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瑶和师傅在实验室做了一个多小时实验,有人打电话说电镀的产品回来了。
司机已经把货拉到了工厂门口,但李三妹那个疯狗跟司机起了冲突,把车胎给扎烂了。
明天早上就是去战氏竞标的时间了,最迟今天晚上贺瑶要把论证的结果交上去。
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时间不等人。
一听出了这种事她就要往楼下冲。
师傅说跟她一起,贺瑶劝他。
“你还是别去了。李三妹就是冲着你来的,你一去,他火气更大,更没完没了。”
“我跟他无冤无仇,找个叉车把产品弄进来就得了,不跟他正面冲突,耽误不了事的,放心吧。我不傻,能处理好。”
师傅想想有道理,便放她一个人下去。
贺瑶去车间叫了个开叉车的师傅,两人到工厂门口。
刚一出去,送货的司机就心烦气躁的冲贺瑶嚷嚷了起来。
“什么人呢!你们厂怎么回事,弄这么个酒鬼在这发疯,把我车胎都扎烂了!”
“还有几家的货要送呢,等下我怎么办?保安也不管,我真服了!要不是想着跟他动手后果麻烦,真想把他揍一顿!”
李三妹醉醺醺的,抱着瘪了气的车轱辘靠在那,一副死皮赖脸的模样。
贺瑶懒得理他,跟司机好言相劝。
说让他叫人过来修车胎,修车的钱算在加工费里,领导那边她出面解释,哄了好一会儿司机才消气。
但还是忍不住吐槽。
“你们这厂也是绝了,为了省钱,找的保安都是些糟老头子,真正遇到事能起什么作用?看看,都闹成这样了,吓得连个面都不敢露!”
针对这点,贺瑶无话可说。
许征想从方方面面控制成本,老年人想再就业,大家都不容易,她没什么立场批判别人。
指挥着叉车师傅往下卸货,司机打电话叫人来修车胎,李三妹盯着贺瑶漂亮光洁的脸看了又看,看了又看,突然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我说姓贺的,听说你现在没在工厂了,调去给老板当小蜜去了,可以啊你。”
“怪不得厂子里那么多人追你,你都爱搭不理的。原来想攀高枝。”
“说白了就是个爱钱的,又不是什么正经东西,在我们面前还装的高人一等的,可不可笑啊你?”
贺瑶不理他。
很多基层的普信男,见个女的就想撩一把,人家不理他,就骂人家假清高,这种情况她见的多了。
多说无益。不搭理他们就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李三妹处处碰壁,见贺瑶是个女的,以为怎么着也能拿捏住,见她也不搭理自己,顿时更来气。
“喂!跟你说话呢,耳朵聋了?少在我面前装清高!别人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我还不知道?”
“以前在车间的时候不是老王头罩着你,你以为你日子能那么好过?”
“话说你这人也真是不挑,应该说是为了往上爬,还真是什么都豁得出去。”
“那老王头老的都能当你爹了,我们车间哪个小伙子不比他强?你说你跟谁不行?跟他!”
“他能满足你吗?他那东西还能用吗?我早就想问你了。天天跟他一块儿,你不嫌恶心呀?”
听他这么一说,叉车师傅和司机同时把惊讶的目光投向了贺瑶。
贺瑶恶心的一阵头皮发麻,有些忍无可忍。
“你有病吧?有病就去治,少在狗叫。我跟老王头好?你还跟你妈好呢!”
李三妹没想到她敢还嘴,被贺瑶一骂,他踉跄着往这边走。
“你说什么?你他吗的说什么?敢骂我?”
贺瑶对他怒目而视。Χiυmъ.cοΜ
“骂你怎么了?你敢跟我动下手试试,今天还让你坐劳呢!别以为所有人都像王师傅一样会惯着你!既然你不想好好混,那就去里面呆着好了!”
“你他吗的,信不信我劈了你?”
说着,李三妹踉踉跄跄从后腰上把弹簧刀拿了出来。
看他这弱不禁风的样,贺瑶一脚能把他踹飞几米,所以也不怕他。
“跟我动下手试试,今天不让你把牢底坐穿,我跟你姓!”
李三妹龇牙咧嘴朝她扑了过来,贺瑶轻松往旁边一闪,他扑了个空,差点一头撞到车厢上。
李三妹怒极,转个身,看清贺瑶的位置,又扑了上去。
贺瑶把手机拿出来,一边报景一边闪躲他的攻击。
李三妹喝的晕头转向,打个人都对不准,左一下右一下,很快把自己转晕了,手里的刀也掉到了地上。
贺瑶跟那边说清楚,挂断电话,用脚把他的刀踢到了几米外。
“从明天开始你不用为生计发愁了,公家管你的饭。不用客气李三妹。你躺着好好歇一会儿吧。”
说着,她要去车厢后面看叉车师傅把货卸的怎么样了。
路过李三妹身边,他突然像条发了疯的疯狗,一下抱住了贺瑶的脚腕。
贺瑶来不及踢开他,他仿佛预感到了自己的下场,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咬在了贺瑶的小腿上。
听见贺瑶一声痛呼,司机急忙跑来帮忙。
在她和司机的拳打脚踢中,李三妹放开了嘴。
然而那家伙用了十成的力气,贺瑶小腿还是被他给咬破了。
一个圆圆的,往外渗着血迹的牙印隔着裤子留在了小腿上。
司机见他这么无法无天,终于忍无可忍,劈头盖脸把他捶了一顿。
贺三妹被锤的晕晕乎乎,意识朦胧的晕了过去。
十几分钟后,警查赶到,调取了工厂大门口的监控,又听了在场人员的证词,做了一番笔录,把李三妹给带走了。
虽说贺瑶受了点轻伤,但也算解决掉了个祸害,大家都松了口气。
电镀的结果贺瑶很满意,只有2.1的变形率。
虽说相比其他产品来说,这个变形率高的离谱,但针对这款产品,针对这个匆忙的交期,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大家把产品弄到产线上去组装,装到晚上八点多才装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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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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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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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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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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