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蓝夜笑着道。
“我擦,这小子好多年没见了,怎么样?他还好吧,哎,有没有提到我?”秦塑两眼放光。
蓝夜道:“他还好,不过,就在刚才,我把他给废了!”
“废了?!”秦塑直接原地蹦了起来:“你,你为什么要废了他,难不成他抢你女人了?!”
蓝夜白了他一眼,将事情的始末粗略讲了一遍。
“我了个去,你这一招公报私仇干得真是漂亮啊!”秦塑直接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去,去,去!”蓝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说正经的,这趟行程注定热闹非凡,我在考虑要不要带上你……”
“哎!”秦塑一下子急了,一把薅住蓝夜的手腕,大声道:“你少来这套,想丢下我一个人去玩耍,门都没有!”
“我是担心你!”蓝夜语重心长地道。
“你滚一边去!”秦塑扬了扬下巴,道:“嫌弃我就直说,我走可以,不过咱俩的兄弟之情从此一刀两断,哼!”
秦塑双手环胸,一脸愤然。
蓝夜见他是真的生气,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好啊,老二,你耍我是吧?”秦塑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蓝夜早已闪到一旁,连连摆手道:“老大听我说,其实我是有事请你帮忙!”
秦塑脸色稍缓,道:“什么事,说来听听!”
蓝夜靠近他身边,凑上前低声细语了几句,秦塑直听得笑意连连,点头不断。
……
天色泛白,晨雾袅袅。
莫欢炎已率领众军士集结完毕,整装待发。
“钟大人,队伍已齐,随时可以出发!”莫欢炎抱拳道。
钟平一脸冷竣,扭头看了看队伍,又看了看天色,沉声道:“莫大人,昨晚虽然虚惊一场,但万不可掉以轻心,一路上说不定还有歹人侵袭,你我责任重大,出了差错,小心人头不保!”
“是!”莫欢炎沉声道:“下官明白!”
“嗯,出发!”钟平挥了挥手,一勒缰绳,独角兽迈开步子朝前走去。
“大家都跟上,时刻警惕,不得松懈!”莫欢炎举起手,朝众兵士大声吆喝道。
“是!”众兵士齐声高呼,队伍开拔。
这一次出行,莫欢炎只带了他手下飞羽卫,总共不过一千人。一开始他还毫不在意,毕竟他们可是高高在上的禁军,人皇身边最亲近的人,只要不是瞎子,看到他们旗帜上那个大大的“禁”字便会退避三舍!
可是昨晚经过唐小六这么一闹腾,莫欢炎忽然觉得后背发凉。原来还真有胆子大的人敢对禁军出手,现在看来,他这点人手怕是不够看了,人皇当初怎么只给他这么点人手呢,难道也跟他一样,认为没人敢惹禁军么?
莫欢炎不明白,钟平同样不明白。
终于,走了数里路后,莫欢炎便将心中的疑问向钟平提了出来。
“管好自己的嘴,做好自己的事,休要妄揣圣意!”钟平冷冷地告诫道。
莫欢炎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多言。
又行了十来里,众人来到一片山谷前,山虽不高,但高低起伏,错落有致,而且树林茂密,是一处埋伏的好地方!
钟平勒住独角兽,微一抬手,众兵士便停了下来。
四下里静得出奇,除了独角兽沉重的呼吸声外再无其他。
钟平眯着双眼,盯着山谷出神。
此时,莫欢炎骑着独角兽从队伍后面赶了过来。
“钟大人……”莫欢炎不解地问道。
钟平一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语。
莫欢炎见状,脸上神色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大气也不敢出,连忙扭头做了个戒备的手势。
只听“呼”的一声,众兵士将手中长枪一齐伸出,摆了个防御的阵型。
“莫大人,有什么想法?”钟平突然开口道。
“啊?”莫欢炎一愣,钟平朝山谷努了努嘴,莫欢炎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山谷。
“这里密林森森,山影重叠,若是有人在这里设伏的话,只怕我们一个也跑不掉!”莫欢炎一脸凝重地道。
钟平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依莫大人之见,咱们该如何是好?”
“这……”莫欢炎一时语塞。
“莫大人不必有顾虑,但说无妨!”钟平道。
莫欢炎一抱拳,沉声道:“依下官之见,不如咱们绕道而行,此举最为稳妥!”
钟平皱了皱眉,道:“嗯,绕道确实是最为稳妥的办法,只是一旦绕道必要耽误行程,人皇责备下来,谁担得起?再说,咱们也不可能每遇到这种情形就绕道,如此这般,几时到得了皇城?”
“额……”莫欢炎老脸一红,道:“下官愚钝,还请钟大人示下。”
“你带几个人先去探查一遍,确认安全后,咱们再进去!”钟平道。
“是”莫欢炎抱了抱拳:“下官这就去!”
说罢,莫欢炎一指身后,道:“老九,你们几个跟我到山里看看!”
队伍中立即有十人出列,个个精神抖擞,一看便知是长期配合,早有默契。
“注意安全,有状况随时传我!”钟平沉声道。
“明白!”莫欢炎抱了抱拳,大手一挥,直接从独角兽上一跃而起,向山谷中驰去,身后十人也都纷纷展开身法,如灵猴般几个起落便没入了山谷之中。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数道身影从山谷中疾驰而出,钟平瞧得真切,为首的正是莫欢炎。琇書蛧
见众人安然无恙,钟平暗中松了一口气。
“钟大人!”莫欢炎来到近前,抱了抱拳,道:“下官查过,山内安全得很,放心吧!”
“好,出发!”钟平挥了挥手,一勒缰绳,催着独角兽朝山谷中缓缓行去。
“大人,我在前面开路!”莫欢炎一骑当先。
一入山谷,钟平便感觉一股凉气迎面而来,他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剑柄。
队伍行进得很慢,众兵士也都打起十二分精神,边走边环视着四周,生怕冷不丁地从某个地方蹦出个人来!
渐渐地,队伍已行至山谷末段,出口就在前方。
总算是有惊无险,钟平握剑的手缓缓松开,不着痕迹地在大腿上搓了搓——手心里已全是汗!
莫欢炎一人一骑走在最前面,离钟平约有百来丈。
忽然,钟平面色一紧,再次握住了剑柄。
原来,莫欢炎已经停了下来,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
钟平顿觉不妙,连忙一抬手,身后的队伍立马停了下来。
钟平双腿一夹,独角兽朝前疾驰而去。
不过数息,钟平便来到莫欢炎身后,本想开口问话,嘴巴刚一张开便合上了。因为,他已不必再问!
一名身形魁梧的黑袍人正横躺在路中间,以肘支地,手掌托腮,斜望着天空,不知是在发呆,还是在睡觉。
钟平两眼一眯,与莫欢炎对视了一眼,莫欢炎也是一脸茫然。
“朋友,能否借过一下?”钟平沉声道。
那黑袍人扭过头,瓮声瓮气地道:“你在跟我说话么?”
“正是,我乃皇城禁军副统领钟平,不知朋友高姓大名?”钟平抱了抱拳。
“你们队伍里是不是有个小娘们,叫,叫什么美莎的?有么?”黑袍人缓缓站起身来。
“大胆!”莫欢炎怒喝道:“哪里来的山野村夫,满嘴污言秽语,还不快快让开,误了人皇大事,小心你人头落地!”
“这么说我说的没错咯?”黑袍人自问自答。
“MD,找死!”莫欢炎正待起身,钟平抬了抬手,沉声道:“且慢!”
莫欢炎其实也并不是真的想上,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一见钟平拦他,连忙止住了身形,低头道了声:“是!”
“朋友,听你的意思,只怕是有备而来吧?”钟平冷声道。
“哟,你比他聪明多了,嘎嘎!”黑袍人冷笑道:“不错,老子就是为了那个小娘们而来,只要你把她交给我,我保证不伤你们一根毫毛!”
“呵呵,朋友好大的口气!”钟平仰头笑了笑,道:“有本事报上名来,本官久居京城,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黑袍人双手叉腰,朗声道:“你听好咯,老子是赤水宗的人,李浪你总听说过吧?至于我么,无名小卒一个,说了你也不知道,就免了吧!”
“赤水宗?!”钟平脸色微变:“李宗主也到了?”
黑袍人笑道:“切,这等小事还用得着他老人家出面?你也太小看赤水宗了吧!”
钟平这才暗中松了一口气,李浪凶名在外,他一个小小的控灵师怎么可能打得过玄灵师呢?
“朋友,你们李宗主可是皇亲国戚,怎么可能干这等事?”钟平皱着眉头道。
“切,那是多少年前的破事了!自从少主死后,赤水宗与皇族便再无瓜葛!”黑袍人不屑地道。
“可是李宗主毕竟……”钟平还想说,却被黑袍人粗暴打断:“哎,够了,够了,你小子话太多了,赶紧滴,把那娘们儿交出来,快点!”
饶是钟平极力表现得平和,但这一刻却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只听“嗡”的一声,长剑已然出鞘。
钟平以剑指向黑袍人,怒道:“大胆毛贼,胆敢阻挠皇族禁军,来人呐,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一伙兵士便一拥而上,堵在了钟平前面,手中长枪齐刷刷地对着黑袍人。
黑袍人却似一点也不害怕,冷笑道:“哟呵,要动手么?”
“上!”钟平一声令下,众兵士便纷纷挺枪刺向黑袍人。
黑袍人大笑两声,不退反进,只见他向前迈出两步,身形一偏,躲过最先刺来的两条长枪,紧接着,手臂一抬,将两条长枪一起夹在了腋下。
两名兵士一愣,想要抽回长枪,谁知长枪如同生了根一样,竟然扯动不了分毫。
“呀!”黑袍人低吼一声,原地一转,只听“啪”的一声,两条长枪同时折断。
两名兵士也被弹得倒退数步,身后本来持枪跟上的兵士一见同伴直朝他们的枪头上撞来,顿时慌了神,纷纷将枪头扬起,也朝后边退去。
更后边的兵士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被前面的兵士给撞了个七歪八倒,乱作一团!
黑袍人也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脚下一错,化作一道残影冲入人群之中,山谷小路本就狭窄,兵士们又都拿着长枪,根本就施展不开。
没几下,地上便躺了二三十名兵士,个个都在地上翻滚哀号。
“我来会会你!”莫欢炎怒喝一声,从独角兽背上高高跃起,人在空中,大手一挥,一道寒光直切黑袍人脖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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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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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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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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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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