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回忆着小时候用过的搓土豆丝的刀片画了一张图,让铁匠师傅依着图上的做。
拆开了布袋子,那价值二两银子的刀片这才算是露了面。
许是因为南枝给的多,那铁匠师傅还贴心的在刀片的两边加了木制的手柄。
把刨冰刀握在手里,南枝只觉得有些重,不过看起来同自己要求的一样,这些她还是满意的。
“南枝姐,这就是那个什么刨冰刀吗?”沈妙妙看着南枝手里黑沉沉的铁片满脸的好奇。
这铁片的模样真是有些怪,怎么在刀上扎这么些孔?
“南枝姐,这能好用吗?”
“应该能行,我也没试过。”南枝看看手里的刨冰刀,心里也没多少把握。
让柳大把冰块放在了木托盘里,南枝这才两手握住手柄,将刨冰刀贴在了冰块上开始上下刨冰。
虽有些吃力,可伴着南枝的动作不少的冰碴从刀面上的小孔里面慢慢冒了出来。
“成了成了!”
沈妙妙惊呼一声,很是高兴。
她和南枝两个跑遍了燕城的冰饮铺子,也有一些高档些的铺子有在卖用冰碴做成的果饮。
不过她们都发现了,那些铺子里用的冰碴都是敲出来的,大小不一,有的已经化成了水,有的还是硕大一块。
可现在有了这刨冰刀,刨出来的冰沙看着就十分的漂亮细软。
“柳大,你来刨冰,妙妙,你去装些果酱来。”
柳大看着那寒气四溢的冰块咽了咽口水。
他长这么大,还真没在夏天吃过冰哩。
“诶,东家,要多少你说就是了。”柳大搓搓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多刨些,要是累了就换阿泽。”南枝点点头,去同沈妙妙一道装果酱去了。
有了南枝的话,柳大铆足了劲刨冰,最后一直到两只手都有些发烫了,这才停下。
“阿泽,你来刨一会儿。”柳大甩着手,用手肘碰了碰阿泽。
“好。”
阿泽应了声,这才把落在沈妙妙身上的视线收了回去。ωωω.χΙυΜЬ.Cǒm
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那股视线消失,沈妙妙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妙妙,你这是怎么了?”南枝看出她突然的放松,小声问了一句。
“没事。”沈妙妙耸耸肩,没多说什么,端着果酱放在了桌上。
南枝皱了皱眉,也没多问,只想着先做刨冰,晚些再问她。
沈家里桂花婶已经出了门,沈三照旧出去做工,只留下了沈重和李莲两个。
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沈重眼里闪过一丝狠辣之色。
“李莲,把门打开。”
沈重的声音带着戾气。
房门依旧紧闭,李莲只努力握住自己的双手,咬紧了牙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沈重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
她早该拿了沈妙妙的银子离开。
就算是继续去做那皮肉生意,也比留在他的身边要更安全些。
“李莲——”沈重的眸色阴沉沉的,敲门的声音更显不耐。
“你莫不是以为这家里沈妙妙那丫头当真能做得了主?”
沈重每说一句话,心里对沈妙妙的怨恨就更多几分。
听了他的话,李莲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双手已经被自己捏出了印子。
久久得不到回应,沈重眼里闪过了一丝厉色,手里抡着劈柴的斧头就往门上招呼。
一声声响传进李莲的耳朵里,只吓得她浑身发颤。
李莲没少挨沈重的打。
他吃多了酒醉了之后会打她,没银子买酒的时候也会打她,若是她卖了银子回来,沈重又会骂她是个婊子。
可如果那不回银子来,她更得不到一丁点的好。
两年里她受过太多的罪了。
李莲的瞳孔慢慢失去了光亮,只能朦朦胧胧瞧见眼前的世界变成模糊不清的暗影。
耳边传来的是沈重的叫骂声和斧头砍在木门上的声响。
最后一斧头落下,木门应声而开,沈重的脸上挂着得意,刚想进屋就听见院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动静。
“他娘的。”
沈重低低骂了一声,这才杵着拐杖往门口挪去。
门口站着三个男人,皆是面色不善眼里透着狠劲。
“沈重,快给老子出来!”
为首的男人头发剃的很短,只留下半寸不到,自眉尾到颧骨上有一条狰狞可怖的伤疤,跟着他说话的动作会有些微微的扭曲。
沈重再没了刚刚的戾气,只慌乱的四处张望,想要找一个能够躲藏的地方。
门外的廖二却是没了耐心,只扬扬下巴示意手下动手。
那粗壮汉子点点头,上前一脚踹开了院门。
沈家动静如此只大,隔壁的邻居有的好奇的也纷纷往门外张望,看见是他们后也都赶忙缩回了脑袋,没再敢多问什么。
门被从外面踹开,沈重一个没站稳也被弹开的木板砸在了脸上,尖锐的断口扎进了肉里,疼得他坐在了地上。
那打手也不是吃素的,进了院子就直直踹了沈重一脚,将人踹在了地上躺着,这才又站到了廖二的身后去。
“想躲着我们?”廖二啐了一口唾沫,轻啧一声后抬脚踩在了沈重的伤口上。
脑袋被人踩在脚下,廖二还故意碾了碾,感觉到伤口处传来的疼痛,沈重再顾不得捂自己的小腹。
“廖哥,廖爷,我当真没有躲着您,我就是腿脚不方便,没有,没有来得及开门。”
沈重连连求饶,嘴里已经混进了不少的泥沙。
“那你这意思,是怪我打断你的腿了?”
说话间,廖二脚下的动作更重了些,只疼得沈重眼冒金星。
“不,不敢,不敢!廖爷,只求您高抬贵脚,我当真不敢是没来得及!”
因为伤口实在疼得很,沈重求饶的时候声音都在发颤。
“是吗?”
廖二挑了挑眉,施舍般的挪开了脚。
“多谢,多谢廖爷。”
沈重跪在廖二面前猛的磕了几个头。
“那你的银子准备好了吗?”
这样的人他遇见的不少,面对别人的求饶也没什么多大的感觉,只表明自己的来意。
“求,求廖爷再,再给我几天。”沈重的脸上这会儿都是血混着汗又沾了廖二鞋底的泥沙,看起来令人有些作呕。
“半个月前你就说想到了法子,我才放你一马,现在……”廖二瞥了地上的沈重一眼,有些厌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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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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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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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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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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