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声刚落,立刻便有十来个性格暴躁的官员冲出来。
守门的士兵见状,一脸冷笑的挥挥手,他身后很快站出二三十个手握长刀的士兵。
刚才那個士兵再次哼道:“大王有令,谁敢私自乱闯,杀无赦。
吕方冷冷一笑:“大家不要听他狐假虎威,咱们一起往里面冲,此人绝对不敢动手。”
说着第一个朝前跑去,只是他年纪大了,很快就被后面几个人追上并冲到前面。
他猛吸一口气,忙加快脚步,试图让自己跑到第一。
只是刚迈开脚步,就见前面一个士兵举起长刀,直接手起刀落。
下一刻,滔天血光冲出十丈开外。
其他士兵也纷纷挥刀,一时间冲到最前面的几人全部身首异处。
冷汗顺着剩余官员额头汩汩而下,这些人真敢杀人啊!
今天他们来这里,只是想找讨个说法,可不是来送死的。
有人看向吕方:“吕大人,现在怎么办?”
吕方站在原地,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对,脸色全是尴尬。
刚才的暴动是他发起的,但最后活下来的却是自己,这难免会给人一个自己贪生怕死的印象。
只是刚才的杀戮已经将他彻底吓破胆,所以即使他很想往前往前冲,来个舍身取义,可怎么都迈不动腿。
最后吕方颤颤巍巍道:“这……大家先回去吧,此事需要从长计议。”
只是话音刚落,刚才哪些士兵突然迈开脚步,将所有人都包围起来。
吕方看着这些士兵:“你们什么意思?”
刚才拿名叫人出来的守卫冷冷一笑:“你们私自冲击皇宫,罪无可恕,现在全部抓起来打入天牢,听候大王发落!”
吕方的脸直接就白了:“你敢?
我可是当朝三品大员,没有大王亲自下旨,谁敢动我?”
但那名守卫却丝毫不为所动,他再次挥手。
一瞬间后方又冲出来百十名奴隶军,众士兵将这些官员全部治服后,随即朝天牢方向走去。
这些官员并不知道,在皇宫内某处阁楼上,秦宇和姜子牙正静静的站在那,将刚才发生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等所有人都离开,姜子牙忍不住看向秦宇。
刚才的命令是他下的,这也是他制定好的计划之一。
只是这次被关押的人占据了文武百官中的一大半,一旦动了他们,无异于在沸腾的油锅中加入一瓢水。
相信用不了多久,整个朝堂都会沸腾。
说句不好听的,现在的他已经捅破了天。
即使秦宇已事先声明一切均由姜子牙做主,但他依旧有些忐忑不安。
见姜子牙看自己,秦宇笑问:“你不是已经有了主意吗?这么看我干什么?”
姜子牙:“这……我只是担心……”
他并未说出自己担心什么,但秦宇却直接笑道:“你担心我会随时反悔对吧?
放心,我和你是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既然已经制定好计划,那就坚定不移的走下去,半途而废的后果只有失败。
而我讨厌失败。”
姜子牙点点头:“知道了。”
果然如秦宇所说,不到半个小时,整个朝堂瞬间就炸开了。
“怎么办?我听说那些人被抓,全是姜子牙的主意。
肯定是姜子牙蒙蔽了大王,再从中搅风搅雨。”
“肯定?我也宁愿相信肯定是姜子牙做的,不过不太可能。”
“为什么?”
“为什么?你以为姜子牙是谁?
一个从周文王那边逃过来的叛徒而已,对方在奴隶军中威望根本不高,怎么可能蒙蔽大王?
就算他真有这个本事,张桂芳估计也不会同意,所以如果说此事大王本人不知道,打死我都是不相信的。”
“你的意思是,这次的废除奴隶制度以及平均分配田地制度,其实是大王自己一手促成的?
姜子牙和张桂芳只是按命令行事?”
“为什么不可能是这样?别忘了,之前比干就觐见过废除奴隶制度的条款,大王当时也同意了。
只是后来比干的死虽然让大王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但废除奴隶制度的圣旨从来就没有撤回过。
所以情况到底如何,已经很清楚了。”
“那咱们怎么办?如果大王一意孤行,你和我以后恐怕就要与那些奴隶平起平坐了。
咱们可都是身份尊贵的士大夫,怎能与如此卑贱之人为伍?”
“这……现在的情况,如果想让大王改变主意,恐怕只有一个人能做到了。”
“有人能做到?谁?”
“闻太师!”
“闻太师?他不是已经很久不管朝政了吗?”
“所以才需要咱们主动过去求肯。相信以闻太师的明事理一定会出手。”
“真的?太好了,事不宜迟,既如此,咱们现在就出发。”
“对,同去同去。”
只是等他们来到闻太师府邸,却被告知闻太师根本就不在府上,而是出去游完了。
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
众官员直接就急了。
别说三个月,看大王现在的决心,那怕半个月,黄花菜都凉了。
等众官员垂头丧气的离开,看门家丁立刻转身回到府邸,在正房门外站定。
过了一会,里面有人出来,此家丁连忙跟进去。
只见正房大堂内坐着一个70多岁的老者。
因为年纪问题,老者已是满头白发,但精神却十分矍铄。
听到家丁的汇报,他点点头:“知道了,退下吧!”
此人正是闻太师,等家丁走后,他身后站出一个人,容貌和闻太师有八分相似,正是他的大儿子。
“父亲,此事你怎么看?”大儿子一脸忧心重重。
在他想来,那些文武百官如此求恳,父亲应该亲自出手和大王协商才对。
而且他还相信,以父亲在大王心中的地位和威望,肯定能说服对方回心转意。
因为自己家和其他文武官百官一样,都是最大的奴隶主。
一旦废除奴隶制度,并且均分田地,自己家也将成为受害者。
谁知闻太师突然道:“你现在立刻组织人,将咱们的奴隶全部释放,并将土地均分给他们。”
大儿子脸上瞬间全是震惊:“父亲,您……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闻太师叹了口气:“难道你没看出来大王对此事的决心吗?”
“大王的决心?”大儿子摇摇头示意不知道。
闻太师满脸无奈的看了大儿子一眼,瞳孔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不过他还是开口解释道:“你知道大王的奴隶军是什么时候成立的吗?”
大儿子点点头:“三年前!”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成立奴隶军吗?”
“这个……”大儿子一愣,然后道:“因为比干丞相的死。”
闻太师点点头:“的确是比干丞相的死,但也不全是。
因为大王的真正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解放奴隶。
你真以为解放奴隶制度的方案,是比干丞相提出来的?”
大儿子一愣:“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比干丞相又不傻,而且他同样是奴隶主,怎么可能提出这样的制度?
一切都是来自大王的授意,而比干丞相只是大王试探文武百官的一步棋而已。
现在大王发现这种方式行不通后,立刻便改弦更张。”
改弦更张……
大儿子道:“您是指他成立奴隶军这件事?”
闻太师点点头:“当然,通过比干丞相事件,让大王明白了一个道理。Χiυmъ.cοΜ
就是任何的政见和想法,全都是建立在武力值之上的。
只有拥有充分的武力,才能让那些不听话的人听话。
为此大王整整隐忍了三年,这三年内他几乎没有理会过朝政,而是把所有精力倾注到奴隶军的建设和训练当中。
事实也证明大王的心血没有白费,奴隶军经过三年的捶打,已经成为一支百战之师。
不然也不可能在和诸侯联军的战斗中屡战屡胜。
而这一系列战役,也同样给了大王充分的信心,现在他可以说是磨刀霍霍,准备杀掉所有胆敢反对他的人。”
大儿子脸上全是不敢置信:“杀掉所有胆敢反对他的人?那岂不是要与整个朝堂为敌?”
“可不只是与整个朝堂为敌,大王其实是在与天下为敌。
而唯一会站在他这一阵营的,只有那些被我们视为货物的奴隶。”
大儿子脸上全是不解:“可大王为什么要这么做?推翻奴隶制度,并且平分土地对他有什么好处?
要知道他才是这个国家最大的奴隶主呀!”
闻太师摇摇头:“大王从小就十分聪慧,而且很多想法连我都琢磨不透。
更别说大王还有一个特点:认死理。
只要他认定一件事,就没有人能改变。
要么他把此事做成,要么此事被他做成。”
大儿子看着父亲:“您的意思是,大王一定能废除奴隶制度?”
不过对于这个问题,闻太师却有些不确定:“直接废除奴隶制度太难了,而且其中还有很多东西根本没办法实现。
最关键的是,就算大王真的成功了,那些获得自己的奴隶又该怎么办呢?
特别是奴隶军中的人,这些人跟着大王南征北战,可谓立下了汗马功劳。
人的欲望是无穷的,当他们手握大量权利,第一时间绝对是让自己的日子好起来。
也就是说,这些人其实就是新的奴隶主,他们同样会想办法奴役其他人,从而让自己的生活富足。
如此一来,废除现在的奴隶制度和不废除根本就没有区别。”
大儿子瞬间沉默。
不是他不想回答父亲的话,而是他发现,父亲说的东西他根本就听不懂。
深吸一口气,大儿子只好转移话题:“既然您也不确定大王能不能成功。
那为什么咱们也要跟着大王的旨意,主动去废除奴隶制度呢?”
闻太师瞳孔中全是智慧:“很简单,活下去。”
大儿子一愣:“活下去?您是怕大王会主动过来找咱们麻烦吗?我看未必吧!
以您和大王的关系,就算大王下定决心要举起屠刀,也会把咱们放在最后。
所以我认为,咱们与其现在动手,不如静观其变,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再站队不迟。”
闻太师摇摇头:“不行,那样的话就真的太迟了。”
见大儿子脸上依旧全是不解,闻太师瞬间烦躁起来:“平时就让你多读书多读书,可你就是不听。
没错,以我和大王的关系,对方当然不会第一个拿咱们家开刀。
可咱们的威胁从来就不是大王。”
“不是大王,那是谁?”
闻太师一字一句道:“是咱们手下那些奴隶!”
从闻太师府邸回来的文武百官,再次聚拢在一块儿商量对策。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在自己的家中,已经有人蠢蠢欲动起来。
公孙海是一名奴隶,而且他不仅是奴隶,还是张大人麾下所有奴隶中最有威望的人。
之前公孙海的日子一直过的很简单,那就是听从主人的命令,干活干活再干活。
当然,由于威望比较高,和其他奴隶相比,公孙海还是有一点私人权限的。
比如当其他奴隶忙碌时,他可以稍微休息。
甚至如果主人高兴了,他还能得到一点赏赐,从而改善自己的生活。
不过公孙海心里清楚,哪怕自己的主人再赏识自己,自己在对方眼中依旧是一个奴隶。
现在自己能讨对方欢心,说不定过几天自己的主人一不高兴,自己就会失去现在的地位,和其他奴隶没什么两样。
公孙海曾不止一次的想,如果自己没有看到奴隶军发布的公告,可能会像之前一样安分守己,过完自己的一生吧!
但这一切,都在他看到奴隶军公告的刹那变得不一样起来。
再次回想公告中的字,解放奴隶,真的可行吗?
身为奴隶,公孙海比任何人都知道做奴隶的苦楚。
他也曾经无数次做梦,梦想自己可以改变这种现状,能够像普通人一样生活。
只是……
“海哥,海哥!你考虑的怎么样?”一个奴隶悄悄走过来低声问。
公孙海瞬间回过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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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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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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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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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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