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苏星沉一愣,鼻尖很快便充斥着非常浓郁的黑雪松味道。

  如果说以前她闻到的黑雪松是浅浅一喷的香水味,那现在她就等于是一头栽进了香水瓶里。

  男人的掌心并不热,反而还微微发凉,使得这股原本就冷调的味道更加幽深迷人。

  可这些许的凉意不知怎么的在苏星沉这里就沸腾了,她一张脸瞬间就漫上了红色,耳尖也跟着发红。

  她连嘴都不敢动一下,因为只要稍微动一下,她的嘴唇就会碰到傅寒司手心的皮肤。

  傅寒司哪知道短短时间内,苏星沉脑子里已经闪过无数的念头,他直接拿起手机把免提一关,自己接了电话,嗓音冷淡:“知道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一顿:“……你是?”

  “她的监护人。”傅寒司冷冷开口,“还有什么事吗?”

  “抱歉,没有了,请务必记得让苏小姐来医院复查。”

  傅寒司挂了电话,才想起来手还捂在苏星沉的嘴唇上。

  也不知道是他的手太大还是她的脸太小,他就这么随便一遮,苏星沉下半张脸就完全看不见了,只露出了她两只圆溜溜的眼睛。

  他撤回手,微凉的手心有些发热,傅寒司下意识的捻了下手指抵在了唇边。

  小姑娘的呼吸都是软软的带着甜味。

  苏星沉有些遗憾吐出一口气。

  她抱着自己的手机,把下巴搭在男人的膝盖上:“你刚刚说你是我的监护人?”

  “你父母不在,我就是你的监护人。”似是想起了什么,傅寒司嘴角轻动了一下,捏了一下她的脸,“合法的。”

  苏星沉把脸往他手上贴去,跟个小猫咪一样,餍足的眯起了眼睛。

  “今天下午要去复诊?”傅寒司轻抚着她滑腻的脸颊。

  苏星沉乖巧的点头:“是哦,每个月十五号要去复诊的,以前都是莫医生打电话给我提醒,还好我想起来要把手机充电,要不然就忘了。”

  傅寒司想起刚刚那年轻男人的声音,他浅金色的眸子一沉,捏住苏星沉脸颊上的肉:“要哥哥陪你吗?”

  “司哥哥你不忙吗?”

  “……下午没事。”

  苏星沉用力点头:“太好啦,终于有人陪我去医院了。”

  说着她又鼓起嘴巴,声音委屈:“其实我不喜欢去医院,我不喜欢那里的味道,爸爸和妈妈都是在那没有的,每次我一个人去的时候都能感觉到里面比外面低很多的温度,我很害怕,但是为了眼睛,我又不得不去。”

  看到她皱着一张小脸,眼泪汪汪的样子,傅寒司的心口就像被堵着厚厚的棉花一样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还是比较喜欢这个小家伙没心没肺的冲他笑的样子。

  傅寒司倾身将她从地上捞了起来,他揉了揉女孩的发顶,哄了她一句:“以后每个月十五号哥哥都陪你去。”

  果然,苏星沉眉眼一弯,那小脸瞬间就明朗了起来:“司哥哥最好啦。”

  吃过午饭,苏星沉被佣人扶着上楼去换衣服。

  傅寒司坐在客厅里回复邮件。

  芳姨见傅寒司一个人在客厅,就提着医药箱走了过来。

  “司爷。”

  “嗯?”傅寒司回复完邮件,抬眸看了她一眼。

  “小夫人肩膀上的伤。”芳姨指了一下手上的医药箱,“我昨天看着挺严重的,需不需要给她再上点药?”

  傅寒司翻平板的手一顿,片刻后,从芳姨那里接过了医药箱:“我来。”

  ……

  今天苏星沉今天穿的是一条浅蓝色的衬衫裙,只露出一截白嫩的小腿。

  傅寒司注意到她对这儿已经似乎已经非常熟悉,不用佣人带着,就能顺利的走到他的身边。

  傅寒司拉过她的手臂,将她抱在了自己的腿上,抬手就去解她衬衫裙的领口。

  苏星沉先是愣了一下,能感受到他微凉的手指时不时的碰到她的下巴和脖子,有些痒。

  她想起之前傅寒司给她扯礼服裙绑带时候发生的事,脸颊红了红:“司哥哥,我们不是一会儿要去医院吗?你现在……”

  “想什么呢。”傅寒司注意到她发红的耳廓,觉得好玩,抬手去捏了一下,“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

  苏星沉抿了抿下巴,你都解我的扣子了还不是要对我做什么吗?

  傅寒司低低的笑了一声:“小孩子有什么可看的,我看看你肩膀上的伤。”

  苏星沉一听傅寒司脱她的衣服不是觊觎她的肉体而是想要看她的伤,肩膀直接一垮,‘哦’了一声。

  傅寒司撕开她肩膀上的止血贴,感受到她肢体语言表达出来的不满,嘴角勾了勾:“很遗憾?”

  苏星沉鼓起腮帮子反驳:“我不是小孩子了。”m.xiumb.com

  而且她身材明明也很好,哪里是小孩子了……

  然而傅寒司没有回应她的话,他视线落在被他狠狠咬出的那个伤口上。

  不出所料,一天的时间,那伤口已经好了大半。

  相比起正常人来说,已经是非常迅速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血液明明有疗愈的作用,他昨天只尝了她一点的血,那么深的伤一个下午就能恢复如初。

  可她自己恢复起来却要慢很多。

  傅寒司给她换了一张止血贴,手上的力道很轻,生怕把她弄疼了。

  苏星沉趁势撒娇:“司哥哥,你以后能不能不要什么都不说就上来咬我,真的很吓人,就算你要咬我,也别那么重,很疼很疼的。”

  傅寒司指腹在止血贴上轻抚了一下:“现在还疼吗?”

  苏星沉实话实说:“有点疼的。”

  傅寒司叹了口气:“我下次轻点。”

  苏星沉:“……”我以为你下一句要说以后不咬了呢。

  她伸出双手,搂住傅寒司的脖子:“司哥哥可以抱我去吗?”

  “嗯。”傅寒司直接将她一提,拖着她的屁股将她稳稳了抱了起来。

  苏星沉把下巴搭在傅寒司的肩膀上:“司哥哥,莫医生跟我说,我要是好好养的话,一年的时间我就能恢复了。”

  女孩儿声音又软又糯,又贴的近,傅寒司耳朵也忍不住泛上红意,他微侧了一下脖子。

  “不是已经一年过去了?”他毫不留情的抹黑了一下刚刚那个给她打电话的男人,“看来给你看眼睛的那个医生也是个庸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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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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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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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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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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