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是怎么怎么的好,看到他脸脏了给他擦脸,看到他渴了给他喂水。
哪像小子,就知道气你不说,什么时候给你们擦过汗,什么时候给喂过水,又什么时候给披件衣裳过?
闺女的小手是怎样怎样的软,摸脸上那棉滑滑的啊,跟绸缎一样样的。
哪像小子,糙得跟自个拿脚底板在磨脸。
闺女喊爹的时候,那声软腻腻的跟蜜一样,都是甜到了心里。
哪像小子,糙娃子的叫声听着都会做恶梦。
闺女又怎样怎样怎样,哪像小子又怎样怎样怎样,叭叭叭。。
这不欠嘛。
一起来的汉子们家里哪家是没小子的?
被祈康安这么一说,他们细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养儿子啊,那是小时费劲,长大了费劲,老了还费劲,就没个轻省的时候。
有闺女的听着也乐不起来,他们闺女那哪是能和祈宝儿比的,长得就不如人家祈宝儿好看可爱,又都是家里得干活,有的甚至每天要做的活比小子还多,手看过去都是茧子,又哪还来的白嫩一说?
再加这时的人含蓄,尤其是父亲和女儿间,总有层什么东西卡在那里,就是有关系亲近些的,顶了天也就是能多说几句话。
从祈康安嘴里出来的那些美好父女情,汉子们说不来为啥他们家不一样,但就是听着耳疼,心里不爽快,堵得慌。
嫉妒,深深的嫉妒。
“盘他。”
蔫巴这个没闺女的先不爽快了,掏出腰间以前打猎用的捆兽绳就要去绑祈康安。
祈康安转头就跑,边跑还边回头往后N瑟。
“蔫巴你小子就是再生,也生不出我家宝儿那样的闺女,你还是和你媳妇努力努力多生两小子吧,免得生出闺女来不如我闺女你以后上山打猎都没劲儿,自个喂大猫嘴里。”
“你还说。”
祈康安在前面笑得更猖狂了。
所以说,男人多大了他都是小孩。
玩闹归玩闹,大家伙没忘记他们出来的目的,找水。
七斤从路边扯了把嫩草一路嚼着走,嘴唇都染成了草绿色,“安叔,再过去好像快到三合镇了吧?”
“是快了,如果路上不停,按理是两三天就能到。”祈康安手张开置于额头上朝北看去。
他也只能猜出个大概来。
四弟以前在先生家里见过盈州的舆图,出村后四弟就凭着记忆将舆图画了下来。
可惜的是,先生那张都只是他自己临摹来的简易舆图,只能看出个大概的哪是哪,一条路过去又经过多少地方。但像是详细的如路是多长,还有村与镇,镇与镇之间的距离等等,这些全都没标明。
四弟再只是凭记忆画出来,就更又简化了不少。
这头寻着水,那头祈老头也正和祈宝儿在谈水的问题。
“嗯哪,有呢。”
她空间里有口井,她没说过吗?
祈老头瞪眼,你什么时候说过?你要说过,我至于这么急吗?
祈宝儿不吱声了。
你又没问,再说了,她都打算好了,等大家水用完了开始找水时,她也跟着大家一起找,随便寻个地方弄个水坑出来,多简单的事。
祈老头将祈宝儿抱转着面向自己,眯着眼盯着她足有一分钟后,‘啪’一巴掌打在祈宝儿的小屁屁上。
“还多简单的事,你咋不直接告诉所有人你是和他们不一样的,你有仙人手段,火烧不死水淹不死,你什么都完全不带怕的。
你咋不和大家说你还有个爹,那个爹还能想让谁死就让谁死,就是有人贪你的东西想怎样都怎样不了你?”
祈宝儿这回彻底不吱声了。
爷第一次在她面前板脸,第一次打她,也是第一次用这种表面生气但她能听出已经在悲伤哭泣的骂她。
她猛不叮想到娘曾经说过的话,娘说:你有本事,可我们都是普通人。
她似乎总是会不自觉就忘了这些,忘了这一世她是有家人有爱她的人,不再是前世那个孑然一身说走就能走的祈宝儿。
祈老头心里是老大不痛快,这孩子咋这么熊呢?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熊的?
想起在家里,乖乖那是真乖乖,就说这袖里乾坤,他让只藏银子,乖乖就只藏银子,他说不能让人知道,乖乖就只在他和媳妇面前才会使用袖里乾坤。
怎么这一出来,她自个主意是越来越大。
还什么和大家一起找水弄个水坑出来,简简单单。呵呵,他简单她个鬼,被人看到可咋整?
那他老祈家可真是要护不住她了。
祈宝儿眼巴巴的看着祈老头,不声不响,可小眼神可怜极了,湿露露的好像还泛着点红。
哎哟,“不哭,不哭,爷爷错了,爷爷错了,爷爷不该打你,爷爷保证,再没有下一次了。”
他这手,咋就这么欠?
祈宝儿‘噗呲’一声扑过去抱住祈老头的脖子,“爷,你真好。”
有人事事为她着想,利排二她排一的感觉,真好。
突然的煽情,让祈老头有些不好意思,不自在的咳了声,伸手拍了拍祈宝儿的背。
“爷爷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你啊,小孩子家家想事不周全,以后有事得和爷商量记着没?”
他好歹能想办法把事情尽量给圆全乎了。
祈宝儿闷着鼻音‘嗯’了声。
“咱把水桶里的水加上一点不是太明显的,这样就是自家人都发现不了。”
水桶是他媳妇在管,分水也是他媳妇亲自给分,他知会媳妇一声,还有老大媳妇在旁帮着,这事儿就露不出去。
“好。”琇書網
“禄大爷,禄大爷。”一个汉子在路上晃着手喊。
因为要和祈宝儿说悄悄话,祈老头是特意抱着祈宝儿从道旁的草地上走,算是暂时脱离了大队伍。
“哎,啥事?”祈老头边回应边朝那头走。
汉子继续吼:“老太爷问,已经走了一早上了,是不是先停下来休息会儿?老太爷说他家的马有点不行了,都吐白沫子了。”
“啥?马不行啦?”祈老头赶紧着加快了速度。
都一样的走,一匹马不行了,其它的牛马不得也差不多?
论说这儿谁家牛马最多,非老祈家莫属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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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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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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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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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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