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越急忙上前一步,挡在妈妈面前,坦然承认道,“这是我妈妈!不是随便什么人!”
卿越绝不允许慕家人伤害妈妈。
错是她自己的错,她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她身边的人。
卿越神色霸气,透漏着谁都不能动她妈妈的狠劲儿。
吴兰一脸意外,“她是你妈妈?”
吴兰又看向慕亦宸,慕亦宸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
吴兰心慌不已,同时也很害怕,悄悄用眼尾余光看向沈眉。
沈眉也看着吴兰,四目相对的瞬间,无尽的恨意,让吴兰心口猛地一怵,急忙别开视线,勉强在唇边扯出一丝还算得体的笑意。
吴兰故意扬高声音说,“爸,既然是卿越的妈妈,就是亦宸的岳母。”
“亲家母第一次登门,我们先不要说别的事了!”
吴兰忍着心底的惊惧,笑着走向沈眉,“亲家母,时间不早了,我帮你找个房间,今晚就在这里歇下吧,正好我们也聊聊孩子们的事。”
吴兰想尽快带走沈眉,免得沈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慕爷爷断喝一声,“什么亲家母!他们的婚事我还没同意!她也不是什么亲家母!少来我们家攀亲戚!”
慕爷爷本就生气卿越骗婚,又得知小诺心不是慕家骨血,他恨不得现在就将卿越扫地出门,让她有多远滚多远,怎么可能对沈眉有好态度。
同时也恼火,之前想找到沈眉,利用沈眉要挟卿越离开慕家,却怎么找都找不到人。
现在沈眉已经失去利用价值,反而自己登门了!
慕爷爷觉得,沈眉就是想仗着女儿嫁入慕家,腆着脸来慕家打秋风。
沈眉也是有傲骨的,见慕爷爷那样说,转身就要走,被几名保镖拦住去路。
慕亦宸不会再放走沈眉。
卿越不是一直说,因为找妈妈,才会离家出走,又因白家人利用她妈妈,她才不得已嫁给他。
那么让她妈妈住在慕家,被他所掌控,这女人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他了?
对!
没错!
他要将沈眉控制起来,就能控制住卿越了。
总是利用小诺心控制卿越,多少有点于心不忍,孩子那么小,不该被大人的错误所累。
慕亦宸告诉自己,他绝对不是在心疼那个野种,只是不喜欢看到小诺心泪蒙蒙的大眼睛。
“既然是我岳母,自然住在宸园,就不劳母亲费心安排了。”
慕亦宸冷声说完,带着卿越和沈眉朝着宸园走去。
慕爷爷气的不行,大口大口抽气,指着慕亦宸离去的背影,喝骂道,“你个不孝孙!你想让慕家家破人亡,你想气死我!咳咳咳……”
“爸,爸!”
吴兰扶住慕爷爷,让佣人送老爷子回房间休息。
她则趁着没人注意,让曹德去她的房间说话。
曹德一进门,吴兰赶紧将门锁好,拉着曹德近乎哭着说。
“她是宋雅梅!一定是宋雅梅!虽然长相有所变化,但她那双眼睛我记得!她看我的眼神,好像要将我千刀万剐!”
“她叫沈眉,也证明了她就是宋雅梅!”
“阿德,我们走吧!好吗?宋雅梅来了,她来报复我了!”
“在她说出真相之前,我们尽快离开慕家,离开江城,我们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好过我们的后半生好不好?”
“如果宋雅梅将当年的真相说出来,我就彻底完了!慕亦宸绝对不会放过我!”
曹德也有点怕了,他也没想到宋雅梅居然还活着。
“她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去,居然没有摔死她!真是命大!”
吴兰一下一下捶打曹德,“你一直对我说,你做事向来万无一失,天衣无缝!还和我指天发誓宋雅梅确实死了!你现在倒是给我解释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还活着?”
曹德抬着手,不住躲闪吴兰的巴掌,“当年我在悬崖下确实找到一具尸体,穿着宋雅梅当日穿的衣服!悬崖太高,尸体血肉模糊分辨不清长相,我就以为是宋雅梅!谁想到宋雅梅没摔死,还来了一招金蝉脱壳!”
“不对啊!如果宋雅梅还活着,当年在悬崖下的尸体是谁?”
“你管那人是谁!你倒是快点想想办法,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你到底跟不跟我走?”吴兰又给了曹德几巴掌。
“阿兰!我们的计划马上就要成功了,现在走,我不甘心,我不走!”曹德已经被权势冲昏了头脑,他舍不得丢弃谋划多年的计划。
曹德抓着吴兰,让吴兰冷静一点,“阿兰,现在慕亦宸肯定还不知道当年真相,如果知道早对我们动手了!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趁着宋雅梅将当年真相说出来之前让她闭嘴!”
“如何闭嘴?她回来就是报复我的!她怎么可能乖乖闭嘴!”吴兰害怕极了,声音都是哽咽的。
“死人的嘴巴最严实,也能永远守住秘密!”曹德的眼底迸出骇人的杀气。
吴兰渐渐冷静下来,呆呆望着曹德,沉声问,“你确定你做得到?宋雅梅已经被亦宸带去宸园了!宸园现在被慕亦宸封锁起来,谁都进不去。”
“你又如何保证,宋雅梅不会今天晚上就告诉慕亦宸所有的一切?”
曹德哼笑一声,“阿兰,林卿越是宋雅梅的女儿!她一定不希望慕亦宸知道,他的小娇妻是他同母异父的亲妹妹!宋雅梅暂时不会将慕亦宸的身世说出来,这就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吴兰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对啊!我怎么忘了这一点?真是报应啊!活该啊!这都是宋雅梅自己造的孽!”
江羽去了韩佳鸣家里找韩佳鸣,敲门许久也没人开门。
给韩佳鸣打电话,依旧是关机。
江羽担心韩佳鸣做傻事,便给江瀚打电话,问江瀚有没有韩佳鸣的下落。
江瀚正在家里被父亲责骂。
他此时的心情糟透了,在他被父亲带上车回家时,他看见蓝冬媛正躲在角落里一个人落泪。
蓝冬媛多么冷傲的一个人,何曾掉过眼泪!
蓝冬媛不是哭别的,而是哭慕亦宸说的那番话,说她不知跟过多少男人,还堕过胎,比江忠海小不了几岁。
这些话犹如绵密的利刺,生生刺痛蓝冬媛的心,也将她的尊严彻底践踏到泥土里。
蓝冬媛也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什么身份,和江瀚完全是两个世界,天差地别的两个人。
江瀚一听韩佳鸣悄悄带走了诺诺,第一想法就是,韩佳鸣莫不是想帮顾念夕出气?
在宴会上,韩佳鸣看见顾念夕在哭,气得一个劲儿的喝酒,还扬言说,如果没有林卿越,顾念夕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江瀚不想伤姐姐的心,又怕不告诉姐姐,酿成追悔莫及的后果,便对江羽说,“姐!你试着联系一下念夕吧,或许念夕知道佳鸣现在在哪儿。”
江羽闻言,心口钝痛,混沌的头脑瞬间清醒,难道韩佳鸣带走诺诺,和顾念夕有关?xiumb.com
江羽启动车子,驱车去找顾念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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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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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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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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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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