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雪松的味道将她整个人包围,她把脸贴在他的胸口,莫名的觉得安心。
“司爷,那五千万……”
即便是惧傅寒司,苏成和也不忘记索要酬劳。
严冬直接丢了一张卡过去,五千万对他来说连零花钱都不够,给苏成和就当垃圾一样丢了,随后快步的跟上了傅寒司的步子。
车门打开,傅寒司将女孩放在宽敞的后座,旋即倾身,修长的手指捏住了女孩的下颌,目光不加掩饰的打量着她。
他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能被那个挑剔的老头子选中。
“苏星沉?”
即便看不见,苏星沉也能感受到来自男人身上非常浓烈的压迫感。
冷调的黑雪松香味,一如十年前一般好闻。
苏星沉不怕他,她唇角一弯,直接脱口而出记忆中熟悉的那个称呼:“是我,司哥哥。”
傅寒司眯起狭长的眸子,这个称呼似乎有几分熟悉,但他并不记得有什么人上来就这么亲密的喊他。
不过他下意识里并不排斥,眼神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怀里小鸟依人般的女孩,她皮肤白皙,红色的礼服裙穿在她身上十分合体。
苏星沉意识到傅寒司并没有把她认出来。
也是,她那个时候也就是个小孩儿而已,长大变了那么多,认不出来也是正常的事。
不过她知道,她的司哥哥并没有外人说的那么不堪,他不是疯子也不是怪物,他只是看上去冷漠而已。
她大着胆子伸手去抚摸男人的脸,男人眉骨硬朗,苏星沉本身就是学艺术的,自然很清楚如何辨别人的骨相。
眼前的男人骨相极好,就算看不见他的脸,也能知道他长的并不差,不知道十年过去,他的长相有没有变化。
傅寒司见状,眉头先是一蹙,但意外的并不厌恶她的触碰:“瞎子?”
苏星沉手上的动作一僵。
傅寒司收敛起眼底那股打量的寒芒,他注视着苏星沉那张精致小巧的脸,啧了一声:“可惜了。”
他捏着她的下颌,往边上一瞥,就看到白嫩的皮肤上,一个偌大的巴掌印,小臂上还沁着血的一道长长的伤痕,手腕处,还有摩擦出的红色痕迹。
他捉住女孩的手腕,指腹在上面摩挲着,面色不虞:“身上的伤,是谁弄的?”
“是秦雪,我名义上的婶婶。”苏星沉声音软软的,鼻腔里带着几分委屈的瓮声,“他们怕我不愿意嫁给你,所以绑了我,巴掌是因为,秦雪觉得你不来,是我没用。”
男人语气中带了点兴味:“怪我来的晚了?”
“不怪司哥哥……”苏星沉声音软糯,手指在男人挺翘的鼻梁上抚过。
傅寒司淡淡的应了一声,任由她用手指代替眼睛‘看’自己,将她抱着坐在自己的腿上,手指在她细腰处点着。
不管他喜不喜欢苏星沉,她既然被自己带走,那她就是他的人了。
更何况,他确实对她有点兴趣。
傅寒司声音沉沉:“知道该怎么做了?”
严冬坐在前排,把苏星沉的话也听了个一清二楚,立刻会意:“司爷放心,我会处理好。”
车子平稳的行驶了一段路。
过了一会儿,严冬下车为后排的两人打开了门:“司爷,到了。”
苏星沉被陆司延抱着下了车,他走路很稳,一点儿也不颠簸,有十足的安全感。
半月湾内的佣人正在忙碌着,傅老爷子交代,今天是傅寒司的新婚日,要好好布置一下。
看到傅寒司抱着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女孩进来,芳姨忙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司爷,您和小夫人的结婚证老爷已经送过来了。”
傅寒司扫了一眼芳姨手中的结婚证,没什么表情,随口应了一声。
这个老头,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先斩后奏。
苏星沉一点儿也不意外,照傅家在帝都的地位,不用本人出场,想要办一张结婚证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司哥哥,我想摸摸结婚证可以吗?”苏星沉搭在傅寒司臂弯中的腿翘了一下,小脸上带着几分期待。
“你看的到?”傅寒司对上她那双没有焦点的眸子,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ωωω.χΙυΜЬ.Cǒm
苏星沉嘟起嘴巴,小声撒娇:“摸一下也是可以的。”
“哦?”傅寒司嘴角一勾,嗓音疏懒,“就像你刚刚摸我一样?”
苏星沉小脸一红,嘟起红润的嘴唇。
“拿过来。”傅寒司命令。
芳姨立马把结婚证递了过来。
苏星沉看不到,傅寒司一把接过,丢到了她的怀里。
苏星沉从怀里接过结婚证,秀气的指尖轻抚着上面凸起的部分,唇角扬起一抹甜甜的笑。
“医药箱。”傅寒司把苏星沉放在了客厅柔软的沙发上,芳姨很快把一个医药箱递了过来。
她这才注意到苏星沉受伤了。
“小夫人怎么受伤了?”芳姨忙在她面前蹲下,心疼的看着她,“司爷,我来吧。”
傅寒司应了一声,松开了搂着苏星沉小腰的手,整个人倦懒的靠在沙发上。
手指一颗颗的把西装外套的扣子解开,脱下外套,随意搭在一旁。
苏星沉的手往边上一抓,抓到了傅寒司的手臂:“我想让司哥哥帮我,可以吗?”
“小夫人……”芳姨有些担忧的看向傅寒司。
司爷向来矜贵,只有被人伺候的份,从来没有伺候过人,小夫人这是刚进门,就要得罪司爷啊。
傅寒司‘啧’了一声:“麻烦。”
口中虽然听着不乐意,但是手却已经朝着芳姨伸过来:“拿来。”
芳姨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又很快收敛,把沾了碘伏的棉签递给傅寒司。
傅寒司抬起苏星沉那细的一掰就能断的胳膊,指腹紧紧贴在她白皙的肌肤上。
没想到女孩的皮肤能这么嫩。
活了这么些年,什么伤什么血没见过,这还是他第一次处理这么小的一个伤口。
要换做平时,换做别人,他肯定要嗤一句:“要是再晚处理一些,你这伤口都要愈合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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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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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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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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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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