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家,小墨宝就跑去打开电视追他最喜欢的动画片。
旁边的小糖宝迷惑地问,“哥哥,你不是说动画片很幼稚,不会再看了吗?”
小墨宝窝在沙发上,抱住小黄人的枕头理所当然地回道,“我们原本就是小孩子,装什么大人?装什么成熟?”
江家继承人的生活过得太乏味,他打死都不会再回去过了。
还有他那个弟弟,对,他认为君临是弟弟,自己是哥哥。
君临明明比他都要小,装什么成熟,装什么稳重,分明就是个小屁孩。
黎妍儿再不看清楚就是彻头彻尾的傻瓜,她走过去轻拍小墨宝的头,小声说道,“你过来下,我问你几个问题。”
小墨宝撒娇着说,“问了,你要给我奖励。”
“什么奖励?”
“这个啊!”
小墨宝点了点自己的脸颊,脸上挂着不符合他年纪的痞笑。
不知,他又从哪部电影学会的,长大了,不知又要祸害多少姑娘。
黎妍儿低下头亲了亲小墨宝的脸颊,然后拉着她来到角落处,“你必须老老实实回答妈妈几个问题。前几日,你去哪儿了?”
小墨宝被问题吓蒙住了,又想起自己和弟弟的约定,“妈妈,你说什么呢?我一直都和你在一起啊!”
“小墨宝,我需要你说真话。”
黎妍儿满脸的认真和严肃,“我知道前几日呆在身边的人不是你,而是你的哥哥对不对?”
哥哥?
那个家伙居然是他的哥哥!
小墨宝心中一百个不满意,再抬头对上黎妍儿凝重的目光点了点头,“我说过要保密的,这是你自己猜出来的,可不是我说得。”
这个回答和他说出来又有什么区别吗?
黎妍儿缓缓地蹲下身摸着小墨宝的头,认真地追问,“你告诉我,这段时间在江家过得好吗?”
小墨宝先是摇了摇头,又是点了点头,“家里的佣人都很宠我,奶奶也很疼我,就是太闷了,功课太多了,我写字写得手都快要断掉了。其实他过得也很辛苦,还有我好想妈妈。”
黎妍儿想要打听更多点君临的事,“他是不是恨我?”
“一开始是,后来他应该是喜欢你。因为妈妈是个值得人喜欢的。”
小墨宝在这种时候都没有忘记夸赞黎妍儿,“妈妈,我知道他也很在乎你,都不想要换回来。果然像诗句中唱的那样,有妈妈的孩子是个宝,没有妈妈的孩子是根草.......”
可能孩子跟在妈妈的身边,小墨宝和小糖宝的性格都比较活泼。
在这种时候,小墨宝是话痨的本性再次凸显出来。
说了快半个小时,黎妍儿大概知道君临的处境,身边的人都对君临很好。
就连南锦屏对君临都好得没有地方挑剔,反正江怀瑾总会结婚,君临也会有后妈,那么南锦屏应该是最好的人选。
另一边的南锦屏仓皇地从薄凛的手里离开后,回到酒店。
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好,晚上睡得也不太安宁。
她做了个梦,梦见男人健硕的胸膛,性感的腹肌,还有漂亮的人鱼线,耳边传来男人加促的喘息声。
南锦屏抬头去看男人,等看见男人那张年轻帅气,又带了点邪魅的脸。
她吓得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竟然梦见薄凛。
可能是年纪大了,也有了那方面的需求了?
南锦屏从床上醒来拍了拍脸,拿起手机看到薄凛发来一条信息。
【老师,你是不是想我了?】
看得南锦屏都心慌起来,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动,回复了一条信息。
南锦屏;【没有!】
然后,她走进浴室洗把脸准备起来工作。
失眠对于她来说,并不是稀奇事。一旦失眠了,她索性起床工作好了。
等回来时,薄凛的电话打了过来,南锦屏本不想接听,偏偏电话响了又停,停了又响起来。
最后,南锦屏不胜其烦接通电话,“有事?”
薄凛慵懒低沉的声音透过电话传了过来,“看来老师是真的想我,想得都睡不着。”
‘你胡说什么,我挂了。’
南锦屏说得有些心虚,害怕说得更多会泄露感情,想着挂电话。
薄凛放低语调弱弱地说了声,“好吧,我承认自己想你可以了吧?想得你都进了我的梦,害得我都睡不着。”琇書網
南锦屏拉开窗帘看向外面的天空,黑得看不到一点星光。
凌晨四点正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候!
忽然间,南锦屏莫名地觉得孤单,想要找个人来倾诉感情,想要找个人来说说话。
“薄凛,你根本都不了解我,你所谓的喜欢是盲目的,年少时的偏执。”
在电话那头的薄凛淡定地出声,“你的母亲是一位舞蹈演员,而你爸爸席家的二少爷。一开始你爸爸对你妈妈百般殷勤,但浪荡公子哥的喜欢总是来的快,也走得很快。在你妈妈告诉他怀孕时,吓得他惊慌逃走。你妈妈固执地要生下你,为此她丢失工作,为了养活你,她在各色男人中辗转,最后年老色衰。”
那些封印在南锦屏记忆深处的回忆,经过薄凛那么说又勾了起来。
薄凛继续道,“你母亲去世后,你来找父亲,惨遭拒之门外,然后你遇到江怀瑾。他帮了你,甚至护住你。你见过太多的黑暗,见过太多人面禽兽的男人,所以你觉得江怀瑾更加特别,你感激他,也觉得他是你唯一的光。”
南锦屏轻笑起来,“既然你知道,更清楚我不会放弃江怀瑾。现在是他最艰难的时候,我要帮他。可能有些趁人之危,但我确实在少女时期,就幻想着嫁给他。”
“南锦屏,你有没有深入想过,你对江怀瑾是感激,还是爱情?你对他是崇拜,还是热爱?”
“有区别吗?”
薄凛的声音尤其深沉,“爱是绝对的占有和排他性,你会嫉妒他的心里有别的女人,根本无法容忍他和别的女人亲近。但你即使看见江怀瑾和黎妍儿在一起,你都没有嫉妒,更没有愤怒。”
南锦屏否认,“我自知江怀瑾爱的人不是我,何必计较这些?我和他有很长的未来。”
“在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江怀瑾一个好男人,也许你经历过很多,见过很多人性的阴暗面,可你不能一杆子打死。江怀瑾也不是你最好的选择,因为你清楚他不爱你。你又何必去凑热闹,倒不如退出来,让他去找他爱的人。你说你爱江怀瑾,祝福也是一种爱。”
“那我希望你祝福我。”
南锦屏说得心里很不是滋味,挂断了电话。
四点一过,天空慢慢地亮了起来,光亮透过阴霾透入南锦屏的心里。
她朝着天空伸手想要触摸到白光,但白光又怎能触碰到呢?
南锦屏收回纷乱的思绪,回去整理霍氏的资料,现在她是霍氏的律师代表。
因为是亲人的缘故,霍氏有很多见不得人的秘密逐渐暴露给南锦屏,这些秘密很有可能会把霍氏毁掉。
直至忙到早上八点钟,南锦屏合上笔记本,走进浴室洗了个澡。
等收拾妥当后,她开着车子来到飞机场,手捧着一朵鲜花站在通道口处,等待那个人的到来。
约莫半个小时后,vip出口走出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步伐沉稳,身上的气质出众。
他的后面跟着一位流量小生,两者对比之下,流量小花被秒得渣都不剩下。
南锦屏手捧着玫瑰花,迈着雀跃的步伐来到江怀瑾的面前,“你回来了?”
江怀瑾看见南锦屏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我打电话问了陈旭,他告诉了我,我想要给你一个意外,惊喜吗?”
南锦屏一瞬不瞬地凝视江怀瑾,在心里告诉自己。
这个就是我心心念念的男人,一心想要嫁的男人。他见过她最狼狈最难堪的时候,也见过他金光闪闪的时候。
也只有他最了解自己。
江怀瑾接过手中的玫瑰花,又递给陈旭,“谢谢你。”
南锦屏试探性地上前挽住江怀瑾的胳膊,明显地感觉到他身体微微僵硬了下。
江怀瑾的身体本能地抵触她!
南锦屏在心里面说服自己:不要气馁,不要操之过急。
于是,她默默地收回手,旁边的江怀瑾明显也松了一口气。
等坐上车后,南锦屏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江怀瑾,“这是我收集到霍氏的资料,还有一部分的录音,我整理成一个文件夹,你看一下。”
江怀瑾深沉的墨眸瑟缩了下,冷峻的脸发生些许的动容。
然后,他伸手接过南锦屏递来的文件,随着看得内容越多,紧皱的眉渐渐舒展开来,“倒是没想到霍氏胆大得和m国那边联手,这是触犯到了政治的红线。”
南锦屏也在旁边说道,“霍氏在十年前就默默地收集个人信息,泄露给了那边,可能还是想要以此来作为投名状。下个月20号,他们名下的金融产小贝也要在m国上市。我们的订婚消息发布出来,也给小贝打造了名声。
上市的时间也是在我们结婚后第三天,江霍两家联姻对于小贝的股市应该会提高很多,但小贝是个空壳,以债抵债。”
看似霍老是关心她这个多年后回来的外孙女,实际上都没有相处过什么时间。
看似情意实际上都是买卖。
江怀瑾颔首回道,“股市的杠杆罢了,就是想要以此来狠狠地收割一批韭菜。”
南锦屏担忧地说,“要是后面事情暴雷,那样会对江氏影响很大。”
原本江氏打算利用霍氏来稳住局势,也能够促进双方的深度合作,可霍氏打的却是另外的主意。
一个能够能把处于岌岌可危的江氏拖入深渊的阴谋。
江怀瑾想都不用想都猜得出霍氏背后的金主安排的。
南锦屏犹豫了下,出声问道,“要不我们的婚期往后延,等霍氏上市?”
江怀瑾薄唇紧抿,沉声道,“那样会让霍氏起疑,我也听说那边也对你的身份再次进行了深入调查。因为陈旭早有防备,所以引误导获释的调查。”
听到江怀瑾的回道,南锦屏悬着的心缓缓地放下来。
原本她从薄凛那里得知,这段时间江怀瑾和黎妍儿在一起,担心他会改变主意。
毕竟黎妍儿就是江怀瑾心中的朱砂痣,烙印在心中的女人。
江怀瑾看出南锦屏的心思,“婚礼如期举行,也方便江氏上钩。要是你对这段婚姻不满了,随时都可以提出来,我会放你走的。”
“我才不会那么傻,我都期盼了那么久。当然要牢牢地绑定你下半身。”
南锦屏贪婪地歪头靠在江怀瑾的肩膀上。
江怀瑾轻轻地抚着戴着手表的手腕处,那里有道伤口,伤得并不深。
他都不记得什么时候染上这种不好的习惯,心最痛,最难受的时候,就会用刀片割下手。
割的并不深,并不像他半死不活地躺在病床那样。
那时候,黎妍儿离开了,而他出了事故伤了双腿,医生断定他这辈子可能都无法起来。
那种绝望感袭击了江怀瑾,家族遗传病发作了,把他拽入黑暗之中。
直至,母亲抱回来了君临,说黎妍儿生下了他的孩子。还要了6个亿。
靠着那口恨意,江怀瑾不断地爬起来,又摔下去,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他终于能够像个正常人走路了。
他是恨黎妍儿,甚至想着逼她成为圈养的金丝雀。
但她出现了,看见她难过绝望,最后他收了手。
因为太喜欢,也太爱了,他伤害她,也能感觉到深深地疼痛,所以他最终选择放开。
这次也一样,他旧病发作了,都不懂能不能克服,倒不如放她走好了。
因为嫁给他,黎妍儿好像失去欢喜和快乐。
哪怕他搬出江家,尽量不让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侵扰她,让她像以往那样生活。
犹记得第一次见面,她笑得那么欢乐,笑声是那么喜悦,就连走路的步伐都带着欢喜。
也不怪黎妍儿要走,江家本来就是一个坟墓,埋了他,就不要再拉她入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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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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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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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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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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