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喻和林苏业已经听到消息,快速迎了过来。
“我的悦悦啊,我的小外孙女。”林苏业抱着悦悦,老泪纵横,哭得像个孩子。
林渲染看着自己的父亲,心头酸涩。
这个老人,一辈子不曾想过自己想要什么,把全部的爱都给了她和悦悦。
视他们,胜过生命。
悦悦看到林苏业这么哭,伸出小手圈住他的脖子,“外公不哭,外公乖乖。”
她边安慰,边给林苏业抹眼泪。
画面温馨暖人。
秦喻也跟着看过来,看到二人这画面,也忍不住唏嘘。
“悦悦到底是怎么找到的?”好奇心也难免被挑起。
这件事儿,刚开始的时候惊心动魄,结束得却莫名其妙,任谁都会觉得意外。
林渲染疲惫地揉了揉眉眼,不想在林苏业和悦悦面前提及沈亦峥,只按了按她的手,示意晚点再说。
秦喻尽管好奇得要命,但也不得不忍下来,点点头。
林渲染一直陪在林苏业和悦悦身边。
两父女又联系了医生,给悦悦做了个详细检查。
直到医生说悦悦的身体无恙,轻微中毒症状也消除,才放心。
林苏业免不得问起悦悦失踪这段时间的事情,林渲染只说是被人贩子钻了医院的空子,给带走的。
怕的是,林苏业找沈家人拼命。
不是怕沈家人,怕林苏业年纪大了,出意外。
众人从医院离开。
林渲染直到林苏业和悦悦都休息,才从楼上房间走下来。
秦喻和高宇崧都在。
看到林渲染,秦喻大步迎了过来,眼睛映着火焰。
“小染,沈亦峥和沈家人真是太过分了!这次,无论如何,咱们也不能放过他们!我已经联系了律师,让律师递交讼诉,一定要告他们!”
在林渲染陪女儿和父亲的这段时间里,秦喻已经通过高宇崧的嘴,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高宇崧担忧地看向自己爆脾气的未婚妻,“这件事疑点很多,你这么做太急了点。”
继而来看林渲染,“我知道你们都很生气,但不觉得奇怪吗?沈亦峥为什么要大费周折,给孩子下药,然后从医院带走她?又为什么不带到别处,而直接带到自己的住处?”
秦喻现在恨死了沈亦峥,提到他的名字就想冒火。
听到高宇崧问,呵一声冷笑,“演戏嘛,就要演得逼真才有效果啊。他一边把咱们当傻子一样耍,另一边悄摸摸把悦悦带走,之后再来套咱们照顾悦悦不周的说辞,有证据有事实,夺取抚养权不就轻而易举了?至于他为什么把孩子带到自己的地盘,不过觉得了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认为我们一定不会查他的房产,才敢这么胆大妄为。”
“就算是这样,他是悦悦的父亲,又怎么可能给自己的亲生孩子下药?”
“像沈亦峥这种冷血无情的人自然是要不择手段达到目的了,他这些年在商场上的作派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有什么好奇怪的!”
高宇崧张张嘴,还想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看向林渲染。
秦喻在气头上,自然什么道理都听不进去。
林渲染迎上高宇崧的目光,看出了他目光里的探询,微怔了一下。
秦喻有些急地跑过去拉她,“小染,你不会也相信了高宇崧这些推断吧,我告诉你,沈亦峥就知道咱们会这么想,才反其道而行,你可千万别上当!”
“小鱼儿,这件事让小染自己做决定。”高宇崧低声提醒。
秦喻虽然心中有千千万万的不悦,还是听话地闭了嘴。
林渲染沉思了足足一分钟,才慢慢张嘴:“……”
——
夜已深。
孙丝伶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早早地上床睡美容觉。
此刻,她快步行走在长长的走廊里,脚步又急又冲。
勾着包包的指,也捏得分外地紧。
包包都被她捏变了形。
停在一扇门前,她用力按着门铃。
“谁呀。”片刻,屋里传出声音,夹杂着被深夜打扰的不悦。
继而门打开。
露出一张明艳靓丽的脸。
孙丝伶看到这张脸,也不说话,抬手一巴掌就甩了过来。
叭地一声。
极脆极响。
在这深夜里极具冲击力。
“韩依澜!”她咬牙切齿,吼着这个名字,保养得宜的脸以看得见的速度在扭曲!
眼里爆满了对韩依澜的愤怒和怨恨。
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韩依澜脸上并没有显露惊讶,只是若无其事地捂住。
目光轻慢。
“阿姨这是干什么?我可是明星,随时会被别人拍的。这事儿万一被拍到,明天的新闻就会是阿姨上门殴打戏子的桥段。以您这样的身份地位,不怕被人评判吗?”xǐυmь.℃òm
她灵牙利齿,半点没把孙丝伶当一个长辈。
听着这些话,孙丝伶的胸口更胀得厉害。
不过还是走进去,呯地关了门。
巡视一周,看到所有窗帘都放下,这才再次开口,“韩依澜,你口口声声说帮我,就是这么帮我的?你简直胆大暴天,竟然给悦悦下毒,把她带走,你知不知道这是犯罪啊!”
“你信不信,我会去告你!”
韩依澜无所谓般低头玩弄着自己刚刚做好的透明指甲,“您说是我做的,您有证据吗?阿姨,没有证据的话,属于诬告。”
“你!”
自己的话句句被她堵,孙丝伶快气死了。
“真后悔找你合作!”
韩依澜这次没有回嘴,唇角擒着笑。
孙丝伶一口恶气出不出来,看到韩依澜竟然笑得出来,火得瞪她一眼,“现在林渲染要告咱们沈家和亦峥,但凡沈家和亦峥受到丁点损失,你也别想好过!”
放完狠话,才气恘恘往外走。
知道孙丝伶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人,韩依澜尽管厌恶极了她的这份趾高气昂,还是迅速转脸,笑嘻嘻地拉住她。
“阿姨,您这是看不起阿峥了不是?以他的能力,一个小小的林渲染算什么?放心吧,林渲染是斗不赢他的。”
她说着,把孙丝伶的身子扳了回来,“您不是一直想让他们两人为敌吗?这是最好的机会啊。”
孙丝伶那张僵冷的脸因为她的话而慢慢回温。
眼里的愤怒也降下去了许多。
不可否认,韩依澜这几句话成功说服了她。
她重重地哼了一声,“别以为阿峥有本事就给他找麻烦,我告诉你,再有这种事,绝对不放过!”
这意思是,这事儿就算翻篇了。
看着孙丝伶这副优越感里带着骄傲的模样,韩依澜只在心里冷笑。
自以为高级,却不过是个为了利益连孙女的安危都可以不管的自私鬼。
牲畜不如,高级在哪了?
不过,也多亏了她来找自己,才会发生今天的这些事。
沈亦峥就算再精明,这件事也查不到自己头上。
等到孙丝伶满意离开,韩依澜唇角一撇,便绽出一抹阴凉的笑来,“阿峥啊,这就是你抛弃我的代价啊。将来有一天,你若知道自己这么伤了心爱的大眼睛的心,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正开心着,手机响了起来。
她低头,意外看到了唐文明的号码。
“唐少,找我有事?”知道唐文明不喜欢自己,她的语气也有些冷。
“不是我,是阿峥。”那头,唐文明道。
听到沈亦峥找自己,韩依澜本能地忤了一下。
张嘴道:“不好意思,我已经休息了。”
“你真不想来看看这里发生了什么吗?”那头,唐文明说完,说了个地址。
挂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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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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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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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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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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