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了一句俏皮话:“你自己过吧。”
迟焰愣了一秒,确定自己没有因为今日欣喜过头,产生耳膜受损这等后遗症,听错后,不免乐了。
“谁家的洞房花烛夜是一个人过的?”迟焰戳她像糯米糍一样软呼的脸,宠溺地咬牙切齿。
“我家的。”蒋温予牵住他的手,摊开掌心蹭了蹭,安抚道:“我老公与众不同,出类拔萃,一切皆有可能。”
迟焰被她迷迷糊糊间的这番话逗得弯唇,帮她洗漱完,也不给她穿衣服,裹一条浴巾就抱去吹头发。
蒋温予困累交加,濒临熟睡的边缘,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始终乖乖的。
迟焰给她吹好头发,放回床上,自己去洗澡,最后躺到她身边。
蒋温予蜷缩成一团,侧向窗户那边,背对他。
迟焰低唤了一声:“老婆。”
“嗯。”蒋温予迷蒙应道。
迟焰伸出一只手臂:“谁昨天晚上说,今天要给我抱的?”
蒋温予意识不清,没太听进去他的话,不自觉地转身,滚进他怀里,双臂勾缠他的腰。
把他弥散周身的干爽青柠味,当成安神香用。
迟焰心满意足地搂紧她,好商量的语气:“老婆,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蒋温予觉得他的话好多,本能地应了声“嗯”。
迟焰勾出坏坏的浪笑,他也没穿衣服,三下五除二地把她身上的浴巾扯了,切肤贴着。
温软在怀,还是洞房花烛夜这等特殊时期,迟焰做不了柳下惠。
他湿热的吻很快落到了蒋温予唇上,缱绻地勾缠。
蒋温予被亲得清醒了半分,待他松开后,咕哝:“老公,我困。”
“你睡你的。”迟焰滑到她细腻的颈侧,暧昧地耳鬓厮磨,“你说的,你老公与众不同,可以自己做。”
蒋温予:“……”
迟焰情.欲满载,炽烈游走在她雪色的皮肤,催放一朵朵旖旎的红艳。
蒋温予有了感觉,困倦又褪去两分,缓缓睁开了双眼。
迟焰稍微撑起身子,对上她清澈些许,又逐渐迷离的眼眸,勾了勾唇,继续动作。
两人的洞房花烛夜,折腾到后半夜,险些要迎来又一日的初晓。
蒋温予身上全是痕迹,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
他们再在锦城待了几日,办完回门宴便飞回北城。
繁华都市的节奏一绝,蒋温予和迟焰皆是不停息地,连轴处理大半个月的工作,为五月底的蜜月旅行空出时间。
两人把蜜月定为了欧洲行。
蒋温予从来不曾出过国,对此趟行程充满期待。
迟焰说:“我会带你去走遍所有没有走过的地方。”
蒋温予浅笑:“一个月的时间是走不完的,我们又不能插上翅膀飞。”
“这一年的一个月是走不完,但我们有未来的很多年。”迟焰牵牢她的手说,“我们每年都要安排时间出去,走到老就走完了。”
蒋温予喜笑盈腮,颔首:“好。”
两人这次出远门,把欧洲几个主要国家的知名城市走了个遍,从米兰到卢塞恩,从慕尼黑到巴黎。
在法国时,去了一户地处郊区,居住在花园洋房的当地人家。
是迟焰去年跟随叶天明出差,无意间认识的老夫妻。
老夫妻待客热情,尤其是慈祥可爱的老奶奶,一见到蒋温予,满面都是笑容,对她说了一连串。法语。
可惜蒋温予对法语一窍不通,茫然地望向迟焰。
迟老爷子注重对孙子全方面的培养,迟焰小时候,被压着学过几个国家的语言。
但他素来乖张不服管,学的时候不怎么上心,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好在悟性高,对什么都上手快,眼下进行基础交流,不成问题。
“老奶奶夸你和院子里面的鲜花一样漂亮。”迟焰用汉语对蒋温予说。
他稍微停顿,促狭补充:“我俩站一块简直是男郎女貌,天生一对。”
蒋温予定定地瞅他两眼,拆穿:“后面这句话怕不是你自己说的。”
迟焰脸不红,心不跳地回:“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实。”
蒋温予忍俊,不再和他贫,让他教自己用法语说“谢谢”,回应老婆婆。
四个人进屋,老夫妻用自制的特色餐食款待。
期间,迟焰去了一趟洗手间。
老婆婆给蒋温予递了一杯喝的,她赶忙用双手接过。
复古的高脚玻璃杯,盛装淡粉色,半透明的液体,看着像果汁饮料。
蒋温予浅尝一口,果香浓郁,甘甜爽口,特别合口味,她连喝了大半杯。
老婆婆见她喜欢,乐呵地给她满上。
迟焰坐回蒋温予身边,瞧见她捧着玻璃杯,喝得津津有味,问:“喜欢喝这个?”
蒋温予蜜笑点头:“甜甜的,好喝。”
“那我们买一些走。”迟焰转头和老婆婆商量。
老婆婆乐意自己的手艺被人赞赏,哪里肯收他们的钱,欢喜地说要给他们装一大瓶。
迟焰也没喝过这款,去年来,没在餐桌发现它的踪影。
他尝了尝,口感确实不错,用法语问老婆婆:“这是什么?”
老婆婆笑逐颜开:“是我秘制的果酒,这个时节才有。”
老公公接话:“这可是她的宝贝,要不是看你的妻子乖巧,她还舍不得拿出来呢。”
“这样啊,真是谢谢了。”
迟焰回完夫妻俩,扭头看向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越喝越起劲儿的蒋温予。
他捏了捏她的手,提醒:“少喝一点。”
正要喝第三杯的蒋温予万分不解:“怎么了?”
迟焰:“这是酒。”
“啊?”蒋温予有小小的惊讶,“没喝出味儿啊。”
迟焰端起杯子,再尝了一次,确实品不出酒精的味道。
老婆婆像是看破他们的疑惑,得意道:“这是我的独门配方,果味全部把酒精压下去了。”
蒋温予和迟焰不清楚她是如何做到的,但估摸既然是能压下去的酒精,占比肯定不会多。
蒋温予的酒量远在一般水平以下,大学毕业的散伙饭上,为了不扫兴,她举过酒杯,特悲催地一杯倒。
自此便再也没有碰过一滴,连前段时间的婚礼敬酒,都被迟焰换成了白开水。
不过这几杯下肚,她一点反应都没有,想来没什么事,她便没多在意。
老婆婆把送给他们的果酒装好,两人离开时,带上了。
蒋温予瞧着漂亮的玻璃瓶和粉色酒液,眉目灿烂。
迟焰注意到她眼睛发光,话先说在前面:“今天不许再喝了。”
“知道。”蒋温予眨巴眨巴眼,“我就过过眼瘾。”
他们回到酒店,蒋温予先去洗澡,迟焰把酒瓶放到不起眼的位置,去另一个浴室冲澡。
蒋温予站在花洒下,感觉身体发热,还口渴,很快套好睡裙,从浴室跑出去。
她准备去倒水喝,却在无意间晃到了角落的果酒,甜丝丝的味道似是还留有余味在口中,若隐若现地勾出馋虫。
蒋温予稍稍琢磨片刻,伸手拿了那瓶酒。
迟焰从浴室出来,四处找了一圈,瞧见蒋温予像幼儿园的小孩子一样,规矩地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茶几上的果酒空了一半。
他光速明白过来,大步走过去,喊:“老婆?”
蒋温予神情讷讷的,转头望向他:“嗯。”
迟焰仔细观察她的脸色,如常白皙水润,不显一丝醉态。
但他不放心,打电话给客房服务,让人送来一杯蜂蜜水。
等待的几分钟,迟焰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眼前晃:“这是几?”
蒋温予不悦地蹙起秀眉,同样伸出一根手指,不答反问:“这是几?”
迟焰回:“一。”
“没傻啊。”蒋温予放下手,百思不得其解地嘟囔,“那干嘛要考我这么白痴的问题?”
迟焰:“……”
等温度得当的蜂蜜水送来,蒋温予乖乖地喝完。
放下空杯子,她忽地起身:“我喝了这个,要再去刷牙。”
话尽她就往卫生间走。
迟焰不敢掉以轻心,追上去牵她,给她挤好牙膏,放好漱口水。
蒋温予握着牙刷,站在镜子前,刷得极其认真,和平时无异。
刷完她就回卧室睡觉。
迟焰没见过她碰酒后的反应,摸不准她到底醉没醉。
他和无数个夜晚一样,搂着蒋温予睡下去。
迟焰正要伸手关灯,怀里的蒋温予戳着他的胸膛,嘀咕:“老公,你好久没碰我了。”ωωω.χΙυΜЬ.Cǒm
迟焰眉心一跳,这是正常状态下,蒋温予说得出口的话吗?
他顾不上灯了,垂眸看看她,断定她是真的醉了。
迟焰顺着她的话回:“这不是你来了例假,不方便吗。”
蒋温予:“我前天就结束了。”
她每个月的例假四天到六天不等,迟焰都要等到一周后再去缠她。
迟焰难得看到这么主动的蒋温予,眉梢轻挑,故意说:“我这不是抱着你吗,正碰着你吗。”
蒋温予强调:“不是这种碰。”
迟焰装傻:“那是哪种碰?”
蒋温予使劲儿地戳他肩膀:“你明知故问。”
迟焰充楞到底:“我不知道啊。”
蒋温予气急,昂起脑袋直视他,一股脑地吐出:“就是做。”
迟焰听到她不加掩饰地讲出来,禁不住牵起唇角。
蒋温予还有更猛的举动。
她半撑起身,抗议:“每次都是我在下面,这次换一换。”
她闪烁着单纯的杏仁眼,颇为霸气地补全:“我上,你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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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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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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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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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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