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文弱飘捂着脑袋一脸的痛苦,“我多少记起来了一些,当时我们接的镖是章家托的镖,章家有批瓷器要送到周昌去,因为量大,其中还有好几件价值不菲的珍贵瓷器,路途又远,而且章家的瓷器一向出名,若是被人知道我们运的镖是章家托的镖,路上也是定少不了有人打劫。”
“原本这般危险的镖我们不应该接,可一来章家付的报酬高,兄弟们都属意要接;二来我爹欠过章家一个大人情,我也推托不得。”
“为了路上风险能降低些,我还另请了两个神人帮忙,一个跑得很快,一个能控制风。”
“一路上虽说碰到不少事儿,但还算顺利,只有几个兄弟受了不算重的伤,我们也在规定的时间内将货物安全的送到了周昌。”
“出事情,是在我们回来的路上。”
“我们在周昌路过一个村子时,那村里有座土地庙,据说非常灵验,那个村子里的人日子过得也的确比我们路上碰到的其它村子要好。”
“反正正好路过,兄弟就决定都去拜拜。”峑
镖头飘自嘲般的苦笑了声,“我们这些走南闯北的镖师,什么诡异的事儿都碰到过,见鬼也不是没有,最是信这些了。”Χiυmъ.cοΜ
“都不要说那庙据传很灵验,就是路过间破庙我们都会进去拜拜。”
哪知道他们一伙经验十足的镖师就这么的载了,进庙没会儿全都倒下,等醒来时,已经被关在了一个到处黑漆漆的像是地牢一样的地方。
“再之后的事,我没想起来多少,只有点模糊的印象,我们在那里遭了不少罪。”
但至于是遭了什么罪,他脑子里又全然空白,只有一种感觉,痛,很痛。
全身都散发着黑气的明明没好气的啐了一口,“还能遭什么罪,总之指定不是人能做得出来的事。”
要不然现在在他们面前就不会是四个飘,而是哪怕回程路困难的只在苟延馋喘,也至少还能喘气。峑
镖头飘身子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我也觉得不是好事,每每想去想那段时间的事,我这心里总是在发颤。”
他觉得吧,他应该是自个故意将被关的那段时间的事儿给忘了,原因就是那段经验太过可怕。
再回顾身边的仨手下,得,还不如他呢,至少他还慢慢的想起了没去周昌前的事儿,这仨直接的是脑子里纯一片空白。
只单纯的一股脑儿跟着他,至于为啥要跟都不记得。
想到这,镖头飘转向祈宝儿语气急切道:“贤王爷,周昌那地儿肯定猫着啥坏事,小民虽说和贤王爷您没得比,可比之寻常人,小民也算是能力不错,可还是着了他们的道。”
镖头飘曾经所在的镖局出名就出名在它的镖头是一个神人,还是能控火的神人。
遇到一般土/匪他只要抬手招把火对方就全给吓跑了,不战而胜;峑
遇到厉害些的土/匪也基本不是他的对手;
就是偶尔间碰到阴邪之物,他那控火技术也是普通飘的天敌,不强的厉鬼都惧。
有着他这样一个镖头在,来投靠的镖师自然也多。
所以他们那个镖局一般保的镖都比较稳,名誉一直很好。
你说就镖头飘这样一神人身份的人,竟也在周昌着了道,虽说有可能是他自个不小心的原因在,可终归来说,那儿的危险自是要比其它地方高。
祈宝儿默默的看了镖头飘一眼,又默默的背着爪爪转身离开。
倒是她后头跟着的俩成了飘后越来越不像个帝王的帝王飘嘀嘀咕咕的叨哗哗开了。峑
启明帝:“你说说你都怎么管的这天下,周昌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一点消息都没?”
“老祖宗··”这就强人所难了不是。
周昌说是隔壁国,可离着却不近,八百里加急快马都得跑上俩月呢。
他只是个帝王,又不是神,哪能离着这么远地方的事儿还能事事一件不落的全知晓?
“你说周昌这通天教,有没可能和想害咱龙脉的人有关?”
先帝神色一板,认同的猛点头,“我也和老祖宗是一样的想法,先有人要破坏龙脉,再是朱雀对我麒麟国所行的不轨意图,那些神人离开后又全是往周昌方向而去,接着周昌又出了通天教···”
前后顺序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事它是紧连在一起的。峑
天下事着实有巧合,但巧合一旦太过经凑,那肯定就不再是巧合。
先帝撇了眼前方慢悠悠在夜中踩街的娇小身影,“你说说你,以前要是有这种事儿发生,宝儿随时都能动身。”
现在可不成了,兵部尚书,掌管着天下兵马,那哪是能随随便便说走就走的人物。
上次宝儿去修复龙脉,上有帝王坐镇,下有太子相辅,宝儿自己还事事已然安排妥当,还是因为她这兵部尚书不在京而闹出了不少事。
那都才不到半月时间呢。
若是去周昌,宝儿再是神通,除去来回的时间还得在周昌盘查,且周昌内现今的情况谁也说不清,也许还会因为某些事而必须滞留一段时间。
怎么看,都是出去没个几个月回不来那种。峑
新帝才刚登基,说他们自一私也好,说是为了整个麒麟国的安稳也摆,此时祈宝儿这个‘镇国神兽’是绝不能离开京城的。
这理,祈宝儿自个也知道,所以她一路沉默的回了府,再沉默的爬上/床,困觉。
日子似乎风雨不变的过着,转眼便是一个月过去。
夏去秋来,不知觉间,众人已经退去了薄衫穿上了秋衣,早晚间出行还得再披件披风。
而在秋季最受瞩目的秋猎,也随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庞大队伍缓缓出京,而风无无阻的浩浩荡荡的举行。
新帝继位很顺利,丝滑到一向都是那么的自然,朝内无纷争,各地方无扰乱,边关无战事。
至少明面上是如此。峑
人嘛,就是这样,没了外来的要大家齐心协力一置对外的麻烦,这为自个寻思的就多了。
比如,新帝的后宫还空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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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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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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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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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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