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紧紧抱住对方,南枝的泪落在他的脖颈处,从温热渐渐变凉,沈温辰也渐渐落下了泪。

  “南南,你能,原谅我吗?”

  沈温辰说这话的时候嗓音干涩,带着些小心翼翼。

  南南这次的情绪不对,他多少也能猜到些什么。

  等不到南枝的回应,沈温辰有些落寞。

  “嗯……”

  南枝嗯了一声,环住他的手更紧了些。

  刚开始她是怨沈温辰的。

  怨他丢下妻儿父母。

  可现在她没办法怨他了。

  剧情到底有多强大她自己已经切身体会到了,她怨不得沈温辰如此。

  “南南,我好想你……”沈温辰嗅着属于南枝的气味,声音眷恋,像一个重获珍宝的孩童。

  “快松开我……你的胡茬扎的我痒得很。”

  南枝瓮声瓮气说道。

  “不松,我多抱一会儿。”沈温辰将脑袋埋进了南枝的颈窝,还故意用下巴蹭了蹭。

  “太痒啦!”

  南枝挣扎了一会儿,最后只能认命的躺平,无所谓了。

  这狗男人。

  沈温辰笑着松开了南枝,整个人都格外的轻松。

  “你怎么会还在燕城啊?”

  南枝缓了一会儿顺了口气,这才抬头问道。

  按照剧情线,这会儿他应该在京城才对。

  沈温辰笑了笑,感觉南枝的手有些凉,干脆往自己的怀里塞了塞。

  “我让十二回去了。”

  南枝迷茫地看着沈温辰,神色不解。

  燕城虽然富庶,但是留在这儿和回京城任职两个选择之间,是个聪明的人都会选了后者。

  “我要等你回来。”

  一句话轻飘飘落下,听得南枝却是整个人都傻住了。

  “等……我?”

  “我觉得你不会就这样走的,你一定会回来。”沈温辰眸色温柔,“我等回你了。”

  “你不想去京城做官吗?”

  “我已经受封六品将军,能守在燕城护着你们母子就如愿了。”

  上一世自己的官职一升再升,最后却是孤零零一个人死在院中,连个替自己守孝的人都没有。

  这一世有妻儿在侧,就已经满足了。

  南枝沉默。

  原文书里沈温辰做了从五品将军,在京城里更是屡屡立功,最后身居四品。

  如今他却为了根本不确定会不会回来的自己,留在了燕城。

  “沈温辰。”

  “嗯?”

  “我想你了。”

  沈温辰眸色一滞,随即暗了几分。

  “南南,我也想你了……”

  男人声音沙哑,带着些不可言说的欲望,南枝却是没有发觉,还在低头继续说着。

  “我以前总觉得受苦的不是我,我不能做了那个占了你的人,那三年太苦了,真的太苦——”

  声音戛然而止,感觉到唇上的温热,南枝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沈温辰却是伸手捂住了她的双眼,低声笑道。

  “闭上眼睛。”

  嗓音沙哑低沉,卷夹着浓浓的情欲。

  南枝脑袋空空,想往后躲,却被男人紧紧搂在怀里,两片柔软相触,南枝浑身打了个激灵。

  即便和他做了两年夫妻,可到底还是有些羞意。

  沈温辰一手扣住南枝的后脑勺,一手紧紧搂着她的腰,两人唇齿相融,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对方脸上,过了不知多久,沈温辰这才松开了扣住她的手。

  “南南,我好想你,我这一世断不会再负你。”

  沈温辰低头在南枝的额前轻轻落下一个吻,看着呆呆傻傻的人儿,心情更是好了几分。

  南枝整个人都晕晕乎乎,连沈温辰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

  沈之玉一大早就兴冲冲的起了床,穿戴整齐就来了南枝的门前。

  “阿娘,阿娘~”

  听着门外传来的声音,南枝赶忙起身边穿衣裳边回话:“诶,阿娘起了,阿娘起了。”

  怕小家伙等久了,南枝收拾好自己就开了房门。

  沈之玉看着自家阿娘红彤彤的嘴唇愣了一会儿,这才开口问道:“阿娘,你的嘴巴被虫子叮了吗?”

  不然怎么看起来又红又肿的?

  南枝原本还有些困意,这会儿却是被瞬间吓醒了,心里对沈温辰更是骂了千八百回。

  “对对对,就是被虫子叮了。”

  打了个哈哈,南枝这才赶忙让之玉领着自己出去转转,生怕他再多追问些什么。

  小家伙牵着南枝的手把家里院子屋子都走了一遍,连着院角被隔出来养着的两只老母鸡也带着她看了一遍。

  看着那两只母鸡懒洋洋地铺在窝上,南枝低头看向沈之玉:“之玉,它们现在一天能下多少蛋?”

  小家伙眨眨眼,回道:“前天下了五个,昨天下了四个,今天,今天……”

  小家伙点着脚看了看鸡窝里,又继续说道:“今天只下了三个。”

  南枝啧啧两声,看着两只悠闲自在的老母鸡叹了口气这才说道:“现在下蛋越来越少了,估计是年纪大了,哪天阿娘就把它们炖了,咱们再去买两只会下蛋的回来。”

  南枝说着话,还故意笑着摸了摸沈之玉的发顶,小家伙刚想问为什么,就听见鸡窝里的那只母鸡咯咯叫了两声,一下子下了两个蛋出来。

  它甚至还用爪子把鸡蛋往鸡窝外面推了推,这才又转了个身子,用屁股对着她们。

  小之玉哪里见过这些,一时间眼睛瞪得老大,难道这两只鸡是妖怪吗?

  南枝却是笑意盈盈地点了点头,进了鸡圈捡蛋。

  “走吧之玉,阿娘去做早饭去。”

  天晓得她在那三年里日日吃的什么?

  顿顿野菜汤野菜团子,自己瘦得像竹竿不说,之玉也跟着自己受苦。

  她以前只以为逃荒那会儿天天吃干饼子和黑面糊糊已经很难过了,结果那三年才是真的把她吃得差点成了兔子。

  “好!阿娘我想吃香香粥。”

  “好,阿娘给之玉做香香粥。”

  到了厨房,看着里面干干净净的整齐样子南枝心里都是心酸。

  那三年里她们娘俩唯二的调料也不过是盐巴和豆油。

  束紧了衣袖,南枝这才开始做饭。

  厨房里的米面粮油样样齐全,南枝看着陶罐里满满雪白的猪油咽了咽口水。

  一锅粥煮好,南枝又把鸡蛋打散混着白面做了一些鸡蛋饼子。

  陈秋兰起床准备来厨房做饭的时候就闻到了一阵香味,进了厨房只看见一个和自己小姑子长相有七分像的姑娘正在挥着锅铲炒菜。xǐυmь.℃òm

  沈之玉看见她进来,也高兴地喊了一句:“舅母!”

  “之玉?”

  陈秋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看了一眼灶台前的人。

  还在……

  自己这不是见鬼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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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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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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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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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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