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吴兰又挥起一巴掌。
吴兰早就想痛打卿越了,今天终于抓到机会,非要打个过瘾解恨才行!
吴兰痛恨卿越,不仅仅因为顾念夕,更是因为祖奶奶的股权,害得她沦为全家的笑柄。
大姑子和小姑子经常凑在一起说她就是一个续弦,即便成为慕家的当家主母也名不正言不顺。
不然老太太的股权怎么会越过她,给一个刚嫁进来两年的孙媳。
就在卿越以为,自己的另外半张脸也无法幸免于难的时候,慕亦宸恼喝一声,制止了吴兰。
“住手!”
“亦宸,这个贱人几次三番害念夕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你还向着她!”吴兰气得脸色发青,愤然指着卿越,恨不得将卿越抽筋拔骨。
慕亦宸阴鸷的目光射向卿越。
“你明知道念夕怀孕,你还推她,你是什么居心?!”慕亦宸冷声质问道。
卿越拼命抓紧双拳,忍住眼角涌现的酸热,“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恶毒的女人吗?”
慕亦宸不说话了,看向怀里柔若无骨,低声啜泣的顾念夕。
她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无助。
“亦宸……不要和落雪吵了,是我不小心……不小心摔倒的,不是……不是落雪推倒我的……”
顾念夕说着,深深低下头,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顾念夕的这番话,更加坐实卿越狭隘丑恶的嘴脸,而顾念夕是那个被欺负得不敢说实话的小可怜。
“念夕!你怕她做什么!有妈给你撑腰!你别怕!这个家还轮不到一个外人在这里翻云覆雨。”吴兰厉声道。
顾念夕终于找到了主心骨,一双盈盈泪眸,悲伤又无措地看着卿越,哽声说。
“落雪,为什么呀……嘤嘤嘤……我已经和你保证过,会成全你和亦宸,带着孩子离开慕家,不再打扰你和亦宸的生活。”
“你为什么还要害我的孩子?不管大人做错了什么,孩子是无辜的啊!你为什么连一个还没出世的孩子都容不下?”
“你也是一位母亲,你怎么能这么狠毒?呜呜呜……”
顾念夕说着,泣不成声。
“好啊!你还想赶走念夕!我告诉你白落雪!你休想让我的宝贝孙子流落在外!要滚也是你滚!念夕才是我认定的儿媳妇。”吴兰气得冲向卿越,就要厮打卿越。
卿越一把接住吴兰挥来的手,用力一甩,吴兰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亏扶住车门,这才勉强站稳。
吴兰气得歇斯底里,指着卿越对慕亦宸说,“亦宸,你看见了吧!她居然敢对我动手,她打婆婆!”
“你这次总算看清楚她伪善的嘴脸了吧!”
“亦宸,这一次绝对不能轻饶这个贱货!她已经不止一次对念夕动手,对我动手了!”
“她只是在你面前故作柔弱!”
慕亦宸扶着顾念夕,让顾念夕靠在他宽阔的怀抱里,没有理会吴兰的控诉。
“亦宸,你非要这个贱人害得念夕小产,我们慕家没有孙子,你才满意吗?”
吴兰哭了起来。
“继续纵容这个歹毒的女人,不定把我们慕家害成什么样子!”
慕亦宸紧抿一线的薄唇,微微开启,问卿越。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从来没有推倒过顾念夕!是顾念夕一次次陷害我。”卿越正声道。
“我呸!你血口喷人!念夕会为了陷害你,拿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吴兰喝骂一声,扶住虚弱的顾念夕,询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有妈在,我看谁敢踩在你头上作威作福!这个家,我才是女主人!”吴兰道。
顾念夕此刻心里忐忑不安。
慕亦宸虽然没说什么,但袒护卿越的心思已经很明显。
这场戏是继续下去?
还是适可而止?
上次她被许愿打了之后,谎称肚子不舒服,可家庭医生检查后根本什么事都没有。
慕亦宸警告过她,不许再拿孩子说事。
顾念夕不敢再小题大做,只能低着头默默掉眼泪,小声说,“妈,我没事,没有哪里不舒服。”
顾念夕虽然嘴上说没事,可她的表情可不像没事。
吴兰深吸一口气,尽量平稳语气,对慕亦宸说。
“亦宸,妈希望你清醒一些,看清楚那个贱人的真面目!”
“不要像你祖奶奶一样,被那个贱人蒙蔽双眼。”
“今天的事可大可小,妈希望你和她尽快离婚,我们慕家容不下一个总是兴风作浪的祸害!”
慕亦宸目光冰寒地射向卿越,语气冷到冰点。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卿越的心口咯噔了一下。
一股无形的压力,将她团团包裹。
“我真的没有推顾念夕,相信我一次好吗?”卿越不住摇头。
慕亦宸喊来钱川,问钱川当时是怎么回事?
钱川刚要开口,接收到顾念夕投来的警告目光。
钱川心下无奈,实话实说,“慕少,我当时没有注意,什么都没看见。”
卿越死死咬住嘴唇,眼圈泛红,“没有……真的没有……”
慕亦宸见一提到离婚,卿越的神情变得焦灼起来,薄唇轻掀,哂笑一声。
“不想离婚?”
“嗯,不想!”卿越毫不掩饰坦诚道。Χiυmъ.cοΜ
“既然不想,你还不安分点!!!”慕亦宸忽然低吼一声,吓得卿越肩膀一抖,脸色泛白。
“可我真的没有推她!从来没有推她。是顾念夕一次次陷害我!”
“没错,我确实生气,我老公和别的女人有孩子!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害顾念夕的孩子!”卿越说的是心里话,可慕亦宸根本不相信。
慕亦宸从小生活的环境充满尔虞我诈,阴谋诡计,他从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即便心里明明觉得不可能,还是本着怀疑的态度。
“看来这个家里,确实容不下你了!”慕亦宸说。
顾念夕和吴兰见慕亦宸终于松口,一个个都很高兴,看向卿越的目光充满得意的炫耀。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要……要和我离婚吗?”卿越颤抖问。
“不然呢?我最讨厌耍心机的女人!我的身边不留心机深沉之人。”慕亦宸喝道。
卿越忽地笑起来,“你确定是认真的吗?如果我证明,我是清白的,你会改变主意吗?”
“怎么证明?”慕亦宸寒眸轻眯。
卿越深吸一口气,看向依旧娇弱抹眼泪的顾念夕,好笑自己怎么就学不会惺惺作态?
尤其看到顾念夕隐隐投来得胜者的炫耀目光,恨不得冲上去给顾念夕两巴掌。
卿越的视线落在慕亦宸,那个冷情的男人身上,深吸一口气,平复杂乱的心情。
她在心底默默发誓,等三个月期限一到,一定毫不留情甩掉这个渣男。
可眼下,她该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
卿越忽然眼前一亮。
“好!一言为定,我证明清白,你打消离婚的念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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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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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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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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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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