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跟顾衡见面之后,一开始他还心存侥幸觉得是顾衡在吓唬自己,毕竟顾衡自己也拿着不少的股份,也许不会真的对公司做什么,否则不是自己也亏钱。
可是没过几天他就发现果然有人在恶意的做空沈氏的股票,各种不利的消息也在市场上传开来,这里面有真有假,目的却很统一,就是拉低沈氏的股价。
这才短短的几天时间,沈氏的股票价格就掉了一成,这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董事会的有些董事已经开始后悔当初跟着顾衡选他上位了。
顾衡既然已经达到了目的,那到底为什么还缠着他不放。
“为什么?我倒是很想问问你,这沈氏的资金都去了哪儿?”
顾衡冷冷的开口,脸上的笑意早就消失不见,只剩下彻骨的寒意。他一双锐利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沈从严,想要看出一个答案。
在回a市之前他曾经仔细的调查过沈氏的动向,不管是生意的规模还是沈氏的之前累积下的资本,都不可能在短时间亏成这个样子。
他甚至做好了长期拉锯战的准备,为此不惜在前期布下重重陷阱,用有问题的地块牵制住沈之寒的资金,一点点的蚕食沈氏的生意。
只是没想到这一切进行的这么顺利,他只花了不多的时间就让沈氏举步维艰,再加上沈从严的反水,只是一场董事会,沈之寒就下了台。
最解气的是沈怀永那个老东西就在他的面前吐了血。
在那一瞬间,他终于觉得多年来的那口怨气纾解了一点,甚至还稍微的颓靡了一些时间。
但是很快他就觉得不对劲起来。
实在是太顺利了,就算是他一开始精心布局,费劲心力的筹谋多年把每一步的计划万善到极致,可是沈氏居然没有任何挣扎的就这样被他拿到手里,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不真实。
沈之寒是个毛头小子没错,可他要是真的那么蠢,怎么还能带着沈氏盈利多年,在a市独霸鳌头?
明明是自己赢了,却总觉得是哪儿没想到。
这种感觉在他看过沈氏的财务报表之后感觉更重了。
那句老话怎么说的?搜死的骆驼比马大,沈氏累积了那么多年的资本,自后只剩下这么一个繁花似锦的破壳子,还想让他买账?
笑话!
这里面肯定是有问题。
“我哪儿知道资金去了哪儿?”沈从严有些心虚,他知道前阵子因为自己搞出来的楼盘上的烂摊子,沈之寒花了不少钱去处理善后,光在这一项上可能就亏损了几十亿。
这公司的亏损跟他确实脱不了关系。
只是这幅场景落在顾衡的眼里却变了个样子,他摩挲着自己的手杖,扬声问道,“是不是你跟沈怀永那个老不死的设了什么局?”
他就知道那个老东西不会那么轻易地输掉,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什么局?”
沈从严的神色茫然起来,他为了当上沈氏的总裁都把自己的亲爹气吐血了,现在沈家的人个个都当他是叛徒,连亲生儿子都不肯跟他多说话,他还能设什么局?
顾衡这是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呵。少跟我在这装。”顾衡一个眼神过去,一旁的保镖瞬间出手扭住了沈从严的胳膊将他按在地上,肩膀处传来剧烈的疼痛,沈从严忍不住大叫出声。
“啊——”
孙佩月被吓得够呛,下意识的想要起身去帮沈从严,却被身边的保镖死死地按住,根本动弹不得,她一急之下喊了几声放开,却根本没人听她的话。
“沈太太倒真是对你情真意切的。”顾衡看了一眼孙佩月,冷哼一声,压低了嗓音恶狠狠地威胁到,“你最好跟我说实话,还能少吃点苦头。”
顾衡话音刚落,身后的保镖在手上略微使力压了一下,顿时疼的沈从严叫出声来,觉得自己的胳膊几乎要掰断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沈从严大声的喊着,想要挣脱却更加疼了,他不敢再动,只能对着顾衡求饶。
“真的我发誓,我是真的不知道,只知道之前公司拿了一笔钱填几个房产的窟窿,可是那也就十几个亿,其他的我是真的不知道了!”m.χIùmЬ.CǒM
他脸上地神情不像是假装的,顾衡皱起眉头,似乎是在思索他话里的真实性。
沈从严赶紧继续撇清自己,“公司的事情一向是沈之寒一手掌握,就连老爷子这几年也都不管事了,我能设什么局?我也是最近才发现账户上几乎没什么钱了,我要是知道,干嘛还这么费力的抢这个总裁的位置。”
他越说越觉得憋屈,谁能想得到偌大的一个集团居然外强中干,要是早知道公司成了这样子,他打死也不去争这个破位置。
这总裁谁爱干谁干去。
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不止没拿到好处不说,还要赔本处理自己名下的资产,简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顾衡还说什么设局,不对,难道是老爷子跟沈之寒那个小子设了什么局,拿他出来挡枪?
沈从严心里一惊,随即又犹豫起来,可老爷子那天的生气不像是假的,总不会吐血也是演出来的吧?
还有姜家也被千里迢迢的请来了,难道沈氏真的是气数将尽了?
“你说的最好是真的,不然的话,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把实话吐出来。”顾衡勾起唇角冷笑一声,“对了,沈先生最近最好不要离开a市,省的我有什么事情找不到人。”
他的语气森冷,听得沈从严背后发凉,说不出话来。
“妈,家里门怎么……”
一声打招呼的声音传来,沈修话没说完,抬头就发现家里宽敞的客厅站满了人,显得有些逼仄起来。
他怔了一下,看见被按在地上沈从严,下意识的冲了过去。
“你们干什么!把人放开!”
可惜保镖训练有素,没等沈修近身就被人拦住,沙发上的孙佩月顿时急了眼,死命的挣扎起来,“别动我儿子!”
被拉住的沈修见了这个场景,急的双目通红,对着顾衡大声的骂道,“姓顾的,你来我们家干什么!放开我妈!”
“沈公子,”顾衡微微一笑,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只是来聊聊公事,沈公子着什么急?”
“你放屁!”沈修怒骂一声,谁家谈公事闯进别人家里还把人家主人按在地上?顾衡简直是无法无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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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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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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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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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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