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羽恩!”
她一定要亲手将傅太太的位置从她手里拿过来,将鹿羽恩施加在她身上的屈辱十倍百倍的还回去给她!
鹿艺可看向二楼的位置,脸色明灭变幻,最终凝成冷笑,避着人走了上去。xǐυmь.℃òm
一边工作的女佣注意到她,迟疑着想要上前,下一秒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默默地装作没看见,做着自己手头的工作。
这位鹿小姐上次从先生的房间里出来,她们都看在眼里,当时鹿羽恩也在场。
万一,这是鹿家和先生商量好的,她想去多嘴多舌,只会自找麻烦。
鹿羽恩从外面回来,天色彻底暗了,她面无表情,眸子暗的透不进光,游魂似的上了楼。
她去调查了席山的死亡真相,前几天刚得到的线索,可等她赶过去,那些目击者一个个突然人间蒸发,不知去向。
鹿羽恩心里不受控制的被绝望笼罩。
她调查了这么久,每当她要查到些什么时,很快那些线索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暗处像是有一张大手,操控着这一切,迷雾盖住真相。
席山究竟得罪了谁,才让人对他的死如此忌讳莫深?
她一步一步上楼,心里的疑惑一层叠了一层,稍不留神差点撞到人,反应过来,她连忙后退一步,下意识就要开口道歉。
可等她抬头看见这人是谁,话又被咽了回去。
“姐姐?怎么垂头丧气的?看着怪让人心疼的。”
她看了一眼一脸娇羞的鹿艺可,又看向她身后傅廷川的房间。
门并没有关严实,透过半开的门,她探究地看进去。
傅廷川恰好在这时抬头,两人视线隔空碰撞。
鹿羽恩心凉了下来,眼底的嘲讽积压,她收回视线,转身就要走。
原本以为傅廷川不重欲,没想到前天尝到腥了,开了荤,就一发不可收拾,这么快两人又搞在一块了?
大白天的就胡来,还真是荒唐。
“姐姐,别走啊,咱们姐妹好不容易见一次面,你就连句话都不肯跟我说吗?”
鹿艺可一把拉住她,语气楚楚可怜,可面上的得意和嘲讽就没下去过。
她特意走近鹿羽恩,确认自己离门的位置足够远,这才用只有她们两个人听到的音量挑衅:“鹿羽恩,你也看见了,傅少很喜欢我这具身体,你凭什么跟我争?就凭你这张让人作呕的脸吗?”
鹿艺可一而再再而三地向她挑衅,鹿羽恩淡漠地瞥了她一眼,忽然扯了扯嘴角,像是听到了一个莫大的笑话。
“争?我为什么要争?只要老太太活着,我就永远是傅太太,你忘了吗?我的八字还是你和你妈亲手递到老太太手里的。”
鹿羽恩满意地看着鹿艺可一寸寸白下去的脸色,笑容更盛:“还得多谢我的好妹妹,亲自将傅太太的身份拱手相让。”
她这一句话直接踩了鹿艺可的痛脚,瞬间让她炸了毛。
“你!”
鹿羽恩危险地盯着鹿艺可,脸上蒙了一层戾气。
怎么,还想动手吗?
刚好她今天心情不好,不介意陪她操练上两把。
就在这时,身后的门开了,傅廷川从里边出来。
鹿艺可当即变脸,楚楚可怜地凑上去:“傅少,姐姐今天吃了枪药吗?莫名其妙就跟人家发脾气,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鹿羽恩抱胸退后了两步,凉飕飕地盯着这两个人在她面前打情骂俏。
“傅少还真是饥不择食,这货色都能吃得下?”
鹿艺可身子僵住,脸上表情龟裂,恨不得当场将鹿羽恩那张嘴给活撕了。
可碍于傅廷川在场,她不敢造次,只能含着眼泪站在一边委委屈屈。
“我这可都是按照你的剧本走的。”傅廷川瘫着一张脸,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人是她安排的,药是她给他下的,她不就是想用鹿艺可拴住他?不就是为了不离婚?
现在她在他面前装什么无辜?
他可是在配合她!
鹿羽恩眼睛蒙上一层阴狠的躁郁,心烦意乱,转身就走。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他和鹿艺可勾搭,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偏偏次次都要把屎盆子往她头上扣。
怪恶心人的。
看着鹿羽恩被气走,鹿艺可暗自高兴。
跟她斗?鹿羽恩她斗得赢吗?
她收回视线,重新看向傅廷川,媚笑着上前:“傅少,您看姐姐,嫁人了脾气还这么大,我从小就被她欺负。”
傅廷川俯视着她,眼神讥讽。
她被鹿羽恩欺负?
上次在鹿家,他看到的可不是这样。
被他笑的心慌,鹿艺可在傅廷川脚边半蹲下来,头小心翼翼地枕在他腿上,试图勾引他。
那次下药之后,她并没能够得逞,可不知道为何,傅廷川也没有赶她走。
她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坚信,只要她不遗余力地勾引,没有男人能逃脱她的手掌心。
见傅廷川不搭理她,鹿艺可亲昵地蹭了蹭,壮着胆子开始说起鹿羽恩的坏话:“傅少你别看我姐姐平时一副乖巧模样,其实背地里,她经常和我说后悔嫁给傅少您这么一个残废。”
才说完,周围的温度骤降,把她冻得一个趔趄。
鹿艺可害怕的同时也开始兴奋起来,风险与机遇共存,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她看出来了,想要拿下傅廷川,还得从鹿羽恩身上下手。
只有涉及到鹿羽恩,傅廷川的情绪才会起波动。
鹿艺可嫉妒又不甘,傅廷川这样的人物竟然会在意鹿羽恩,明明当初傅家要娶的是她鹿艺可!
“她真这么说?”
傅廷川的声音冷得像冰,鹿艺可生怕在脸上露出端倪,故意低头遮掩,语气依赖。
“我可不敢骗傅少,这话千真万确,她嫁给你就是为了钱。”
鹿艺可扬起小脸,痴迷地盯着傅廷川:“可我不一样,我是真心喜欢傅少您,还求傅少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在您身边侍奉您。”
“而且,我比姐姐更拿得出手,您的康复庆典,如果是我在您身侧,会更体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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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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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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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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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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