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傅寒司的心情又变得很不好了。
……
晚上苏星沉先回房间洗漱休息了。
傅寒司从书房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大大的床上凸起一个小小的人行包。
他轻笑一声,从衣橱拿了睡衣,去隔壁洗了个澡。
回来的时候床上的那个包换了个造型,从圆形变成了椭圆形。
床很大,就算再多睡一个人也有很大的空隙,但苏星沉却只贴着边沿,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去一般。
傅寒司看着她抓着床沿的手,俯身一把将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闻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找到了那种很久都没感受过的疲惫,整个人像是太久没睡了一样,很快便沉入睡眠。
醒来的时候,苏星沉觉得脖子处有些发烫,就跟电吹风对着脖子吹一样,热的她都出汗了。
她有些不爽的想要推开贴在脖子上的东西,却摸到了一个带着温度的软绵绵的东西,再往上,就是非常舒服的毛茸茸。
她手指一缩,试探性的转过身子,隐约带着几分熟悉的黑雪松香味很快就把她整个人占据。
她的手落在一片柔软的茂密之中,她知道这个是傅寒司的头发,软乎乎的,手感很好。
手指缓缓向下,她很轻的在男人的脸上抚摸着,这是她离傅寒司最近的时候,两个人的呼吸几乎都要缠绕在一起。
“嗯?”男人唇瓣贴着苏星沉的耳朵,启唇的时候擦过她的耳珠,沙哑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被吵醒的不悦,“别动。”
苏星沉只觉得浑身想是过了电一样的酥麻,手指也蜷缩了起来:“司哥哥……”
听到她的声音,傅寒司才缓缓睁开眼睛,原本凌厉的眸子中带着晨醒时候的迷茫,使得他整个人都温和了很多。
苏星沉只能感觉到腰间那只手松开了一些,她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醒了。
傅寒司垂下眸子,看着怀里撅着嘴巴的女孩,忍不住轻笑一声,抬手捏了一下糯米团子一样的脸蛋,竟然心情不错。
他太久没有一夜无梦,睡到了太阳光透过窗帘缝隙钻了进来这样的时候了。
浑身都没这么舒爽过。
这还是她的功劳。
“身上的香味是怎么来的?”傅寒司闭上眼睛,低头在她发顶上吸了一口,“很好闻。”
“啊?”苏星沉整个人懵懵的,“什么香味?”
傅寒司看着她迷迷糊糊的样子,喉结微动:“没什么,要哥哥抱你去洗漱吗?”
“可以吗?”苏星沉顿时就兴奋了起来,她没想到傅寒司今天会这么主动说要帮她。
看来他今天的心情真的很好,那她得好好把握才行,苏星沉扒拉着手指,想着趁着他心情好是不是一会儿还可以再让傅寒司为她做点什么。
因为太过‘贪得无厌’,导致她忘了回傅寒司的话。
“只有这一次机会。”傅寒司见她那副算计的模样,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整理了一下被她抓的有些乱糟糟的真丝睡衣。
看她睡觉小心翼翼缩在一旁的样子,还以为她会很安分。
原来睡熟了也会乱抓人。
“不要哥哥就先走了。”傅寒司作势就要起来。
“要!”苏星沉忙坐了起来,爬到傅寒司的身边,从背后一把搂住男人劲瘦的腰,得寸进尺道,“司哥哥要说话算话,不能反悔。”
傅寒司拉过她的手臂,回过身单手把她捞了起来,苏星沉稳稳当当的坐在了他的手臂上。
“司哥哥你这样跟我爸爸小时候抱我一样。”苏星沉虽然看不见,但是这个角度让她比傅寒司还高出了一截,让她可以顺利的rua到他的头发。
傅寒司脸一黑,把她从手臂上拉了下来,将她横抱着走进了盥洗间。
苏星沉:“……”
她刚刚说错了什么吗?
她其实就是想表达那样很有安全感,就跟她的爸爸会保护她一样,再高也不会觉得怕。
把她放到洗漱台前,傅寒司双手从她身侧越过,在看到自己黑色杯子边上放了个十分格格不入的粉杯子的时候,傅寒司的嘴角还是忍不住抽了一下。
他挑了下眉,取出那只粉嫩嫩的牙刷,涂上了牙膏,然后递到了苏星沉手上:“会自己刷?”
苏星沉厚着脸皮:“如果司哥哥愿意给我刷,我就不会。”
饶是傅寒司见惯了大场面,被她这副顺着杆子往上爬的厚颜无耻给弄的无语了。
他就没见过敢这么指使自己做事的人。ωωω.χΙυΜЬ.Cǒm
“你确定要我给你刷?嗯?”傅寒司低下头,视线落在她完好光洁的手臂时,戏谑的表情倏然一顿,眸子瞬间变得深了起来。
苏星沉总觉得背后有些发凉,猜测傅寒司可能因为自己的得寸进尺有点生气了,她见好就收:“我跟司哥哥开玩笑的,我自己会刷的。”
说着便赶紧捧着杯子,乖乖的刷起了牙。
傅寒司后退两步,目光就跟扫描仪一样在她身上扫着,他看着苏星身上所有露出来的肌肤,完全没有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些痕迹,就跟完全没有存在过一样。
如果不是他亲眼看到过,他差点以为自己是记错了。
他握住苏星沉的手臂,指腹贴在上面轻轻擦过,触感光滑,他眼底闪过一丝探究和审视。
“司哥哥你怎么了?”苏星沉被他弄的有些痒,嘻嘻笑出了声。
傅寒司收回手,沉默着看着她完成洗漱,然后嗓音淡然:“衣服自己换?”
“我、我自己换吧。”
想起之前傅寒司给她换衣服时候不太好惹的样子,她觉得在这件事情上自己还是安分点会比较好。
傅寒司淡淡应了一声,他转身便离开了盥洗间。
苏星沉听着关门的声音,鼓起了腮帮子。
抱着她进来,就不抱着她出去了吗?
还真是只有一次机会啊,真小气。
苏星沉换好衣服后,独自下楼。
芳姨正端着熬好的粥放到餐桌上,看到苏星沉下来,绕过来扶着她往餐厅走。
苏星沉鼻子跟小狗一样嗅了嗅,没闻到傅寒司的气息,她蔫嗒嗒的往餐桌前一坐:“芳姨,司哥哥已经走了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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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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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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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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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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