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人家好想你啊。这两日连着做噩梦,饭也吃不下,还总泛酸水儿。”
李谦看着李蓉儿那张和慕卿卿有几分相似的脸,看她顶着那张脸和自己撒娇,心情就格外顺畅。
他愿意哄着她、顺着她。
因为这张脸,也因为她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
“身子不舒服,一会儿让大夫给你瞧瞧。今晚我会在这儿陪你,等你睡着后再走。”
李蓉儿一听这话,立即将脑袋一歪,靠在他胸膛上,娇声道。
“三郎,你待我真好。在外人眼中,蓉儿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外室,连妾都不如,可是在我看来,能得三郎的疼惜,可比什么都强。”
李谦最喜欢李蓉儿这容易满足的性子,从来不会跟他闹,也不会争夺什么。
外室,最重要的就是安分守己。
李蓉儿安分,才能在他身边待这么多年。
李谦轻抚着她的腰,温声缱绻地开口。
“只要你生下孩子,名分会有的。
“祖母那边也松了口,届时,你母凭子贵,就能被抬为贵妾。
“以后便无需再孤零零地住在外头。”
李蓉儿心里有些不满。
她还以为,华裳公主一死,她很快就能入李府为妾,没想到还得等她生下孩子,才能光明正大地进李家。
怕就怕,这夜长梦多,万一出点什么事儿,可就麻烦了。
李蓉儿面上强装开心,抱住李谦的胳膊,“三郎,那些都不重要,我这毕生所愿,就是给你生个孩子,一家三口无忧无虑地在一块儿。”
见她能如此懂事,李谦甚是舒心。
他揽过她的肩膀,将她拥在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轻声喃喃。
“蓉儿,能得你这么一位善解人意的美娇娘,我心甚足矣。”
说完,他俯首亲了亲她的额头。
李蓉儿佯装幸福甜蜜地将脑袋埋在他脖颈间,“瞧三郎说的,蓉儿何德何能,能得三郎如此谬赞。三郎以后定会遇上更加善解人意的美人儿,只怕到时候,蓉儿就要失宠了。”
说着说着,她就有了愁容,秀眉颦蹙,神情低落。
李谦握住她的肩头,笑得甚宠溺似的。
“啧啧……怎么这么大的醋味儿?”
李蓉儿大着胆子,娇嗔轻呼。
“讨厌啦三郎,你明知道人家有多么离不开你,满心满眼的都是你。你不哄哄我也就罢了,还取笑我。”
李谦朗笑几声,捏了捏她腰上的软肉。
“哪儿取笑你了。我心疼你还来不及呢。好蓉儿,有你这么一朵温柔似水的解语花,我哪里还看得上别人?你就莫再多心了,好好在这儿养胎,等生下孩子,我就派人接你入李家。”www.xiumb.com
李蓉儿适可而止,没再继续得寸进尺。
她使出浑身解数地讨好着李谦,字句饱含柔情蜜意。
“三郎,有你这句话,蓉儿就是死也甘愿的。蓉儿一辈子都是三郎的解语花,为三郎排忧解难,尽心竭力地伺候你。”
李谦在李蓉儿这儿得到了莫大的安慰,暂时忘却对慕卿卿爱而不得而生的愁闷。
他搂着李蓉儿亲热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放过她。
李蓉儿伏在他身上,急喘着气,脸通红。
她勾着他的腰带,眼神传送秋波。
“三郎,今晚就别走了,蓉儿想你……”
李谦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红,努力调整着紊乱的呼吸,奈何怀中女子的手还在作乱,让他无可奈何,只能放纵自己享受。
愉悦到极致时,他仰起脖子,手紧扣着李蓉儿的后脑勺,将她压向自己。
随着一声低吼,他将那些不快尽数释放出来。
李蓉儿甚是疲惫地抬起脸来,深情不渝地望着男人俊朗的脸,紧紧抱住他的腰。
她一脸邀功地问,“三郎,奴家伺候得好吗?”
李谦像抚摸狗似的,拍了拍李蓉儿的头顶,嗓音有些沙哑。
“好蓉儿,我可真是爱死你这张嘴了。”
说话间,他的手移到她红肿的唇上,指腹压了压。
“辛苦这么久,你也累了,早些歇息。”
男人沉迷得快,抽身得也快。
说完这话后,他便将李蓉儿推开,径自收拾好自己,准备离开。
李蓉儿怔怔地望着他挺拔的背影,甚是不甘心。
她怀着孩子,还这般努力地伺候他,怎么就留不住他这个人呢。
难道就因为她是外室,就没资格留他在这儿过夜吗?
她两只手紧攥,指甲深深嵌入手掌心,眼底升起一丝躁意。
或许,等她生下孩子,进了李府,真正的好日子才会来。
她要的,可不只是一个贵妾的名分。
她要李谦心心念念的都是他,要他非她不可。
华裳公主已死,没人能再挡她的路!
“蓉儿,我回府了。你若有什么需要,只管让婢女去李府寻我。”
李谦这一转头,李蓉儿便迅速调整好脸上的表情,冲他笑脸盈盈,表现得甚体贴。
她站起身,手放在小腹上,含情脉脉地望着他,“三郎,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孩子的。绝对不给你添麻烦。”
她这么柔弱、这么懂事,倒叫李谦生出丝丝愧疚来。
“你跟孩子的事,怎么能是麻烦呢。”
李蓉儿瞬间热泪盈眶,配合她用帕子拭泪的动作,格外惹人怜爱。
“三郎说的是。可我就是舍不得三郎操心,你瞧,这才两日未见,你就瘦了。
“还有这身上,也不知道是磕着了什么,都青了。我多想留在三郎身边,好好照顾你啊。”
李谦被李蓉儿这番话感动得不要不要的,恨不能早点将她接进门。
同时,更巴不得,此刻站在他面前情意绵绵的,是他真正想要的慕卿卿。
想到那个明媚如太阳的女子,李谦的心里就空落落的。
方才被李蓉儿填满的地方,瞬间又变成干涸的旱地。
或许,他早该看清了。
自从他和春鹦在灵堂上发生那事儿,还当众用言语亵渎了公主,公主就不会再亲近他了。
公主现在还能和颜悦色地跟他说话,已经足够善良大度。
哪怕她嘴上说着相信他,哪怕她不跟他计较。
他也没什么资格让公主像以前那样对他笑、对他肆无忌惮地撒娇了。
失去昭阳公主,将是他此生最大的遗憾和痛苦。
李谦离开时,连李蓉儿都看出了他的失魂落魄。
她坚持送他到门口,目光一直在他身上,直至他的身影远去不见。
婢女扶着李蓉儿的胳膊,提醒路滑。
“姑娘,驸马走了,您也回房歇着吧。奴婢去给您熬安胎药。”
在婢女面前,李蓉儿懒得伪装温柔,她脸上掩不住失落愤懑,甚是恼恨。
“男人的话,果然都不能信。还说会陪着我,等我睡着再走的,结果这天都还没黑呢,他就着急走了。去窑子里嫖都不带这么急的!”
相比之下,婢女更加知足。
她劝说李蓉儿。
“姑娘,外室能做到您这个份上,已经是稀罕事儿了。要奴婢说呀,您别光顾着委屈,等您把孩子生下来,那时才是真的风光呢。”
李蓉儿摸了摸肚子,立即喜笑颜开。
“说得对,我有儿子,我怕谁?”
主仆二人正在为以后筹算,外面忽然响起叩门声。
两人对视了一眼。
李蓉儿还以为是李谦折返回来了。
她推了推婢女,着急催促,“傻站着干什么,快去开门瞧瞧呀!”
婢女打开一道门缝,看到的不是李谦,而是一个模样非常漂亮的少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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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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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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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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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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