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小姑娘眼圈红红,面上表情更是可怜,小七看她这个模样,心里也后悔起来。
他是不是,说的过分了些?
元宝到底比自己小,又是个小姑娘,自己不该这样凶她才对……
但是刚刚要是自己再晚一步,她说不定就已经受了伤……
小七心里纠结得很,一边告诉他应该同元宝道歉,一边又觉得抹不开那些面子。
正别扭着,就看见小姑娘鼻尖一皱,滚烫的泪珠啪嗒啪嗒落了下来。
“你,你别哭。”
元宝的眼泪让小七彻底慌了神,想上前去替她擦掉,却在看清自己上前时她往后退两步的动作后愣住了。
从前元宝不会如此。
小小少年郎傻了眼,心里只觉得缺了一块,可任由他如何,也都没办法再填满起来。
元宝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泪,连看也没看他一眼,独自跑开了。
小姑娘的背影越来越远,一直到被墙院遮挡,小七这才像是浑身都泄了气一般。
他后悔了,不该对元宝那样冷淡,也不该总觉得她们瞧不起自己。
不等他再沮丧多久,只听见几声吱吱声,成群的老鼠又一次从田埂处出现,过往之境更是恶臭不断,只让人觉得恶心。
小七也不再多做犹豫,拾起了地上的箭便快速朝着村子里跑去。
就算他会些功夫,一个人也解决不了这样多的老鼠。
他得先去通知村里人。
村边田埂处正窸窸窣窣传来动静,有好奇的年轻医师刚一探头,就瞧见了从田埂边冒出来的老鼠。
那老鼠浑身黝黑,毛尖泛着油光,鼠嘴长而尖,须发杂乱,一双眼睛更是透着些凶光。
只是对上那一眼,医师便瞬间白了脸色。
“鼠群来了!大家快回屋子里去!”
村子里的青年有看见鼠群的只一把将他拉了过去,随后高声招呼道。
几人还在茫然间就已经被塞进了身后的屋子,一时间屋外只留下了一群壮硕青年。
“大夫,你们先在屋里呆会儿,我们得去灭鼠了,若是瞧见有老鼠进门,一定要小心些,莫要被它们伤着。”
“诶,好,好。”
确保了他们的安全,一行人又特意留了两个人看护,这才各自拿了锄头镰刀开始在村子里灭鼠。琇書蛧
原本刚讨论出了疗养的针法,王敬之正高兴,就听见院子外头一阵的吵闹,随后便是李家婶子着急忙的慌拽着他们进屋。
“婶子,这是,这是怎么了?”
“嘘,小声些,那些老鼠又来了。”
李家婶子只示意他们安静,又简单解释了一下原有,就继续替那些病人擦拭起了身子。
王敬之愕然,想起进村时看见的那些斑驳血迹,他心里有些迟疑。
这城外的鼠灾,已经如此严重了吗?
他幼时曾跟着爷爷去游历过一年。
那时候爷爷还是各地有名的游方郎中,游历直一半时正好碰见大旱,他们便在一处村子住了半月。
那半个月里他见得最多的便是饿红了眼的老鼠和生吃老鼠的灾民。
因着爷爷郎中的身份,他们爷孙两人避免了不少的灾祸。
那个村子后来也闹起了鼠疫,可等他跟着爷爷再赶回去的时候,只看见了烧成废墟的村落,还有那些数不清的焦骨,
后来再回了村子,爷爷便不再外出行医了,只将自己护在身边。
见李婶忙着干活,王敬之也不好干站着,只上前与她一起照顾起了病人。
多与患者接触,他们也好决定如何应付这样的病症。
村子里鼠群四处乱窜,唯有在嗅见草药时微微让开,这也是鼠群如此频繁下为何村里的病人不见增长的原因。
鼠群出没,沈温辰自然没有干坐着的道理,起身便出了屋门去。
他也在其他村子里值守过,可看着比当初那些更加肥大的老鼠时,还是厌恶的皱了眉。
这些老鼠,当真是恶心。
不过一个月时间,竟然大了这么多。
鼠群所到之处都透着一股恶臭,伴着它们本身的味道,又夹杂着一股腥气。
“将军。”
阿泽照例在最前面,正带着一帮人四处灭鼠,看见沈温辰出来,还有些诧异。
“你领着人往哪边去?”
“村,村口。”
“好,走吧。”
沈温辰到底是战场上厮杀下来的人,那些老鼠只瞧着他就会下意识的绕开,朝着人群中其他人奔去。
一群人各自拿着家伙事,身上戴了特制的香囊,一时间只杀得那些老鼠尖叫着四处逃窜。
小七手里拿着柴刀,将心里的不快都发泄在了面前的鼠群上。
沈温辰转头的时候只看见他像是杀红了眼,衣服上沾满了腥臭的血迹,手下的动作却是一点没停。
发现情况不对,他只是皱着眉毛把人给拎了起来。
已经杀红眼的小七只觉得衣领一紧,自己连人带刀的被人给拎着离开了地面。
下意识就要挥刀过去,沈温辰只一掌把人拍晕,然后将人扛在肩头继续忙活。
大院里王敬之一个晃眼,就看见一只老鼠正鬼鬼祟祟朝着屋里钻,这一眼看得他头皮发麻,索性手还听他使唤,只从地上捡了块青砖丢过去。
那老鼠被卡在窗边,眼看着一个砖头过来,一时间想躲开,却只能奋力扭动身躯,最后被一砖拍出了脑浆。
腥臭味顿时飘散开来,引得人干呕不止。
“怎么让它们进来了。”李家婶子神色大变,赶忙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了一把药粉,又在那窗户口撒了一圈,这才松了口气。
药粉落在那老鼠的尸体上,腥臭的味道瞬间被盖住,只能闻见淡淡的草药香。
“婶子,那药粉是二当家配的吗?”
“是哩。二当家有本事,专门配了这驱鼠的药粉,不仅能驱鼠,还能除臭,要不是有这个,村子里不晓得有多乱呢。”
李家婶子见他对这药粉感兴趣,干脆从兜里又抓了些出来,递给了王敬之。
“刚刚幸亏你动作利索,不然那老鼠进来了才是麻烦。”
“是我应该做的。”
王敬之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刚刚也是被吓着了。
这样大的老鼠,他当真没有见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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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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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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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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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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