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拉住了对方的手腕。两人还没有进一步交流之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群人,将两人团团围住。
“什么人!”
傅廷川将鹿羽恩护在自己身后。即使坐着轮椅,气势也不输人
一个带着墨镜、口罩和帽子的人走了出来。
“虽然很不好意思打断了你们的对话,但我想是时候该让我上场了。”
这人随身携带变声器,发出的声音是经过处理的。
但鹿羽恩马上就辨认出来,这人就是打电话给她的神秘人。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神神秘秘的,电话里面也不说清楚。”
她有些气愤,这个人好像把她当猴子耍。
“我是谁并不重要,但我想我们已经是老相识了。好戏就要开场了。”
说完,他并没有多做停留。因为傅廷川的人马上就要赶到了,他暂且还不想和他们有过多的交手。
鹿羽恩无助地蹲在地上,枉她辛辛苦苦找了这么久!
傅廷川的人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但那群神秘人已经离开,好在鹿羽恩与傅廷川并没有受到伤害。
两人在回酒店的车上一句话也没有说,车上的气氛陷入了冰点。
鹿羽恩的短信提示音率先打破僵局。
她拿起手机,是手下发来的。
他们找到了一个关键物件,需要鹿羽恩过去辨认。
这无疑点燃了鹿羽恩刚熄灭的心火。她的心情像坐过山车一般再次达到最高点。
一回到酒店,就将房门反锁起来。
手下已悄悄将物件放在了她的房间。
鹿羽恩打开包装盒,里面一颗男士袖扣。
这不是席山的东西,可是手下的人告诉她,这东西是从爆炸现场找到的。
既然不是席山的,那袖扣的主人与席山的死绝对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瞬间,鹿羽恩想到了傅廷川。
既然那个神秘人说他们之间曾发生冲突,如果袖扣是傅廷川的……
鹿羽恩握着袖口的手瞬间收紧,也没打声招呼就离开酒店。等傅廷川找来时她已经离开了。
傅廷川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脸上一片寒霜。
自己连夜赶来,就是为了从鹿羽恩这里得到答案,可是她什么也不愿意说,甚至还躲着他!
鹿羽恩离开s城,却没有直接回家。Χiυmъ.cοΜ
她知道,回去就会遇到傅廷川,她不想和一个伤害自己老公的嫌疑人住在同一屋檐下。
这个袖扣设计很是精巧,看得出来,佩戴它的人一定是非富即贵,并且不是某一个品牌的商品,而是私人定制。
如此,她想要调查到这袖扣的主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现在只能够假定这枚袖扣是傅廷川的物品,先排查他。
鹿羽恩悄悄回到家,直奔傅廷川的衣帽间。
傅廷川是一个非常讲究的人,袖扣这样的小东西也是追求细节和品质的。
他有很多对定制的袖扣,鹿羽恩拿过去一个一个的进行对比,却找不出它们之间有什么相似,更找不出一枚和它一模一样的来。
因为袖扣这东西,设计都是比较低调简约的,她不能够因为风格一致,就把这个帽子给扣到对方的头上去,必须要掌握确凿的证据才行。
直接拿这枚袖扣去跟傅廷川对峙也不现实。
如果他真的是杀害席山的凶手,那么他看到这枚袖扣,自然会明白一切是怎么回事。
而自己的身份也会在那一瞬间暴露。
她不能这么冒险。
思来想去,鹿羽恩只能从家里人身上下手。
她知道老夫人有收藏傅廷川杂志的习惯,说不定在哪本杂志上,他就是戴着这枚袖扣的。
虽然这样方式非常没效率,但也只能够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她来到老夫人的储物间翻找了好一会儿,没有任何的收获。
就在这个时候,鹿羽恩突然发现旁边的柜子里似乎放了一个相册。她打开一看,是傅廷川和各种人的合照。
希望再一次燃起,鹿羽恩仔仔细细,一张一张的翻找。终于,在一张不很起眼的照片里,发现了这枚袖扣。
确认袖扣是同一枚时,鹿羽恩的心情复杂的难以言喻。
她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门外突然传来说话的声音,她赶紧离开了储物间。
可正因她太过着急,根本没有注意到那张照片和其他照片之间的细微差别。
鹿羽恩回到房间,迅速的将自己所有的行李一股脑的塞到行李箱。
她要赶在傅廷川回家之前离开这个地方。
现在证据也已经有了,她一时间没办法让傅廷川认罪,但也没必要再演下去了。
离开之前,她来到了糖糖的房间。糖糖正在睡午觉。
摸摸糖糖肉乎乎的小脸,鹿羽恩心中生出不舍。
这个小姑娘虽然之前老是为难自己,但两人之前不知不觉中已经变得很亲近了。
可能是看着糖糖就会想到自己的孩子,鹿羽恩将属于女儿的那份宠爱放到了她的身上。
“糖糖,以后要乖乖听话哦。”
她轻声细语的说着,趁糖糖还没有醒过来,赶紧离开了。
鹿羽恩离开的很低调,等到傅廷川回来的时候,就只看见空荡荡的房间。
他来到衣柜前,拉开衣柜门一开,里面早就空出了一半的位置。鹿羽恩的衣服全都不见了。
浴室里,她的杯子、牙刷、毛巾,甚至拖鞋,全部不见了。
傅廷川慌了,他没想到对方会选择不辞而别。而且还离开的这么彻底,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
就好像她从来都没有在这里生活过一样。
他在一楼大厅里坐到半夜,手机就放在桌上,可他只看着,并没打给鹿羽恩。
白海走进来,递给他一份文件。
“傅总,这个是夫人寄过来的。”
傅廷川拿过来撕开,看似与往常没什么两样,但白海作为做熟悉他的人,看出了他内心的焦急。
但他只看了一眼,那颗心就凉了下来。
文件里只有一张纸,而标题赫然写着几个大字——“离婚协议书”。
鹿羽恩在上面写了,她什么东西都不要,只要傅廷川跟她和平离婚,并且越快越好。
这封协议书是鹿羽恩自己拟定的。她现在满脑子就是要和傅廷川离婚,她不想让席山在天上伤心。
也不想自己的身份是傅廷川的妻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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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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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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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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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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