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温予和他离得近,才能一字不落地入耳。
她默默回顾两遍,确定不是听岔后,圆眼瞪他:“你要点儿脸。”
“我一直不要的。”迟焰稍微前倾上半身,展臂把她勾入怀中:“叫一声,嗯?”
蒋温予被他猛然往前一带,措手不及地趴到他身上,转开脑袋,态度明确:“不要。”
迟焰一手约束她的腰,一手支撑她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他下嘴重,长须直入,缠住她的舌头,彼此发麻,还不肯松开。
蒋温予换不过来气,双手推他的肩膀。
迟焰退了小许,抵住她的额头,气息粗乱:“我想听,叫一声,好不好?”
蒋温予的骨头酥软,没应,又被他堵住双唇,卷入新一轮风暴。
迟焰擅长且偏爱在这方面磨她,逗她,乐至沉溺,一吻深过一吻。
好似这晚大好光阴,别无可做,只为此事。
反复几次,蒋温予支撑不住,率先缴械投降。
她充盈水光的唇瓣擦着迟焰的,嗡嗡地唤了一声:“……迟焰哥哥。”
经历过深吻的嗓音有些含糊,软软糯糯的,带了几分请求的意味,像是在和他撒娇。
迟焰听完,喉咙干涩,喉结连连滚动,燥意自上而下,复从下往上,席卷吞没全身。
他抱着蒋温予转向,把她按到了沙发背上,放肆地亲吻。
这一次,迟焰转战到了她修长白嫩的天鹅颈。
蒋温予惊愣,忽地张大双眸,感觉右侧脖子上的皮肤被他细细吸着,时间长了,有微弱疼痛。
等迟焰收回力道,称心快意地靠到一旁,蒋温予第一时间翻身而起,跑了出去。
影音室的光线灰暗,太多事物瞧不真切。
蒋温予跑入最近的,灯光通明的卫生间,站在洗手台前,通过不染一尘的镜子才看清楚,迟焰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了一个招摇的草莓印。
迟焰后脚追过来,从后面拥住她,和她目光一致,欣赏镜中,腮帮子鼓得像河豚,明显有点儿气急败坏的女人。
“生气都这么可爱。”迟焰伸出食指,戳她鼓鼓的脸颊。
蒋温予吐出一口气,斜睨他,再次查看吻痕的位置,靠近肩膀,算是低的了。
她说:“幸好现在是秋冬,衣服穿得多,能遮住。”
迟焰勾唇,坏道:“所以能再来一个吗?”
“不能。”蒋温予坚决地回,“痛。”
迟焰掀开她的长发,认真地瞅自己作的乱,蒋温予的皮肤确实特别娇嫩,红痕明显。
他的指腹在边缘划过:“我们阿予这么怕痛啊?”
蒋温予对疼痛的忍受程度在正常范围,起码能接受打针输液。
但她担心迟焰胡作非为,回:“嗯,很怕。”
“知道了。”迟焰低首,在那个吻痕上浅浅触碰,安抚道:“以后我一定轻些。”
蒋温予从镜面看他,他眼中流露出的贪恋,让她深刻怀疑,他说的“以后”,没有今天晚上这么简单。
两天周末飞逝,周一早上,蒋温予和迟焰直接往公司赶。
蒋温予抵达“寻尔”,宋颖已经到了。
她坐在办公室里面的老板椅上,转着椅子玩手机,房门大开。
“今天这么早吗?”蒋温予走至门口,看看时间,比她平时到岗提前了一二十分钟。
“这不是专门来等你的。”宋颖笑意戏谑,起身跑到她面前,上下扫视她。
蒋温予被她打量得不自在,加上前晚,迟焰作恶的那个吻痕还没消,她下意识想去捂住脖子。
可转念一想,她今天特意挑选了一件高领毛衣,不可能看到。
“你在看什么?”蒋温予忍不住问。
宋颖凑近她,挽住她的胳膊,用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问:“上床没?”
蒋温予就知道她琢磨的不是正经事:“……没。”
宋颖皱皱眉头:“迟焰把你拐回家三个晚上,你们就盖着被子纯聊天?”
蒋温予尴尬地别耳发:“我们就没有睡一个房间啊。”
“呃……迟焰的定力挺强哦。”宋颖揶揄地感叹,“我这周和宁成泽出去玩,都躺一个房间了。”
蒋温予吃惊:“你们两个?”
“没在一起,没上床。”宋颖言简意赅地说,“我是和朋友一起去湖心岛玩,他死皮赖脸跟过来的,岛上又没有多余的房间,我大发慈悲,收留他一晚上。”
蒋温予淡笑,他们两个的发展,总能出乎意料。
宋颖说:“他那天晚上和我聊了挺多,他家里面的情况我差不多摸清楚了,单亲家庭,一直和妈妈生活,有点棘手。”
蒋温予好奇:“怎么棘手了?”
宋颖扯扯唇:“我爸妈呗,在我成年那天,就给我定下了几条挑选未来老公的基本标准,其中一条就是不要单亲家庭。”
蒋温予没问具体的原因,每一对父母都有自己的顾虑,皆是希望孩子能找一个尽可能完美的对象。
蒋温予不可避免地联想到了曹萍,以及她自己的爸爸蒋中州。
上次回锦城,蒋中州已经给过她暗示,她和迟焰的家境天地悬殊,不适合在一起。
“颖颖,父母反对的话,你会怎么做?”蒋温予期待更不安。
“爸妈走的路比我们吃的盐都多,他们反对自然有他们的道理,不全是错的,可以做参考。”
宋颖讲的都是真心话,“不过是我的话,我还是会和他们闹到底,谈恋爱的是我,和人结婚的是我,好与不好,我自己去感受,去承受咯。”
蒋温予清楚她一向洒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宋颖瞧出她心里面装着事,晃两下她的胳膊,没心没肺地笑:“你和迟焰刚开始,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你喜欢了他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盼来今天,尽情享受吧。”
蒋温予挤出一个笑:“好。”
其他员工陆续到来,两人没聊太久,蒋温予回自己的办公室处理工作。
下午,她把之前画的画完工,同城快递给装裱店。
转眼十二月,又一次寒潮南下,北城的气温在零度上下徘徊,随时可能飘雪。
二号这天,蒋温予早早结束工作,去四十六楼找迟焰。
这段时间,“维斗”的职员和“寻尔”的一致,都知晓他们两人在一起了。
蒋温予走进“维斗”,从前台开始,一路都有人热情地与她打招呼。
蒋温予微笑回应,行至迟焰的办公室外面,刘明起身告知:“蒋姐,迟总在会议室开会,还要一会儿,你想喝咖啡还是果汁?我给你送进来。”
“谢谢,不用了。”蒋温予浅笑拒绝。
她推门入内,坐到右侧会客区的沙发上,拿出手机,玩色彩搭配。
十分钟后,迟焰开门出现,举着手机放到耳边,在和人通电话。
他说:“叶总,您的顾虑我知道,这件事,我是下定了决心的,您不用担心我会手下留情。”
蒋温予从手机上抬起眼,同他视线相触。
迟焰笑着朝她走来,贴着她坐,空闲的一只手,去玩她柔亮的长发。
“对,我女朋友就是和打狂犬疫苗有关的那位,您当初火眼金睛,把我看透了。”
迟焰和电话里面的人寒暄,蒋温予听到和自己有关,扭头看他。
迟焰趁那边叶总在讲话,捏住她的下巴,吻吻唇瓣。
蒋温予惊慌,指向他处于通话中的手机,要是对方听到了,会如何想?
迟焰回一个她不甚在意的笑,好似在传递:浅亲一下,听不到的。
蒋温予以防他再犯,挪远了几寸。
迟焰跟着坐近,揽住她的肩膀,拿远手机,附在她耳边,用气音说:“累了一天,阿予让我冲会儿电。”
酥麻暖热的鼻息扫在蒋温予的脖颈,她像是被按下了开关键,立时不乱动了,眼神示意迟焰快听电话。
迟焰拿回手机,和叶天明接着聊。
详细的事情,蒋温予不清楚,只知道他们在谈项目。
等迟焰结束通话,她忍不住问:“你们聊工作,为什么说到了我?”
迟焰简单概括了几个月前,叶天明对他着急去打狂犬疫苗的看法,“叶总知道你,所以提了一下。”
蒋温予没有多想,得知他当初立即去医院打狂犬疫苗,是不想让自己担心太长时间,心里甜滋滋的。
迟焰今天的工作告一段落,牵起她的手起身,带她下楼吃晚饭。
进入只有两人的电梯轿厢,迟焰团着她的手,问:“今天晚上去我那儿?”
蒋温予闻此微顿,“不了,我晚上和颖颖有约了。”
迟焰握着她的手稍稍用力,捏了捏她的一根指节,眸色如炬地盯着她。
蒋温予仰头,对上他别样的视线,弯笑:“我不能见色忘友。”
迟焰在她的掌心,惩罚性地挠两下:“那你现在来找我?”
蒋温予垂眼思索片刻,琢磨出一个词:“雨露均沾。”
迟焰轻笑出声:“可我想让你……”
他故意只说一半,蒋温予半晌没听到下文,抬眸瞧他:“想什么?”
迟焰这才俯身到她的颈侧,唇瓣去碰她的耳垂,低沉嗓音缱绻旖旎:“想让你独、宠、我。”
他好似担心这样亲昵的耳语,蒋温予都无法听清晰,末尾三个字,有意逐字停顿。
犹如激昂澎湃的重音符,争先恐后地往蒋温予心里钻。
蒋温予小扇一样的浓翘黑睫颤了两下,即刻扭头看位于角落的摄像头,提醒:“有监控!”
迟焰耸耸肩,玩世不恭地回:“我又没做什么。”
蒋温予:“……”
迟焰当然不会阻止蒋温予和宋颖组闺蜜局,只是在去老陈的西餐厅吃过晚饭后,他再问了一遍:“晚上真的不来陪我?你们几点结束,我去接你,多晚都行。”
蒋温予坚持:“真的不了,我回家。”
迟焰偷偷地,迅速地掐了她的腰一下。
蒋温予往另一边躲闪,色厉内荏地瞪眼。
迟焰讨价还价:“那明天晚上来。”
“嗯。”蒋温予随口应了。
走出西餐厅,两人分路,蒋温予进写字楼,迟焰随司机离开。
但蒋温予并没有上楼找宋颖,而是确定迟焰的迈巴赫开远后,从写字楼出来,打车去了一家装裱店。
她从装裱店取完物件,再去了一家烘焙店,待到晚间十点半,才往外面走。
蒋温予双手拎上重物,坐出租抵达华年里后,艰难地腾出一只手,给迟焰打电话。
对方很快接起来:“喂,阿予。”
蒋温予听他那边格外喧闹,隐约传出人声喊叫,节奏感超强的摇滚乐,不像是在家。
她裹着宽大棉服,立于朔朔寒风中,问:“你在外面啊?”
迟焰:“酒吧,被朋友临时喊来的。”
“哦。”蒋温予低头看自己被路灯拉得老长的影子,嗓音低而轻。
迟焰在听筒里捕捉到了叫嚣的狂风声,感觉不对劲,问:“你在哪里?”
蒋温予随意地踢着地面,弱声地回:“你家的小区外面。”
迟焰的声线有了变化,急促了些许:“我给物业打个电话,你先上楼,我马上回来。”
蒋温予把下巴埋进高领毛衣里,嗡声说:“我不要紧的,你和朋友玩。”
迟焰:“最慢半个小时。”
蒋温予“嗯”了声。
挂断电话前,蒋温予听见迟焰那边不太吵了,应该是在往清净的外围走,因此,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倏然冒出,尤其突兀。
她唤:“迟哥。”
蒋温予掀起了耷拉的眼皮,准备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的手,无意识地僵在风中。
女人的下半句:“你这么早就要走了啊?不是说好嗨到下半夜吗。”
紧接着是迟焰的声音:“回家陪媳妇儿。”
女人失落地说:“这样啊,那下次再约啊。”
蒋温予拿手机的手指抓紧,一股涩意上涌,比凌冽冬风还让人瑟缩。
迟焰估计关注到电话没挂,喊了她一声:“阿予?”
蒋温予闷闷地应:“嗯。”
迟焰宽慰她:“一个朋友,别多想。”
蒋温予应下“我知道”,结束通话,依然控制不住去回忆那个女人的声音。xǐυmь.℃òm
手机里面听到的,经过了电流的过滤,音质或多或少被改变。
但蒋温予直觉,和上次那个在写字楼下质问迟焰不是不交女朋友,名叫陆悦的女人的声音真像。
两分钟后,蒋温予被华年里的物业放行,上楼刷指纹进屋。
她把提来的两样东西放在茶几上,脱掉厚实的外套,只着一件单薄毛衣。
她什么也没做,坐于沙发,盯着茶几上,大大小小的物品,任由自己走神发呆。
半个小时后,房门响起被解锁的声音,迟焰行色匆忙,携带一身寒凉回来。
他见蒋温予呆呆的,走近握住她的手,比他这个才进入温暖室内的人的温度还低。
迟焰轻拧剑眉:“大晚上的,也不叫我去接你。”
他去厨房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让她暖暖胃,暖暖手。
蒋温予双手抱着玻璃杯,小抿一口。
迟焰把脱下来的外套挂到衣帽架,坐去她身边,注意到茶几上多出来的两样东西,猜出部分:“傻子,骗我说和宋颖约好的?”
蒋温予指尖摩挲玻璃杯,眨眨眼说:“我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一个破生日而已,要是让你感冒了,多不值。”迟焰指背去贴她的脸颊,都是凉的。
蒋温予想到他之前讲的故事,他的出生,不受父母欢迎。
她放下玻璃杯,连连摇头:“不是破生日,你的生日很重要。”
蒋温予万分感谢,二十五年前,迟焰成为“优胜劣汰适者生存”法则下的获胜者,排除艰险,来到这个世界。
那是他们故事的起点。
两人才会在十五岁初遇,二十四岁重逢,这一刻相对而望。
迟焰迎上她真挚恳切的眸光,改口:“好,不是破生日。”
他浅勾唇角,双眸有情:“能遇到你,我来人间走这一趟,很值。”
蒋温予笑了笑,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味,仔细地嗅了嗅,没发现香水味。
迟焰觉察她的小动作,以为她是嫌弃酒精,说:“你等我一下,我先去洗澡换衣服。”
蒋温予看时间,还差十分钟到十二点,拉住他的手腕:“一会儿再去。”
她将蛋糕的包装盒打开,露出一个小王子主题的八寸蛋糕。
是她去烘焙店,在师傅的指导下,亲手做出来的。
蒋温予细致地插足二十五根蜡烛,迟焰去了一趟主卧,再回来坐到她旁侧。
挂钟上时针和分针完全重合,蒋温予关掉客厅的灯,一边拍手,一边给迟焰唱生日快乐歌。
迟焰闭眼许愿的模样十足虔诚,寻不见一丝娟狂与戾气的痕迹。
像是藏了世间上,最贪心的愿望。
等他再度睁眼,吹灭所有蜡烛,蒋温予把灯打开,递上礼物盒。
迟焰双手接过,重量不轻。
拆开看,是三幅用褐色木架裱装好的彩铅画。
他不需要问,也知道全部出于他美术功底深厚,绘图一绝的女朋友之手。
人物画像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瞟眼一看,还以为是照片。
第一幅是十六岁的迟焰。
他身穿蓝白校服,手托篮球,出现在教室办公室门口,昂起的清俊脸庞上,是蓬勃年少的桀骜猖狂。
第二幅是成年的迟焰。
他松散地靠坐在酒吧沙发,指缝夹着一根烟,扯起一边唇角,慵懒肆意。
第三幅是在锦城的云水古镇,迟焰身穿蒋温予送他的风衣,迎风站在园子中,一步一换的园林景致,难于他相提并论。
迟焰逐一看完,笑问:“怎么不画一幅我们两个人的?”
蒋温予不好意思地说:“以后画。”
迟焰揉揉她的脑袋:“我很喜欢。”
蒋温予的眉眼弯如窗外枝上的月牙,巧笑倩兮。
迟焰把画框装好,放回茶几:“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
蒋温予错愕,不太理解:“你过生日,为什么要给我准备礼物?”
“我今年的生日愿望之一,就是想让你戴上这个。”
迟焰从荷包里摸出一个首饰盒,打开,丝绒布间,夹着两枚戒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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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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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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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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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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