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沉眼眸微眯。
虽然心里清楚齐轩的确不太正常,不过倒是没想到竟然是之前方医师的人。
不过他既然已经不是方医师的人了,也知道方医师所谋划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她身上也没有任何可以所图的东西,为什么又要接近她?
倒是程谨言听到这个名字一怔,齐轩?
没想到苏星沉还真的去调查齐轩了。
她还以为齐轩真的没什么问题呢。
虽然她不知道严冬口中的什么方医师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她也能听出来,这个齐轩有很大的问题。
若不是苏星沉留了点心,让手底下的人去查了,万一齐轩真的做点什么,她岂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
那当时程佳还特意让齐轩照顾她,分明就是这个人故意的。
虽然她心里清楚程佳应该只是知道齐轩是负责接待她的人,所以才叮嘱了一句,并不知道内情。
可一想到万一傅寒司查到这些,想到他对苏星沉的在意,会不会根本不会去考虑原因,而责怪她?
她吓的后背立马起了一层冷汗。
严冬见苏星沉面色沉沉,便道:“这件事情我会一直盯着,有什么问题及时向你汇报。”
苏星沉颔首:“好。”
严冬查了多少就会跟她说多少,齐轩这个人被他们盯上了。
不过他到底想做什么他们还不知道,但既然跟方医师有牵扯,恐怕就是冲着她来的。
在此之前,傅寒司在知道这些消息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去盯着了,盯着齐轩那边的人,正是严夏和商陆。
被他们两个盯上,除非齐轩会飞檐走壁会隐身,不然他想做什么,都逃不出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苏星沉看了一眼时间,再看看一直靠在书桌边上没说话的男人,看着他冷淡凉薄的眉眼,似是想到什么,唇角弯了弯,对严冬道。
“时间不早了,严助理你一起留下来用晚饭吧。”
程谨言竟然因为她这话松了很大一口气。
虽然严冬她不认识,不过多一个人,她就多一份安全感。
毕竟傅寒司这人站在这儿,压迫力太大了。
严冬没有拒绝,就是因为刚刚自己猜错的傅寒司的心思,所以这次很小心的猜测。
他不想上来,但傅寒司让他上来,说明他下意识的行为是错的。
所以这会儿苏星沉喊自己留下来吃饭,他下意识是想拒绝的,可再一想,傅寒司应该也是希望自己留下,这样的话,苏星沉就不会只盯着程谨言一个大灯泡了。
晚饭六点准时开饭,芳姨上来喊了人。
下楼的时候苏星沉跟程谨言还挽着手。
严冬跟着傅寒司走在后面,能明显感觉的身边的男人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前面两人挽着的手上。
要是这视线是实质性的,程谨言那只手臂肯定已经被他盯穿一个洞了。
进餐厅,两人松开了手,去厨房的洗手台洗手。
出去的时候,严冬走在最前头去帮芳姨的忙,程谨言走在苏星沉前头出去,傅寒司和苏星沉就落在了后面。
就在程谨言的脚刚踏出门框之时,傅寒司忽然一把拉住女孩的手,搂过她的肩膀,直接一脚将厨房的滚轮门给踢上了。
还没反应过来,苏星沉就被抵在了门后,惯性习惯仰起想看身前人的表情,唇瓣就被堵住了。
她瞪大眼睛,伸手就要去推眼前男人。
苏星沉有些紧张,厨房的门只是滑动的滚轮门,还不带锁,很容易一推就被挪开。
更重要的是,不隔音,有点什么动静就会被听见。
不过好在傅寒司还知道不能闹太大东街,只是轻吻了她一下就放开了。
她小声的喊道:“司哥哥,这外面还有人。”
傅寒司抬手点了一下她的嘴唇,顺着唇角一路向下,最后停留在她锁骨下方一点的位置。
苏星沉被她弄的有些痒,又不敢发出声音,憋得一张脸通红。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眼神中是什么意味,她已经看的明明白白。
没一会儿,他松开了她,眼神恢复了淡然,只说了两个字:“吃饭。”
厨房的门很快就被打开,傅寒司牵着苏星沉的手出来,两人一前一后。
严冬低头,抓了抓眉心。
程谨言也有点不太好意思。
芳姨倒是习以为常,反正这两人喂狗粮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她给几个人盛了饭,忙招呼道:“来来来,吃饭了,别都站着,坐吧。”
苏星沉耳朵红的滴血,就差把下巴塞进胸口了。
她躲在傅寒司的身后,直到男人拉开椅子示意她坐下,她才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朵坐了下来。
傅寒司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温和:“吃饭。”
同样的话说了两遍,不过苏星沉觉得,他口中所谓的吃饭两个字可没那么简单。
好似吃饭这个任务顺利完成之后,她就要奔赴前线,完成重要任务似的,所以必须得吃好养足体力。
一想到她早上发的那条消息,还有他刚刚看自己的眼神,苏星沉双腿瑟缩了一下,总觉得今天可能有点危险。
低下头扒了一口饭,然后她抬起头,看向坐在对面的严冬,装作漫不经心的开口道:“严助理很久没来这边吃过饭了吧?”
被突然cue到的严冬愣了一下,夹菜的动作一顿。
“也不是很久。”之前被关半月湾的那次,芳姨可是做了大餐给他们吃的。
“哦。”苏星沉又看向程谨言,“谨言平时要是没事的话,也可以来我这边坐坐,芳姨各色菜式都会做,你要喜欢吃西餐她的手艺也不再话下,下次可以来尝尝。”
程谨言抬眼看向苏星沉,好像没意识到有什么问题,问什么就答什么:“嗯,芳姨手艺好,我平时西餐吃的多,不过我也很喜欢中餐的,你们做什么我就吃什么,别特意做什么。”
苏星沉时不时的挑起话头,要么跟严冬问两句这个,要么跟程谨言说两句那个。
一开始两人还碍于傅寒司在有点拘束,不敢放开。
不过苏星沉是谁啊,要是她想不冷场,那就肯定不会冷场。
后来聊着聊着,就聊到一起了,甚至还把傅寒司给无视了。
傅寒司眼看着小姑娘眉眼弯弯的笑脸,眸色微眯,看着她带着审视的意味。
吃过晚饭,严冬和程谨言便识相的离开了。
苏星沉趁着芳姨还在收拾餐厅,傅寒司不会当着芳姨的面做什么,所以她扶着楼梯快步的上了楼。
才刚迈出几步,就听到一阵熟悉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就跟了过来。
苏星沉走到书房门口,刚推开门走进去一步,还没来得及进去再将门关上,就被一把抓住了手腕。
后背抵进一个温热的胸膛,苏星沉嘴角一勾,整个像是个没骨头的软体动物一样,顺势就倒在了他的怀里。
傅寒司见状倒是怔楞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这个小姑娘是故意的,才不是真的想要躲他。
他扣着她的腰,掌心贴着她隆起的小腹,小心翼翼的样子,唇在她耳畔流连了一会儿,才缓缓出声:“故意的?”
苏星沉装傻:“什么故意的?”
没有了别人,她就不会那么害羞了,任由他的动作。
傅寒司拉着人走到沙发前坐下,一把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手指搭在她的腰侧,一下一下的点着。
把严冬留下来吃晚饭,还拉着两个电灯泡东拉西扯,一顿饭吃了整整两个小时,拖到刚刚才把人送走。
“故意拖延时间。”傅寒司推开她毛衣下摆,“是怕我让你兑现昨天的诺言?”
苏星沉讨好的在男人的脸上亲了一口:“没有呀,我这不是看你不高兴,所以想一起热闹一下,你怎么还不高兴了?”
傅寒司她那是故意在唬自己,却也没说什么。
她明明知道自己为什么不高兴,明明知道自己只想跟她热闹,还故意给他弄这么一出,让他憋了那么久,还不能表现出来。
他轻哼了一声,低头在她的脖子上啃来表达自己的不满,手上动作也没停。
苏星沉抓着他肩膀上,声音微喘:“不回房间吗?”
“在这里。”
凌晨一点,傅寒司将已经睡着的苏星沉抱上床,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便回去把书房的狼藉收拾干净。
目光落在她放在茶几上的那叠设计稿。
稿子被打湿了一部分,不过好在多数只是被打湿了一个角,只有放在最上面的两张大半张已经不能看了。
这些可都是苏星沉宝贝的设计稿,天天拿在手里。
傅寒司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今天是没注意到,要是明天醒过来,发现自己的稿子被弄脏了,恐怕是要跟她闹小脾气了。
他沉思片刻,拿着纸张走到书桌前,他翻出一本厚重的书,将被打湿的那些纸压在了中间。
还好是被不小心推翻的水杯里流出来的水打湿的,要是被别的东西弄湿了,她肯定是不会要了,甚至还会让他帮自己重新把这些稿子给画出来为难他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将纸张一张张的压好,他这才从书房出来,回到了卧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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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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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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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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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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