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一看到花瓶,就觉得自己手臂上的伤突然就疼的不行。
秦雪脸色白的十分难看,忙去阻止苏月落,低声道:“落落,别说了,现在不是惹怒他们的时候。”
这一刀的仇她要报,而且不能那么便宜的报,而是要狠狠的在苏星沉身上扎上十倍百倍才能解恨。
但现在不是时候。
严冬是傅寒司的人,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手段不说学了十成十,三四分就有的她们受了。
报复苏星沉有的是机会,她不信苏星沉的身边总会有严冬在,总有他们下手的机会。
苏月落咬了下唇,知道秦雪这话说的没错,没再找苏星沉的麻烦,冷着张脸不说话了。
苏星沉手搭在沙发扶手上,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所以现在可以谈谈照片的事了吗?”
秦雪扶着自己受伤的手臂,声音放柔了一些:“落落,照片早就已经不见了,婶婶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怎么这么久过去了,忽然提起照片的事情来了?”
“啊?是吗?”苏星沉一脸天真的道,“可姐姐跟我说,照片还在,被婶婶你放在杂物间了,是不是你们没找呀。”
秦雪暗暗咬牙,这不就是故意在说她们没有把严冬的话放在眼里么?
先不说照片本来就没了,就算是还在,杂物间那个破地方,谁愿意去?
严冬不知何时,盯着花瓶的视线已经落到了她的身上。
秦雪吞了下口水,她有些难堪的笑了一下:“没有的事,这不是落落跟你开玩笑吗?你们姐妹间闹着玩,怎么能当真呢。”
“闹着玩?闹着玩会骗我去杂物间,把我锁在里面不说,还把钥匙丢下楼吗?这明显就是不想轻易放我出来啊。”
苏星沉嗓音淡淡的,却让人无端生起凉意,根本看不出来这样的话是从这么一个娇软可爱的女孩子口中说出来的。
苏月落脸色骤然一变。
苏星沉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人越心虚,声音越大,苏月落提高了嗓门:“你别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丢钥匙了?你血口喷人也要讲证据。”
“没有吗?”苏星沉把一直紧紧握成拳头的手摊开,里面显然就躺着一把略微生锈的钥匙。
要不是王叔告诉她,那次她进了苏家没多久后,就从楼上砸下了一把钥匙,恰好砸在车顶上。
他当时意识到不对,所以才打电话喊了傅寒司,如果不是因为这样,自己说不定还要在杂物间不知道被关多久。
苏月落看着她手里的那把钥匙,眼睛瞪圆了,嘴唇都在发抖。
她发抖不是因为看到了钥匙,而是严冬那凉意入骨的眼神看的她浑身冰凉。
就和当初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秦雪,让她自己拿碎片自己割自己一样。
她甚至能够想象到自己浑身的皮肉都被割开了的感觉,浑身都颤栗了起来。
不行,不能这样。
“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苏月落看着严冬越发让人胆寒的眼神,着急的把冒头指向秦雪。
“明明就是你告诉我照片在杂货间,说苏星沉肯定会去找,让我借此机会收拾一下她,我只是按照你交代的去做,这不是我的错啊。”
“落落你——”秦雪有些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没想到她会直接把锅扣到自己的头上。
苏月落怕秦雪会否认,她忙在她的面前跪下,抓住了她的手,祈求的看着她:“妈,明明就是你告诉我的,你不能让我给你背锅啊,妈,我是你唯一的女儿啊。”
秦雪看着自己女儿求救的眼神,闭了闭眼睛。
她知道,严冬这副态度显然要深究这件事,要么交出照片,交不出照片,就要拿他们开刀。
苏月落年纪还小,秦雪是舍不得她受委屈的,况且她说的对,她是自己唯一的女儿,无论如何,她都没办法接受苏月落受惩罚。
她嘴角动了一下,面色看上去有几分惨然:“是我交代落落这么做的。”
苏月落见秦雪自己把错给认了,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气。wWW.ΧìǔΜЬ.CǒΜ
她脸色苍白的站起身,手心里全是汗。
苏星沉就那么听着这对母女一唱一和,表情十分淡定。
在来的路上,她就已经猜到会有这么一出了。
苏月落这个人,被秦雪娇生惯养已经养坏了,永远只顾着自己的利益,就算是把自己的父母出卖也不会有丝毫的理亏,反而会以为秦雪为她这么付出是理所当然。
她要看的可不就是他们狗咬狗的这出戏么。
只不过现在秦雪对自己的女儿还很维护。
既然她想要为自己的女儿揽下这个错,那她自然要给这个面子。
“那你们觉得……”苏星沉缓缓启唇,这一刻还是面带微笑的模样,下一秒,她脸色一沉,把钥匙往前面一丢,“我应该怎么办呢?”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钥匙就这么恰好的砸在了苏月落的身上。
苏月落吓了一大跳,往后退了一步,没料到身后就是茶几,被她一撞,‘哐啷’一声,玻璃茶几就这么一翻,上面的所有东西都砸在了地上。
叮叮哐哐好一阵才停下,客厅瞬间变得一片狼藉。
秦雪都要对碎玻璃产生心理阴影了,顿时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的喘着气,像是被吓坏了。
苏月落也被自己的动作吓到了,僵着身体不敢乱动。
就是这么一出动静,让一直没出声的苏成和突然开口了。
“苏星沉,难不成你真要对你的婶婶下手吗?”
他也知道苏月落这件事做的不好,明明都知道苏星沉有了傅寒司做靠山了,非要再对她出手,这不就是明摆着跟傅寒司不对付吗?
但现在苏星沉明显是站在优势地位的,他怎么能允许一个自己一直踩在脚底下的人,反过来威胁自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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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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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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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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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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