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香云娘家就是开酒楼的,会这些并不奇怪。
赵覃川闻言,瞧了眼秦香云,就见她的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头上、脸上都在冒汗,但两只眼睛却闪着坚毅执着的光芒,瞧见这样的秦香云,他的眼底几不可见的闪过了一道笑意,“恩”了一声,到底是如了秦香云的愿,转身回了房。
赵覃川回房,饼档也开始冒热气了。
秦香云鼓着一股,绝对不能再让赵覃川看笑话,觉得她没用的气,一个人就将一张硕大的面饼,翻了一面,不再刷油,直接刷酱,刷到感觉差不多了,就盖上了锅盖。
她得用实际行动向赵覃川证明,她是个好妻子,他决定不和离是对的!
片刻之后,锅里传出一阵阵酱香饼特有的香味,秦香云将做好的饼从锅里拿了出来,切成了菱形,放进了盘子里。
饼刚做好,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的白大夫正好走到秦香云家门口,隔着院子就闻到那香浓至极,直诱馋虫的香味,他眯着眼睛,快步跑了进来。
“宝贝徒儿啊,为师还担心你昨晚心情不好,今早不做早饭了呢。”
秦香云闻言,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师傅,昨晚做的饭菜很难吃吧?”
白大夫这时候已经用筷子夹起了一块饼,放到了嘴里,咬一口,那当真是香酥脆无比,满满的都是幸福的味道。
听到秦香云这话,他捋了捋胡子,损誉参半的开口道,“吃习惯了你平时的好厨艺,胃都被你养刁了。昨晚的饭菜啊,确实难吃。”
“宝贝徒儿啊,你可千万别再因为赵覃川那小子伤心难受了,他要真不信你,你跟师傅走就是,咱们不和他过了,不然啊,为师的胃可就要受伤了。”
白大夫说这话时,声音挺大的,秦香云怕赵覃川听到,她拉了拉白大夫的袖子,低声道,“师傅,他,他回来了。他还给我买了礼物,他只是去县城里卖东西了,并没有……”m.χIùmЬ.CǒM
白大夫眼看秦香云像是被欺负了似的,一幅小媳妇的模样,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的道,“宝贝徒儿,为师怎么感觉你很怕他的样子呢?说!他是不是又凶你了?故意让你和为师这么说的?”
秦香云眼看白大夫对赵覃川的误会更大了,她连忙解释道,“师傅,没有,他今早上还帮我擀面了,要不是他帮忙,我一个人是做不出来这酱香饼的。”
白大夫听到这话,狐疑的看了秦香云一眼。
秦香云望着他,无比认真的点了点头。
“好吧,为师就相信你这一次。”说着,白大夫又拿了几块饼,说话期间都停不下来的道,“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来和师傅说,师傅帮你教训他。”
“师傅,我知道你最好了。”秦香云笑着,将熬好的粥盛了一碗出来,端到了白大夫的面前,“师傅,您喝粥。两样搭配在一起,味道才更好呢。”
“好好,老头子我最爱喝粥了。”
秦香云安抚好了白大夫的情绪,将剩下的饼打包了成了几份,将其中的一份端到了赵覃川的房门口,她正准备敲门,就见房门自行打开了,赵覃川换了一身衣物,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额,饼做好了。”秦香云说到这儿,感觉赵覃川的视线还是在她的脸上。
他的眸光太幽深,她有些不敢和他对视的垂下了眸子,加了一句道,“幼幼起来了吗?”
“娘亲,我起来了。”
屋里很快就传来了幼幼的声音,秦香云往屋里瞧了一眼,就见小家伙正在穿衣物,许是小手还不是很灵活,系了半天也系不上衣服带子,此刻正皱着小眉头,在那里奋斗。
秦香云瞧见这一幕,忍不住“噗嗤”一笑。
她发誓,她绝对不是故意的,就那么将手里装酱香饼的盘子塞到了赵覃川的手上,熟门熟路的就走进了屋里,将幼幼的衣物重新理了下,给他系上了带子。
站在门口的赵覃川低头扫了眼,被硬塞到自己手里的酱香饼,侧目,就见秦香云正耐心的帮幼幼穿身上衣物,不但动作温柔,就连眼底都染上了温婉的笑意。
他沉默的收回了视线,端着盘子,朝厨房走了过去。
幼幼见赵覃川离开了,紧紧的拉住了秦香云的手,眼神中带着些许小紧张的询问道,“娘亲,爹爹回来了,我今天和他说了很多你的好话,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秦香云听到幼幼的这番话,忍不住笑道,“幼幼这么乖,娘亲才舍不得走呢。以后娘亲就留在家里给幼幼做饭,教幼幼读书写字,给幼幼讲故事。好不好?”
“好。”
吃过早饭,赵覃川起身去处理这次打猎卖剩下的皮毛。
秦香云在旁边看了两眼,发现自己帮不上忙。
她见赵覃川瞧见了外面帮忙做花生的人,也没有询问她是怎么回事儿。
她便想着,这次一定要等他问了,她再告诉他。
她站在一旁低头沉默了片刻,开口道,“那个,小宝不见了,我想出去找下它。”
赵覃川闻言,也没有抬头,只是象征性的回道,“恩。”
赵覃川还是一副不甚冷淡,惜字如金的模样。
可秦香云发现,他看她时,眼底似乎是少了一丝厌恶的情绪。
她抿嘴笑了笑,转身就出了门,都一天一夜了,不知道小宝那蠢萌蠢萌的家伙,到底跑去了哪里,昨晚它没回来,吃东西了没有。
“小宝。小宝。”
秦香云边往外走边叫道,遇到路上有村民在忙活,她还向他们询问道,是否瞧见了一只土黄色的小土狗,长得蠢萌蠢萌的,大概四个拳头那么大。
一连问了好几个村民,总算有一个大叔放下锄头,望着她道,“川子媳妇啊,你要找的那条小狗,我昨儿个瞧见了,好像是被陈家大女儿抓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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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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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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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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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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