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暗之魔神,其名讳为瓦沙克。她是真正战胜了黑暗与命运的女神。”
“我们普遍认知的时间与空间概念,甚至是维系整个世界运转的【法则】,在这位至高存在面前都毫无意义。”
“一切影子的主人从奇异万古的长眠中苏醒,阴森的狂风扫过苍白的群星。”
“过去、现在、未来,皆流淌在她温柔而慈爱的紫鸢色眼眸之中。”
“有自我感知力的暗影在她手上翻腾,盲目地经过充斥着腐败造物的阴冷午夜…”
“是啊。这个世界不全然是由美好筑成,真相本是一个无比残忍的童话。”
“而这位属于【人】的神祗,恰好是知晓真相后仍坦然接受并直面黑暗的勇者。”
“在某一时刻,【命运】确实可以为她所掌控,重新纺织所有的丝线。”
“传说当虚假的星空重新排列至正确位置之时,这位雪白无瑕的公主以温柔手段所统御的神国【月光森林】将会重现人间。”
阿贝多轻轻叹了口气,合上艾莉丝寄来的书本《所罗门之钥》。
是的,这本故事书名为《所罗门之钥》,一点也不像是讲给小孩子的童话,反倒像是神秘学的研究刊物。
他伸手整理可莉的被子,紧紧地塞好。
阿贝多将可可爱爱的宝贝妹妹可莉盖的严严实实的,于是整个被子变成了一个温暖小睡袋。
“可莉,要睡了哦?”
[瓶中人]也有温柔的絮语。
他脖子上的瑕疵就像星星一样,似乎能够模拟太阳的光芒?
虽然阿贝多是不以人的灵魂为原料的人造人,却也具备着真正人的感情。
他是【黄金】莱茵多特炼金术的产物,诞生起便站在名为白垩的起点。
“不嘛,不嘛,阿贝多哥哥给可莉再讲一个故事再睡!求求你啦,求求你啦!”
调皮的妹妹撒娇,是小孩特有的顽性。
阿贝多虽然无奈,却无可奈何:
今天他一直忙着做实验,可莉一定是想要更多亲人陪伴的时间吧。
“好,不过哥哥可以换一本故事书吗?”
阿贝多无奈地翻看了前面几页,其中就数这第三柱魔神的故事最为正常。
其他的,他还真怕教坏小朋友。
但可莉没有换书的意思,阿贝多只好顺着她的意思翻来看去,寻求有没有不那么掉SAN值的故事。
艾莉丝阿姨...怎么会寄这种书回来?
阿贝多虽然纳闷,却也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只是这本书过于奇幻。
想要往前翻一页的时候,他发现在两书页之中竟还藏了一页,被黏上了。
白垩的王子将它小心翼翼地撕开,生怕破坏这古老的书籍。
而后,阿贝多看着可莉期待的小眼神一字一顿略有困意地念出:
“深渊的夜母,名为【数据删除】。”
“随着时间的推移,祂的真名已经没有人知道了。除了…那位传说中与她很可能有染的女性炼金术士。”
“祂是一切黑暗之母,更被称作是一切罪恶的源泉。”m.xiumb.com
“传闻祂无口无心,忍受不了层层乌云中流泻而出的三月之光。”
“传闻祂喜爱降下无预兆的残忍惩戒,最痛恨自外而来、穿透重重黑墙的光明。”
“可谁又曾知道,祂看向黄金与太阳的眼神竟是如此温柔。”
“在亘古时光里,这位至高存在曾一度统领着一处名为深渊的死寂之地。”
“在那里大地上没有一丝光亮,夜幕下没有一棵草木。”
“除了黑暗中潜伏的丑恶造物,这个夜的国度里没有一丝生命的迹象。”
“古老的建筑,地窖与鞋底。踢踢踏踏,我们的僭越者走上螺旋的阶梯。”
“可世界是颠倒的。”
“星辰与深渊具有高度的一致,这位【夜母】本是夜空中的神明。”
“她的腔室即是嚎叫的森林,血液化作污秽的洪流,漆黑夜空的神明走向堕落。”
“被夺取王座的夜母,等待着回归之日,异乡的风会吹来暗的种子,高天的篡位者将被子女击落。”
”但务必记住——”
“拒绝深渊的呼唤,别做夜母的聆听者。”
“否则你一定会被祂陌生而安详的声音蛊惑,成为腐蚀世界根基的爪牙。”
“万物皆是祂的子嗣,可祂想把我们的灵魂通通送入虚无之界...”
“阿贝多哥哥,怎么不读了?”
“啊,这个故事结束了。”
阿贝多的表情略有阴沉。
因为他看到后面明显像是人为加上去的话,额头直冒青筋,没再说出口。
那是几句太过露骨、展现爱意的诗句,所用皆是炼金术术语,也不知是何人所加。
这本艾莉丝阿姨寄过来的书,究竟是源自于何人啊!
虽然心中有所猜想,但作为儿子的白垩王子一直不敢确信母亲冷漠的另一面。
“故事结束了。睡觉吧,可莉。该熄灯了。做个好梦哦。”
“嗯!阿贝多哥哥也是!”
阿贝多刚要合上此书,一个没拿稳差点摔了,随后一张信件竟神奇地掉出。
“刚才翻阅的时候明明还没有的...”
阿贝多捡起信件,没有急着阅读,反倒是看向了这本书现在的翻页内容。
上面的字迹极为扭曲,有删改的痕迹。
与其他魔神的介绍截然不同,这份资料显得很有“疯度”,完全不像是一个人写的。
“我是谁?——旦塔琳。”
“我从哪里来?——漆黑的地底之国。”
“我要到哪里去?——只要是有姐姐在的地方,一切都好。”
(前半问问题的字迹工整娟秀,与前面一贯的字迹如出一辙。
而后面的回答则与这段话后面以第一人称展开叙述的字迹一致,又潦草又用力,
简直就像把笔当成了匕首刺在这张纸上,带着强烈的恨意。)
“千百张脸,谁人是我?”
“可一切窃来的,终要还予失主。”
“对于黑暗影子的眷恋,这位不被允许诞生与存在的魔神简直到了疯魔的地步。”
“扭曲,疯狂,小偷想要将世界命运的女主人取而代之。请听——”
“我爱姐姐,所以想要成为她。”
“凭什么她可以...凭什么我不行?”
“狂乱、爱憎、痴恋...呵呵呵呵!追寻着更完美的自己,我终将迎来蜕变!”
“恶魔在我耳边呓语着——”
“杀死她,将她融为【我】的一部分,让美丽的鲜血化为新生的养料!”
“我知道命运的齿轮不会为我而停摆,暗影的心中已有一轮属于她的白日。”
“我知道暗影的神明竟过分圣洁,一定不会答应我那些无礼而过分的请求。”
“既然我偷不走她的心,那便窃取她的所有,乃至于丧失自我、披上她的皮囊。”
“也只有在成为她的那一刻,我才能切实地感受与她的温存。”
“我要阻挠她,成为她一路前行道路上的阻碍,引起她高贵的注视。”
“我会告诉她:试着来救赎我吧?然后我会杀了你、变成你,用永生来爱你…”
白垩的王子看到这里简直傻了眼,快速地给合上了。
虽然不明所以然,但那些字迹在纸上扭曲着似乎要攻击他的神智。
当然,他并未将这个故事说与妹妹可莉听,只是哄着她入睡。
看着她闭眼,关上小夜灯,阿贝多一个人悄悄走出房间。
白垩的王子动作轻柔地拿出了那封被自己藏起来的信,发现熟悉的字迹刺目。
这竟是他失踪已久的母亲:【黄金】莱茵多特的字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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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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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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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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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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