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走过了年少轻狂,才发现自己一无所有,只会幼稚地说大话。
印有晨曦骑士金纹的黑色礼服在身,红发的少年冷峻而优雅!
而胸前那一颗黯淡的菱形血石,
似在昭示着他曾在无数次黑夜中驱使以扫清罪恶的火光与铁影。
在他身上流淌的,是纯粹的守护之信念。
“我们终将迎来黎明。没有一个晨曦不会到来。我将破晓,以我长剑的荣光。”
白日的蒙德城竟然变得如此陌生起来。
阳光之下,整齐葱郁的葡萄架酿孕着佳酿的美好。
恍惚间,莱艮芬德家的大少爷再一次看到了当初的那两位捕风的少年…
他们皆身在光明,拿着网兜挥舞。
似乎是...想要把整个童年都兜住,时光过得再慢一点,不想快快长大。
哈哈,回过头来才能发现曾经的稚嫩,可正是这份稚嫩让自己成长与蜕变。
远远地、他还能瞧见那冲天的七天神像光束,在【家】的映衬下显得温馨。
是啊,家...
在父亲没有死去的这条时间线上并不存在兄弟反目的矛盾,
迪卢克也无需再长久地浸泡在悲伤与懊悔之中。
可那些本应属于他的记忆深深地植入了他的脑海,无比的真实在困扰着他。
“凯亚,你总有一天还是要做出选择...”
沉默地阖上了双眸,
迪卢克仿佛能感受到童年的风晶蝶在记忆里翻飞,卷走了成年的阴翳。
这位看似完美高傲而锐气满满的名门骑士,不过是将自己的温柔藏在了心底。
他的步履有些颤抖——什么啊,原来暗夜的英雄也会悲伤吗?
那一日许多个背叛与分别叠加,几乎压垮他坚韧的神经。
义弟的一句“杀了我吧”,切切实实像是一把匕首直戳自己的心脏!
痛,太痛了!
自嘲地一笑,默默地感受、观察并聆听周遭的一切,
这位无可挑剔的绅士大步走向自家的晨曦酒庄,回到了自己熟悉的房间。
分别最令人痛苦,却也促使人成长。
曾失去遮雨屋檐的夜枭,会比其他同类飞得更高远。
但是...
请不要无所作为地走进那个阴谋的雨夜,该怒斥、怒斥那光明的消歇!!!
“至少,我们拥有此刻。”
【莫忘始终】——这牌匾上的四字竟是如此醒目。
“只要坚信自己的道路,就无所谓天气是晴是雨吧?”
这一次,史上最年轻的骑兵队长主动放弃了那些利禄的虚名。
这是他的选择——比起受拘束而活,上一条时间线的侠义生活更让他向往。
随心所欲,少年放荡自由。事罢拂袖去,深藏功与名。
戴上面具不是为了欲盖弥彰,而是某种近乎于仪式感的东西。
罪恶的处刑人?这是蒙德人给予暗夜英雄的新称呼。
那么盔甲呢?
我们总是穿着盔甲行走在人世间,
总能感到我们所爱并想要守护的人,近在咫尺却又无法触及。
但倘若弃了盔甲,又极容易被伤害,且越亲的人总是伤得最深。
“是啊。”
一枚摩拉被抛至口中,而后又被稳稳当当地接下。
凯亚•亚尔伯里奇不知如何是好——
即便是自己亲手以滔天的铁证将腐朽的督察长伊洛克与其党羽送进了囚车与死笼,
(官方原剧情里伊洛克只是收拾东西滚蛋,见字迹华丽的信件•其五。)
自己那高傲的义兄仍不愿在骑士团停歇半分,坚持让自己胜任骑兵队长的职务。
蒙德的势力架构错综复杂,有愚人众撑腰的奸邪小人难以扳倒。
即便是大团长法尔伽与代理团长琴背后的古恩希尔德家族,
也前前后后花了足足几年时间才让伊洛克堪堪落马。
诚然,蒙德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
罪恶之后,潜藏太多无法肃清的包庇。
可世界就是如此,义兄的高风亮节反倒显得与世不容了。
“莫非他注定就不应该属于这里吗?”
高贵的孔雀王子悲哀地叹息了一声:比起义兄的高尚,自己倒像是个小人了。
可这个世界需要“小人”。
因为不是每一个人都是所谓的英雄。
在这条天平未被打破的时间线里,
忍受不了秘密与谎言的凯亚还是终有一天向自己义兄与养父倾吐。
华丽的不仅是他的字迹,更是面具的掩饰。
无解的困境让他痛苦,必须时刻保持警惕的他不想虚伪地面对至亲之人!
可出乎意料的是,
他们竟没有生气,反而是...同情?
还一副早就知道了的表情,仿佛自己说了一堆无用的废话。
“我们是家人,不是吗?”
克里普斯慈祥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爽朗而健淡地笑着:
“你永远都是我的儿子啊,凯亚。这是不会变的。”
父母总期盼着自己能够长久地陪伴子女,天空、海洋与群星将会见证这一誓言。
义兄迪卢克板着张臭脸,有些不同于以往那热情活泼的神态。
“明明在告诉我们的一刻,你自己早就已经做出选择了,不是吗?”
选择...?
凯亚愣了愣,他是真心不希望自己被生父的使命所束缚,想要与过去一刀两断。
有些事埋藏在心底而默契地不再提起,或许对于双方都好。
他的一切在蒙德,亲人与所爱在蒙德。
可在那早已归于虚无的坎瑞亚,他分明一无所有,也无生父那般病态的执着。
倘若不是克里普斯的慷慨收留,他怕是早已死在了那个冬日吧。
凯亚并非是少了一只眼——孔雀漂亮尾羽上的花纹很像是永不闭上的眼睛。
他是蒙德警惕的守护者,以自己独到的作风维系着心中的正义。
从本质来看,诚如他所言自己与迪卢克其实没什么区别,有些手段是见不得光的。
哈哈,还是那位正义的使者比较可爱。
如果可以回到自己与养父、义兄在晨曦酒庄度过的童年该有多好?
没有大人算计的童年。
其实比起热闹而藏污纳垢的自由之城,
他更喜欢的是一个人听着夜幕的海浪声,沉浸在回忆的海洋。
看穿他巧言令色的面具之下,其实只是被愧疚和秘密重压的真心啊。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深藏心底,不过并非每个人都懂得该如何对待它。
自己的出现无非只是平凡的插曲,却变奏着弹着异样的情调。
凯亚摇了摇头,站在山坡上看向那不远处华丽又朴实的酒庄。
当璀璨的余晖落下,他又看到了那一头耀眼的红发。
寒风冷了眸,他擦了擦眼,这一次总不该又是自己的错觉。
家...
是啊,自己该回家了。
有义兄与养父在的地方就是家。
心底淌过一汪清澈的泉水,可凯亚真怕自己的冰冷能将之冻结。Χiυmъ.cοΜ
当他来到许久未归的酒庄门口,心中踌躇着是否要敲响这对自己封闭已久的门扉。
凯亚啊凯亚,你连回来看望至亲之人的勇气都没有吗?
内心挣扎,手上的动作停住了。
“小少爷,许久不见了。大少爷和老爷正在里头呢。”
热情的女仆长爱德琳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后头。
凯亚一个哆嗦,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
“啊...我知道了,谢谢你。”
随着喉咙“咕嘟”一声将唾沫咽下,在晨曦酒庄的女仆长推开那家门的一刻,
他看到了那他自己买来的花瓶竟被摆在了最醒目的位置上。
哈哈,明明那位正义人此前还吐槽自己的品味呢。
待回过神来时,[父亲]克里普斯、义兄迪卢克…都在等待着他。
“欢迎回家,凯亚。”
(——迪卢克、凯亚篇: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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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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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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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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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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