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嗅嗅……
凌仲虎用力吸吸鼻子,脸上全是惊讶:“这酒……”
说完拿出一个杯子,在底部倒了一点后一饮而尽。
他的眼睛瞬间亮起来。
好酒!
说完他先给自己大哥倒一杯,又给凌母倒一杯,接着是秦宇秦宙,最后是自己。
因为酒杯是拇指杯,所以五人倒完,酒液还有大半瓶。
凌仲虎看了看旁边的黄三,想了想还是给他倒上了。
“这酒真心不错,我觉得比飞天毛台还要好不少,大家都尝尝。”
黄三立刻呲笑:“比飞天毛台还好?
老三,我知道你在给他们兄弟打圆场。
但话差不多就行了,要是吹的太满,一会儿可不好收拾。”
凌仲虎瞪了这货一眼:“老黄,你今天过分了呀!
再说,好酒就是好酒,你啥时候见我说过假话?”
“是吗?那我倒要尝尝了。”
说着,黄三一口喝掉半杯,然后细细咂嚒味道。
凌仲虎问:“怎么样?能不能和你外甥的飞天毛台相比?”
“这……”
黄三的脸有点僵。
其实在凌仲虎开酒的瞬间,作为酒国老手,他就闻出这酒不一般。
现在一尝,好像真的不弱于那天喝的飞天茅台。
不仅不弱于,反而要好得多。
醇香浓郁,舌底回甘,简直是极品中的极品。
他这次来虽是想找场子挑毛病,为外甥报一箭之仇的,可那也得有毛病挑才是。
总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吧?
正不知怎么回答,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哎呀,原来你们在这,害得我俩好找!”
黄三扭过头,只见门口站着两个年轻人。
等他的目光在其中一人脸上扫过时,惊讶的下巴差点掉地上:“马少?您怎么来了?”xǐυmь.℃òm
那人一愣:“你认识我?”
“当然认识,你忘了?两个月前我外甥结婚,咱们还在一个桌子上喝过酒。
……我外甥是林大友。”
那人这才恍然:“你说小林啊?想起来了,你叫黄三对不?”
“对对,我就是黄三。”
说完扭头得意洋洋的对众人道:“给你们个机会认识一下,这是马德马少,光华面粉厂的少老板。
我外甥是他们面粉厂的销售经理,年薪20万……”
谁知不等他说完,马德就走到秦宇身边,一把拉住他的手:
“宇哥,听说你弟今天定亲,我和凡哥特意赶过来,不耽误吧?”
两人正是刘凡和马德,因为路不熟,他们走错好些地方,又一路打听,才到达这里。
虽然对两人能来有些意外,但秦宇还是笑道:“不耽误不耽误,来,快坐。”
秦宇指了指靠里面的位置,谁知马德死活不乐意,他一指刚才秦宇坐过的地方:
“这里挺好的,我坐这就行,宇哥凡哥,你们坐里面。”
秦宇还要推辞,却被刘凡一把拉住:“他想坐就让他坐呗,咱们兄弟还客气什么。”
秦宇无奈,只好让出“宝位”。
听着两人对话,旁边黄三有些尴尬。
秦宇竟然认识马少?而且关系好像还很不错?
别看他刚才故意和对方套近乎,但黄三心里清楚,以马德的身份地位,可不是自己这样的土鳖能高攀起的。
不仅自己,连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外甥,也很难让马少多看几眼。
可……
马德坐下后,笑着问秦宇:“宇哥,要不你给介绍介绍?”
秦宇点点头:“这是凌薇的父母,还有这是凌薇的叔叔。”
马德立刻站起身,深鞠一躬:“两位叔叔好,阿姨好!”
凌父凌母不禁面面相觑,从黄三的语气中,他们能听出眼前的年轻人绝不简单。
一般情况下,对方绝不可能多看他们一眼,但现在……
凌仲虎则要好的多,他笑着站起身:“两位远道而来,倒是我们招待不周了,来喝酒!”
说着给刘凡、马德一人倒了一杯。
平日骄傲无比的马德如此放低姿态,自然是为了给秦宇撑面子。
听了凌仲虎的话,他哈哈一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咦?”
酒入喉中,马德眼睛忽然睁大,接着不敢置信的看着凌仲虎手中的酒瓶:“这是……青瓷毛台?”
凌仲虎一愣:“青瓷毛台?这酒有什么说法吗?”
马德没说话,而是端起喝完的酒杯深吸一口气。
慢慢的,他睁开眼睛:“真是青瓷毛台,凌叔大气,小侄自愧不如啊!”
旁边刘凡没好气道:“我说你小子能不能别卖关子了?知道你对酒有研究,快说说这又是啥猫尿?”
马德瞪了刘凡一眼:“俗,俗不可耐。
诗仙李太白曾‘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苏东坡也‘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如此意境,如此优雅,怎能用猫尿形容?
更别说这酒还是号称酒中之王的青瓷毛台酒了。”
“酒中之王?得了吧,在你嘴里,只要存个三五年,又有点名气的,都是酒中之王。”刘凡依旧不屑。
“如果我说这酒是1981年毛台酒厂为了庆祝特意酿制的特供酒,现存已不足百瓶。
伊朗王子安清凃乐找了三年,跑遍全国23个省都没找到这种酒,你还会觉得它不行吗?”
刘凡也愣住了:“不会吧?这么屌?”
“不然呢?”
“那这酒应该挺贵吧?”
马德摇摇头:“这种酒已经不能用贵不贵形容了,因为它有价无市!”
听了马德的话,旁边凌母忍不住问:“有价无市?那也得有个价钱啊?”
马德想了想:“这个……伊朗王子安清凃乐满世界找这种酒的那段时间,一瓶青瓷毛台曾被炒到过35万。
现在热度回落,但低于18万基本不要想。”
“嘶~”
有人猛吸一口凉气:“十八……八万?这么说,这样一小杯就值……两万?”
是黄三!
黄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知道他刚才还嫌弃秦宇拿出的酒不行,可现在……
什么是打脸?这就是打脸!
马德笑道:“没有两万也差不多吧,你们还犹豫什么,快尝尝啊!
这样的机会即便对我,都是千载难逢。”
“两万?那我剩的这一点,也差不多值一万块钱了?”
说着黄三忽然站起身,将面前的半杯酒往怀里一踹,扭身就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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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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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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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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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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