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阵阵!
地面忽有阴怨气息爆发,窜出一块巨大的黑色石碑,上龙飞凤舞四个大字“回头是岸”!
强大的禁锢之力阻挡了前进的道路,西装伸手抹去嘴角的血水惨笑:“回头是岸?神灵基本上都战死了,只剩下我们这些微末之流投靠黑暗苟延残喘,我如何回头是岸,本就无岸,回头也是万丈深渊。”
砰!砰砰!
左右后三方陆续伸出三块石碑跟前方那块联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四方形的牢笼。
西装男双手奋力打在石碑上面,只听砰的一声,地面颤抖,但石碑却无任何松动的痕迹,仿佛钢铁一体铸造出来的一样……
“阴司碑乃是阴间之物,属至阴,无大法力,便只有纯阳才可破。”
平静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西装男抬头,只见那个在贫民楼里一锤子轰破黑伞的青年此时站在那块“回头是岸”石碑上静静说道。
陈初始俯视着西装男:“你原本在地府应有职位,请问尊姓大名是何职位?”
西装男本想质问陈初始为何莫名其妙跳出来跟他作对,但想到刚才纯正的雷法雷公锤,正道正法见黑暗得而诛之,有什么错误吗?
围住四方的石碑形成一个方形结界,似乎以阴怨之气为来源,困阵已成,随着时间流逝结界变得越来越坚固。西装男知道自己错过最佳逃脱机会,若是第一块石碑出来的时候,在其未成形时还可以奋力逃脱,现在却是不行了。
他看着陈初始,双手抱拳行了个礼:“吾受阎王所封,为拔舌地狱大狱主兼拔舌判官,张非语是也,敢问阁下是何方神圣?黑暗降临,神灵不存,此间道统破碎,即便有承道统者也修不出法力……”
绝天地法?
陈初始下意识想到了现实世界,那才是真正的绝天绝地,别说人修不出法力,动物一样没有,鬼魂也不存在,神明只有一个毫无作用的雕像坐在神台上……
他双手抱拳回礼说道:“贫道陈初,为调查黑暗入侵之事而来。
张判官曾是拔舌地狱之主,能受阎王重视委以重任,想来定是非比寻常!不置可否告知此间黑暗的根源在哪里?”
张判官下意识回答:“黑暗根源自然是黑暗,这还用问吗?嗯?莫非阁下要对付那残余在此界的黑暗之源?不可能的……它虽然不如当初入侵的黑暗万分之一强,但要灭杀如你我之流轻而易举……即使阁下有正法在身。”
陈初始看着他问道:“神灵为什么明知敌不过,却还要送死?”
张判官被这句话引起尘封的记忆,那一夜无数神明脱离人间宫庙,地府,天宫,蜂拥迎战入侵的黑暗眼球,神血漫天飞溅,似染红了整个夜空,那一夜下着血雨,一直下到天亮!为了防止人们受到冲击太大,人间的时间都被停滞住,直到一切尘埃落定才自动解除……ωωω.χΙυΜЬ.Cǒm
因此人间只觉得突然莫名其妙少了一夜,其他什么异样也没发觉。
战死的神明,他们的神格神魂神学化作一层血色屏障笼罩住此界,强行隔开黑暗的持续入侵,因此世界里残留的黑暗,只是被神明打败后苟且偷生至今的败将。
他笑道:“因为神明慈悲。”
陈初始也笑了:“我也想成为神明。”
张判官噗嗤一声笑了,没有眼球的眼眶只有一层薄薄的皮盖着,因为情绪激动溢出些许泪水,说道:“成为神明?是……修道之人不都为了成仙做祖!但神明这条路已经走不通了,昔日那高坐天宫宝殿的天宫之主,天帝,不也一样死了吗?
在神明死绝,天地沦陷之日,你说伱想成为神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抱歉,我真的忍不住想笑。”
他的笑声里没有几分嘲笑的意思,相反蕴含着大量悲哀和苦涩。
陈初始抬头看着天上的太阳,伸手虚握住太阳,微笑道:“日夜更替,四季轮回,现在只是恰逢黑夜罢了。我呀……会尽自己的努力,保住白天的阳光,捧着它带着人间重回白日,到时候神明们也该复苏了……”
他站在巨大的阴司碑上面,双手托着圆形的太阳,上午的阳光似乎变得耀眼起来,看得张判官都有些痴了。
张判官嘴唇颤抖了几下,问出藏在心中令他绝望无数次的问题:“就算清除了此间残余黑暗,世界以外还有大黑暗!这夜太漫长了实在太漫长了看不到尽头,对我来说与永夜没有区别,真的还有机会看到光明降临神明复苏之日吗……”
陈初始:“凡事总要努力,不是吗?”
张判官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是。”
地面轰隆声音响起,伸出四条铁链攻击阴司碑,目的显然是结界里的张判官张非语,作为投靠黑暗的神灵,他说了太多关于黑暗的信息,虽然含金量不大,但已经触及禁制的反噬界限,此刻他将如城隍爷一样被灭杀。
他看不到阴司碑外面的情景,但禁制疯狂撕扯魂魄,身体崩溃流出大量的血液,便知道自己命数已尽。
张非语张判官从怀里掏出一本黑色的小册子往上扔:“此册乃是判官小本,可显人寿命,配合我这根笔可小额夺取和给予活人寿命!此册乃陆判法器所分,拥有隔绝之能,我在里面记录很多关于残存黑暗的信息,你……拿去用吧。”
陈初始接住小册子,里面夹着一根细长的小笔。
张非语摊开双手:“请把阴司碑去了吧……”
陈初始翻着小册子,沉声说道:“张非语,你原为拔舌地狱大判官兼地狱主,黑暗降临,临阵投降,且为黑暗卖命‘种植粮食’残害生命,知道错了吗?”
他心念一动,阴司碑沉入土里,人还浮在空中。
没有了结界,那因黑暗禁制而来的铁链疯狂攻向张非语!他眼眸里多了一丝明亮,伸出双手抓住两根铁链,但身体却被剩下两根铁链贯穿上下丹田,头颅和腹部!毕竟是阴官没有立刻死去……
张非语朝着空中嘶吼道:“张非语知错了,这就来相聚!”
他体内法力一股脑爆发出来,手上的铁链撕扯的发出牙酸声音,暗红的血液从铁链裂纹里流淌出来……
全盛时期都扛不住禁制,更何况强弩之末?
张非语给铁链撕成碎片,在阳光照射下灰飞烟灭,什么也没有剩下……
改下大纲,还有一章明天补上(发誓)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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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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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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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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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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