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接下来一个重拳他就要小命不保了,急忙捂住肩膀,用手臂挡着脸,躺在地上哇哇大叫起来。
“是我!南方,别打了,是我!”
“我是周瑾修姐姐!亲姐,你快打死我了!”
听见是他声音,姜南方把他手臂扒开看了看,收起了膝盖。
“原来是你。放着好好的路不走,你偷袭我干嘛?”
周瑾修肚子疼得不行,把身体曲成一个虾米。xǐυmь.℃òm
“谁偷袭你了?都几个月没见着你人了,好容易又在这碰到,我满心欢喜想来给你个拥抱,没想到…”
“哎呦,疼死我了。你最近在干嘛?又练功了?我内脏要被你砸烂了。”
姜南方很抱歉,一边说对不起一边拉他起来,两人磨蹭好几分钟才回到楼上。
进了姜南方房间,周瑾修总算缓过来些,追问她最近干嘛去了,一直找不到人,号码也成了空号,还以为她离开南城了。
一段时间不见,发生了太多太多事。
姜南方不知道从哪给他讲起比较好,只能言简意赅。
“说来话长,还是不说我了。你呢,最近在忙什么?”
“看起来气色不错,是不是又交新女朋友了?”
周瑾修闻言,忍不住大倒苦水。
“你怕是对气色不错这四个字有什么误解。”
“我都快被新项目折磨疯了,天天加班熬夜,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去开会的路上,面色蜡黄还差不多,怎么可能好?”
“再说了,有你以后见我再跟哪个女人亲密过?我心里都是你,不可能再交新女朋友了。”
姜南方只当他放了个屁,并不当真。
“还是之前去三亚开幕那个项目?现在还没完?”
周瑾修说:“我二哥看不顺眼,存心整我,策划案都快做成花了,每次交给他都不满意,能做完才怪。”
“已经记不清交了多少方案给他了,策划组的人被我换了八轮不止,这活我是干不下去了。”
“这次回来就是准备当面跟他谈谈的,能行行,不能拉倒。”
“想让我死就直说,没必要这么耗着。都他吗三个月了,再这样下去,我非死于非命不可。”
姜南方不解,“有这么夸张吗?你那策划组得多烂才三个月还通不过?”
周瑾修叹气。
“根本就不是策划组烂不烂的问题,而是我二哥他心理有问题…”
“得,不跟你说这些了。好不容易再见,咱聊点开心的。”
“为了哄他开心,我他吗都三个月没去过酒吧了。反正明天跟他说完我就不打算干了,今天咱俩一起出去嗨一把?”
“……”
周瑾修抓住姜南方手,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愣是撒起娇来。
“你不知道联系不上你的这些日子来我心里有多难过,今天再见到你有多开心。”
“走吧,我保证绝不乱来。追你也会好好追,不趁喝多酒占你便宜,我们出去玩一会~”
姜南方把他手推开。
“我还真不怕你占我便宜,就是…”
“怕你占我的?没关系!”
周瑾修把大衣一扯,做了个往后躺的夸张姿势。
“我可以随时为你献身,不用负责任都行!只要你愿意,我什么都豁得出去!”
姜南方被他缠得哭笑不得。
但实话实说,如果生活里少了个这么没心没肺的朋友,也确实失去很多乐趣。
没有周瑾修的日子,她几乎都忘记怎么笑了。
“好吧,那我陪你出去玩一会。但不能太久,十点之前必须回来。”
周瑾修欢天喜地开车带着她出了门。
为防止再去战北爵投资的酒吧偶遇到他,姜南方要求换个地方。
两人就近找了家口碑还不错的清吧,想着唱唱歌喝喝酒打打桌球台球保龄球,也还不错。
谁知,缘分就是这么奇妙。
难得周瑾修找了个清静地方,战北爵居然也约了人同在。
喝酒区被一层类似百叶窗的原木色木板隔成了两半。
每半左右分开各摆放了六张桌子。
战北爵跟约的人坐左半边,靠右三号桌,姜南方周瑾修被服务员带去了右半边,靠左三号桌。
时隔一个小时,两个之间只隔一层装饰板,再度坐到了一起。
落座,周瑾修先是豪气地点了一堆吃食饮品,然后跟姜南方再次吐起苦水来。
“要我说,他就是常年不接触女人,内分泌紊乱导致的心理变态。不然怎么会这么爱折腾人?”
“绝对那方面有难言之隐,听我仔细给你分析。”
“那个心理医生,陆明哲你认识吧?见过吧?他亲弟弟,陆清煦你也见过吧?是不是长得眉清目秀的?”
“还有他那个助理阿钟,是不是跟他俩一样小白脸?”
“那么多人都在他身边待不住,怎么偏偏他们几个跟他一好就是这么多年,而且还是一挂的,同属美男系的?”
“关键这几个人还都常年单身。”
“陆明哲陆清煦每年收入不菲吧?长得帅,年轻,收入不错,还能常年单身…啧啧,用脚趾头想我都猜得出来是怎么回事。”
隔壁,战北爵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和名字,缓缓皱起了眉头。
周瑾修继续说:“看看他对男人那态度,再看看对女人。”
“你长得够漂亮了,我周瑾修一生阅女无数,都想叫你一声女神,他不但对你不感冒,居然还当男人一样折腾…”
“嗳,你说,要不我干脆投其所好算了。也别做什么策划案了,直接弄俩美男送他房里,说不定…”
身为一个跟战北爵发生过亲密关系的人,姜南方自然知道周瑾修这些猜测都是无稽之谈。
但谁让他招惹了自己呢,还有他那个眼睛长在了头顶上的老妈!
惹了她姜南方还妄想她出言替他正名?
“我觉得可以。既然早猜到他有难言之隐了,你就早该这么做。”
“早把人送去,说不定你策划案早通过了。”
周瑾修越说越上头,为了折磨了他快三个月的破工作,立刻拿了手机出来。
“那我现在就给他找!世界上既年轻漂亮又渴望成功的美男简直不要太多!”
“只要他喜欢,一个月三十天不重复都不是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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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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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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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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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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