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弦居然说她恶心!
之前说她像个小丑。
现在又变本加厉地说她恶心!
楚锁锁快要委屈死了。
苏婳那样对她,她就小小地反击一下,怎么就恶心了?
她又气又委屈,上下牙齿直打颤,“北弦哥,你知道苏婳今天对我做什么了吗?”
顾北弦薄唇微抿,没出声。
楚锁锁哆嗦着嘴唇,哽咽地说:“我今天去商场,逛街买衣服,本来挺开心的。可她却把我按到公共厕所的拖把上,还把我摁进厕所的蹲坑里。我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种委屈,呜呜呜。”琇書蛧
楚锁锁痛哭起来。
越想越觉得委屈。
她就骂了苏婳几句,不痛不痒的。
她怎么能对自己下那么狠的手?
顾北弦语气淡漠道:“华府那天,你把苏婳推进荷塘里,没忘吧?”
楚锁锁狡辩道:“我没推,是她不小心失足落水,我下去救她。”
顾北弦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
连她的亲外公华天寿,都猜出是她了。
为了惩罚她,让她长记性,老爷子不惜在自己的寿诞上,装死。
可她却睁着眼,说瞎话。
顾北弦冷冷道:“你该庆幸,那天苏婳没出事。但凡她出一点事,你就不只被按进厕所这么简单了。我的手段可比她狠得多。”
说完他掐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楚锁锁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她不就把苏婳推进荷塘里,喝了几口脏水吗?
又喝不死人。
苏婳可是把她按进厕所的蹲坑里了,差点喝到尿!
她是娇贵的千金大小姐,苏婳就是个乡野丫头。
能比吗?
没有可比性!
楚锁锁越想越生气,
此仇不报,她就不姓楚!
脑子使劲儿转啊转,终于想出个计策。
楚锁锁就近找了个酒店。
进去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从包里拿出化妆包,她对着镜子精心打扮了一下。
打扮完,觉得不对劲儿。
她又把嘴唇上的口红抹掉,拿粉底浅浅涂了一层,遮住嘴唇本有的唇色,让自己看起来虚弱苍白一些。
把头发揉乱。
把身上衣服揉皱。
重新把自己搞得惨兮兮的。
她离开酒店,上了车。
保镖发动车子。
楚锁锁拨通顾傲霆的手机号,委屈地说:“顾叔叔,你现在在哪里?”
听到她委委屈屈的声音。
顾傲霆不知怎么的,额头的筋下意识地跳起来。
他回道:“我在公司,正处理一点急事。锁锁,你有事吗?”
楚锁锁瘪着嘴说:“顾叔叔,我想见你。”
顾傲霆顿一下,“那你来我办公室吧。快到的时候,提前打个电话,我让秘书下去接你。”
“好的顾叔叔。”
三十五分钟后。
楚锁锁由顾傲霆的秘书,带领来到他的办公室。
看到楚锁锁衣服凌乱,面色憔悴。
原本打理精致的头发,乱糟糟的,鸟窝一样。
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刚被人蹂躏完似的。
顾傲霆一愣,“锁锁,你这是怎么了?”
楚锁锁拿手帕擦了擦眼泪。
她哽咽地说:“我今天去商场逛街买衣服,遇到苏婳。她拽着我的头发,把我摁到拖把上,还把我往厕所的蹲坑里按。顾叔叔,我委屈死了。我现在都很注意和北弦哥保持距离了,她为什么还要这么伤害我?”
顾傲霆一听,顿时雷霆大怒。
他二话不说,抓起座机,直接打给顾北弦。
电话一接通。
他就怒道:“管好苏婳!她要是再伤害锁锁,我绝对不会饶过她!”
顾北弦一听顾傲霆这口气。
就猜到肯定是楚锁锁,去找他告状了。
他冷笑一声,“你还是管好楚锁锁吧。苏婳通情达理,与世无争。如果不是楚锁锁找事,苏婳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碰她。你警告楚锁锁,如果她再敢招惹苏婳,我绝对不会饶过她!”
听顾北弦的语气,比自己的还强硬。
顾傲霆顿时恼羞成怒,气得掐了电话。
眉头皱成个川字,额头青筋鼓起。
他抬手揉揉发胀的太阳穴。
好半天,才消下气来。
冷静下来后。
他有些为难地对楚锁锁说:“锁锁,你先回去吧,这事我回头再帮你处理。我现在手头上还有点急事,急需处理。”
楚锁锁从小跟在楚砚儒身边,混迹商场。
太了解这些商人的秉性了。
一般说回头再处理,就是搪塞、敷衍的意思。
这事到最后,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甚至可能会不了了之。
她还想说什么,见顾傲霆的确很忙的样子,只好失望地离开了。
同一时间。
苏婳返回日月湾。
上楼先冲澡。
打了三遍沐浴露。
洗得香喷喷的才出来。
下楼,她把今天买的婴儿衣服,拿出来,一件件地查看。
脸上洋溢着柔和的笑。
想到再有八个多月,孩子就能出生了。
她好开心。
情不自禁地幻想孩子的模样。
都说男孩像母亲。
女孩像父亲。
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应该都会长得很可爱吧。
她甚至开始给孩子取起了小名。
如果是女孩,就叫团团、圆圆、胖丫吧,鱼鱼也挺好听的。
如果是男孩,就叫狗子、蛋蛋、壮壮,或者虎子之类。
听说孩子取这样的名字,好养活。
她小时候,就总被外公叫丫头。
她拿了纸和笔,把这几个名字记下来,等顾北弦回来,让他选一下。
至于大名,肯定是顾老爷子取了,轮不到她做主的。
挨到晚上。
顾北弦回来了。
苏婳拿起写着乳名的纸,迎上去,说:“我给孩子取了几个乳名,你选一下。”
顾北弦接过来,并没看,随手放到鞋柜上。
抓着她的肩膀,把她上下左右地打量了一遍。
哪怕柳嫂说她没受伤,他也不放心。
总得自己亲眼看了,才放心。
检查完。
见她没事,他暗暗松了口气,问:“今天打架了?”
苏婳微微一顿,“你听谁说的?”
“楚锁锁说的。”
冷不丁,从他口中,听到那个女人的名字。
苏婳眼神刹那间就冷了。
她眉眼疏淡,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她骂我,我懒得骂回去,就直接动手了。”
“你现在怀着身孕,这种事以后不要再做了,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
苏婳却觉得他在帮楚锁锁说话。
她有点不高兴,别过脸,不看他。
过了几秒。
她才闷闷地说:“我自己动手更解气!”
顾北弦心里暗暗感叹。
果然,母亲说的是对的。
怀孕的女人,性情真的会大变。
以前那么温婉的一个小姑娘,文文静静的。
这一怀孕,都迷上打架了。
他摸摸她的头,声音调柔,耐着性子哄劝道:“我不是不让你打她,只是担心你动了胎气。胎教懂吗?你现在打架,肚子里的孩子都能感受到。等把孩子生下来,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绝对不会管。”
见他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再想想他平时在外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
简直天差地别。
苏婳有点想笑。
不过她憋住了。
她微微挑眉看着他,“你是不是心疼楚锁锁?”
顾北弦有点无语,“你从哪里看出我心疼她了?”
“那你还替她说话?”
顾北弦深吸一口气,朝她竖起大拇指,“你打得好!打得棒!打得呱呱叫!这样可以了吗?我的小祖宗。”
苏婳再也憋不住了,扑哧笑出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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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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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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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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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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