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们都跟着学,只有吴氏悄摸着躲懒,被桂花婶子瞪了一眼后有些不大乐意的拿了止血草到一边帮忙。
结果在看见被抬过来的人时瞳孔猛一缩,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看着那人没什么大碍的样子吴氏就心里发怵,不应该啊,明明那个位置,他不应该会还活着才对……
心里揣着事,吴氏也不敢凑在人堆里了,悄悄地就躲到了人群后面。
她现在可不能被李田看见。
被放在地上的李田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疼的慌,刚想让人来帮忙看看,一睁眼就看见了正往人群后面躲的吴氏。
只恨的咬紧了牙,这个毒妇!
等自己好了,看他怎么收拾她!
还不等他发火,桂花婶子已经满脸嫌弃的过来给他上药了。
因为事先没有准备,这些止血的草药还是王老爷子现带着人去摘的,一大团随便砸碎了直接敷在伤口上,疼的李田龇牙咧嘴,桂花婶看见他的模样更嫌弃了,撇了撇嘴就转身继续去忙。
南枝找王老爷子要了一小点止血的粉末,看着狗儿被磨烂的手掌和下巴上翻开的一条口子,就止不住的心疼,要是她昨天晚上早些回来,狗儿就不用遭这样的罪了。
“阿娘,狗儿不疼的,阿娘不哭。”狗儿看着自家阿娘眼睛红红的不停掉眼泪,下意识的挺起了小胸脯,还想像大人一样的摸摸南枝的发顶,却因为动作大了扯着手上的伤口发疼,只能咧着嘴安慰。
南枝看着狗儿疼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还在这儿安慰自己,鼻子一酸,更心疼了。
“阿娘没哭。”南枝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轻轻地摸了摸狗儿的脸。
“狗儿告诉阿娘,下巴这里疼不疼?”
“不疼,看见阿娘,狗儿不疼啦。”
狗儿笑嘻嘻的看着南枝,要不是眼泪挂在眼眶边上,只怕还真的会被他骗着。
沈妙妙看着这一幕莫名心里有些酸楚,“南枝姐,用不用帮忙?”
南枝摇了摇头,拒绝道:“不用了,我给狗儿上些药就行,你也去休息一会儿吧,只怕昨晚都没怎么休息好。”
“我,我害怕。”
沈妙妙犹豫了一会儿,想说又怕南枝觉得她矫情,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她昨晚一宿都没睡着,一直担心地牛翻身会来第二趟,结果今天早上天亮了刚觉得困的时候就看见了被抬过来的伤员。
导致她现在一闭上眼睛就是那条血淋淋的断臂,哪里还能睡得着觉?
南枝一边给狗儿擦药,一边轻声安慰道:“别怕,地牛翻身已经过了,我们待在坝上是安全的,你要是怕,就不往那边去,总要休息好才行。”
沈妙妙点点头,坐在南枝身旁缩成了一团,看着南枝给狗儿上药,看着看着就睡了过去。
“阿娘,姨姨睡着了。”狗儿看见靠在自己阿娘身上的沈妙妙撅了撅嘴,阿娘是他的,只有他能靠,姨姨讨厌,老是跟自己抢阿娘。
想着想着就想起了昨天晚上南枝不见了的情景,刚刚还能控制着不往下掉的眼泪一瞬间就像是决堤了一样,不到两秒就把刚刚上好的药粉冲了个干净。
带着盐分的眼泪染在伤口上,疼的狗儿哭得更凶了。
偏偏昨晚怎么都睡不着的沈妙妙现在已经睡的死沉,狗儿呜呜的哭了好一会儿也没能把她吵醒。
把沈妙妙的身体放到了一旁的草垛上靠着,南枝才手忙脚乱的给狗儿上好了药。
狗儿哭了一场没一会儿也睡了过去,南枝只把他揽在怀里,让他把脑袋靠着睡的更舒服些。
感觉到自己肚子里咕噜噜的动静,南枝有些泄气,她昨天一整天就啃了根红薯,现在饿的胃里反酸水,难受的很。xǐυmь.℃òm
可偏偏昨晚那会儿一慌起来她压根没记着拿粮食出来这件事,看着塌了这么多的屋子,还不知道自己家里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想到自己放进地窖里的粮食她就心疼哟,这要是房子塌了地窖被埋,估计用不了一个月,她就得饿死,不饿死也要被自己气死。
想着自己最后的结局,南枝就开始出神,连刘大娘到了自己身边也没有发现。
刘大娘看着傻愣愣的南枝有些疑惑,这是睡着了还是吓傻了?难不成是昨天晚上地牛翻身,被下丢魂了?
越想越担心,刘大娘迟疑了一下的轻轻拍了拍南枝的肩膀,有些担忧的喊道:“丫头,丫头?”
感受到肩膀被人拍了拍,南枝打了个激灵,转头看见是刘大娘,才松了口气问道:“大娘,找我有事吗?”
村里人都各自忙活,谁会有事没事的拍自己,她刚刚光想着阿飘,突然被人一拍差点没吓得丢了魂。
果然脑洞大了会影响生活……
“能有啥事。”刘大娘嘴里说着没什么,又瞟了一眼四周确定了没人看过来,才偷摸着递了根凉透了的煮红薯到南枝的手里。
“快吃了,躲着些,别让人看见了。”
说完还装模作样的坐在南枝身旁,挡了个严实,好让她方便偷吃。
“这。”南枝看着自己手里的红薯愣了愣,刘大娘哪里来的煮红薯?
“看啥,吃呀,还是被吓傻了?”
刘大娘倒是真的有些担心南枝是不是被摔傻了,毕竟昨晚虽然她是抱着狗儿回来了,但是今天天亮了她才看见,南枝身上都是泥巴块,只怕摔的不轻。
这要是摔下去的时候被自家那笨驴子压着了,下意识的刘大娘就看向了被拴在一旁树桩上傻站着的毛驴,再看向南枝的时候她的眼神里就多了些迟疑。
自家那驴子不得几百斤?压在林丫头的身上……
“我没事儿,大娘。”南枝觉得自己再不辩解一下自己就得被按上个傻子的标签了,“这红薯?”
“放心吃,大娘自家的东西,就是别让别人看见了,免得出个什么意外。”
刘大娘小声解释着,看见南枝还没什么动作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又递了根红薯过去:“狗儿的在这儿,大娘还能饿着狗儿不成?”
看着自己手里的两根红薯,南枝也不纠结了,点了点头就开始往嘴里塞:“谢谢大娘,等我回家里去看了,我再还您。”
一口红薯下肚,虽然有些哽喉咙,但是胃里有了些东西垫着让她觉得一下子就满足了。
“你这孩子,两根红薯而已,哪有什么好还的,要不是你,只怕我们一村子的人都已经被埋在下面了。”
刘大娘说着,看向了暂时用来停放尸体的方向。
她一直心里怨恨自己的公公,可今天得了消息,老人昨夜被压在了房梁下面,今天被挖出来的时候已经凉透了,她就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这么多年的怨气好像一下子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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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收藏评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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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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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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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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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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