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寒,不要抽那么多烟。”
她呢喃了一句,紧接着就睡了过去。
沈之寒一愣,她看见了?还是闻到了自己身上的味道?
怕她闻到不舒服,明明已经洗了澡过来的,结果还是有味道吗?
沈之寒皱了皱眉,看来明天得先让人把家里做个大扫除了。
他看向被窝里呼吸慢慢平缓的小人,忍不出伸出手去抚摸她软嫩的肌肤,微微地麻痒让睡梦中的人皱了皱眉,不悦的动了下,长睫毛像是蝶翼一样的抖动。
他收回了手,不忍心再打扰她的好梦,眸中却情绪渐浓。
如果她干脆远走高飞怎么办?
林婉婉问他的这个问题,他想过很多次,但是他却不敢说实话。
他怕自己的真心话被听见了,她会害怕。
沈之寒眯了眯眸子。
想要盖一所房子,把她关起来,谁也不见,只能看见自己。
未峰山就很好,四周都有宽广的空地,把她留在那里,哪儿也不去,就日日夜夜的跟她厮混在一起。
直到死亡降临。
沈之寒的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她细长的手腕,感受着指尖丝滑的触感。
她的手腕很细,皮肤又白,淡淡的青色血管隐约的浮现出来,像是伸手就能折断似的。
要是配上一条细长精致的银链,应该会美的摄人心魄。
想到这,他眸间的暗色一闪,有些旖旎的场景浮现,忍不住喉结微动。
他低低地苦笑了一声,低头在她的脸上一吻。
要是他的小猫咪知道自己的脑子里有这样龌龊的念头,怕是会吓得拔腿就跑吧?
他等了太久太久,这次,她是跑不掉了。
床被温软,沈之寒感受着身边熟悉的温度,满满地睡了过去。
林婉婉惊醒的时候已经是早晨,能隐约听见走廊上模糊不清的说话声。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坏了,她还在沈之寒房间呢。
早上苏瑶会来叫她吃早饭,撞见了还不尴尬死。
她急急忙忙的想要回房间,还没等坐稳,却发现身下的床单是自己用惯了的那张雕花大床。
林婉婉微微地愣了一会,打量了一眼周围。
这是她的卧室。
什么时间回来的?她记得自己昨晚是在沈之寒身边睡着的,难道说是沈之寒把她送回房间的?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被换成了一条软绵绵的睡裙。
林婉婉脸上一热。
这是不是也太细致了点?
“婉婉起床没?”
敲门声响起来,苏瑶温柔的在门口喊她的名字。
“起来了,妈妈,一会儿就下去。”
林婉婉赶紧站起身来答应了一声,匆匆忙忙的进浴室洗漱,下楼吃早餐。
苏瑶眼看着她从楼上下来,脸色一改前几日的暗淡,整个人显得精神许多,走路都显得活泼了。忍不住低头笑笑。
看这样子,两个人的问题是解决了。
今早上沈之寒是客房出来的,林谨言知道了,还嘟囔了一句算他知道礼数。
“之寒还有事,早早地就走了,说是晚上来吃饭。”
苏瑶把筷子递给女儿,一边说一边打量她的脸色。
“啊,是吗?”
林婉婉的脸上有一点尴尬,拿起杯子喝了两口果汁。
“你呀,要是没什么事就回去吧,爸爸妈妈这里没什么好担心的。离得这么近,有时间常常会来吃饭就是了。”
苏瑶拍了拍她的手背,笑的柔柔的。她是过来人,最清楚孩子们在想什么。
沈之寒对女儿的用心,她看的出来。
林婉婉尴尬的咬着面包,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
第二天林婉婉回到沈之寒公寓的时候,发现房间里打扫的一尘不染,所有的床单被罩都换了新的,空气里有清新剂的味道。
大概是自己不在家的时候,沈之寒抽了不少的烟,又怕自己闻到,才找人来大扫除过了。
她心头一软,沈之寒似乎总是这样,默默的在背后做好一切,却从来不跟自己邀功。xǐυmь.℃òm
“在想什么?”
身后坚实的怀抱环上来,温热的呼吸在耳边萦绕着。
“没事。”
林婉婉转过身来,把脸贴在了沈之寒的胸口处。
她闹了好大的一个误会,差一点就要跟面前这个人分开了。
要是自己真的一时着急,不肯听他的解释执意分开的话,肯定会后悔死的吧。
“我好想你。”
沈之寒收紧了手臂,在她的耳边轻声的呢喃着,呼吸打在耳珠上酥酥麻麻的。
“我就在这里啊。”
林婉婉把脸颊在他的胸口处磨蹭着,声音甜甜的。
沈之寒默不作声,却抱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不够,即便是她现在就在眼前,自己的心里还是不安。
怕她随时有可能离开,怕她消失不见。
“一直在这里?永远在这里好不好?”
沈之寒低头在她的长发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然后慢慢的顺着海藻一样浓密的长发向下,薄唇蹭过眉间,落在眼上。
他的呼吸急促,带着些不安。
像是急于寻找些被爱的证据,亲吻带着微微地颤意。
林婉婉踮起脚尖,十分配合的扬起脸,把水润的红唇凑上去,“永远在这里。”
她捉紧了沈之寒胸前的衣服,双手把平整的衬衣攥出褶皱,唇间溢出轻声的喘息,脸颊红成一片。
沈之寒的吻在她的唇角来回的磨蹭着,细细碎碎的沿着轮廓轻咬。
像是品尝着一块甜美的糖果,来来回回,辗转反侧。
好累。
踮起的脚尖有些酸,林婉婉整个人的都压在了沈之寒的身上。
沈之寒越吻越深,不肯放开,她只好用纤细的手臂环住了沈之寒宽阔的肩膀。
林婉婉脑子里冒出零碎的念头,他好壮,自己勉勉强强才能环住他的肩。
像是擦觉到她的走神,沈之寒不悦的在她的唇上咬了下,微微地刺痛感让她一怔。
薄唇后撤,那双墨色一样深浓的眸子里倒映着她的影子。
“婉婉不专心,我的技术很差吗?”
他的声音低哑,浑身散发着的压迫感让她有些慌乱的移开了眼。
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要怎么回答?
“不……不是。”
迟疑了半天,她只能磕磕巴巴的否认。
沈之寒看着她泛上粉意的脸,忍不住低笑一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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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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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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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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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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