到的,也只有这样的办法了。
祁佑寒对此,却得在心里悄悄打上一个问号。
这能行?
找人去套话?
找谁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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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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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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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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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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