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双手叉腰,似乎对于净化泉水的能力很是满意。
“经过瓦沙克的纺织命运后,这倒悬的泉水性质似乎已经发生了质变,只要启动装置就能够消除区域范围内目标的诅咒。”
“不光是坎瑞亚人,那些更古老文明的遗民也可以进行诅咒的切除。”
“如此,世上不会再有遭受不义诅咒之人,不会再有无辜者被剥夺为人的资格。”
戴因斯雷布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半张面具更添神秘,仍旧是一贯的冷傲:
“在五百年前,我身为【末光之剑】未能阻止坎瑞亚的灭国。”
“所以今日,你要来阻止我复国吗?我曾经的旅伴,大号的过期食品?”
空虽然如此说着,却只是看着倒悬的泉水,并没有什么战斗的防备。
“坎瑞亚没有亡国,所以...无需复国。”
冷哼了一声,戴因斯雷布转身扬了扬星空的披风:
“别丢弃了我们坎瑞亚的荣光。希望、你已经理解了旅途的意义。”
“我们经历了一段怀抱着痛苦不断搜寻[命运]的旅途,却未能共同抵达终点。”
他的话语中没有肯定空的做法,却也没有强烈的制止意味。
“还有一件事,可别把天理给提前招来了。”
“放心。我一直都很低调。”
空挥了挥手作为告别,脸上的笑脸阳光灿烂就像春日和煦的暖阳。
看着那一袭古坎瑞亚风格的黑蓝色披风渐行渐远,空哑然失笑:
“搜寻命运?哈哈。”
视线移至妹妹的尘歌壶,空哥摇了摇脑袋,愈发觉得好笑:
“命运...她、就在这里啊。不是吗?”
“她就是命运啊。”
“明明已经遍体鳞伤,却还要勉强自己笑着;”Χiυmъ.cοΜ
“拯救了大家,却要独自去承担所有痛苦。”
“我的友人啊,这样的你,不就是命运本身吗?”
“至少,我愿意相信你真的能改变一切,与我妹妹一同去纺织那所有的命运。”
——
因提瓦特,象征着游子,寓意为故乡的温柔。
这花是坎瑞亚的国花,曾盛放在坎瑞亚大地的每一处角落。
花期只有两周的因提瓦特一旦被折下带离坎瑞亚的土地后花瓣便不再生长,并且变得坚硬,就像无畏的远乡游子。
直至回归故土,因提瓦特的花瓣才会变得重新变得柔软,最终泯于尘土...
戴因斯雷布曾说,丘丘人在生命的最后,会变得畏光。
可层岩之下,它们竟升起本该无比厌恶的篝火,莫非是在害怕孤独吗?
原来这些即将死亡的丘丘人竟然在最后的最后,也想再感受一下光明与温暖啊...
唉,它们躺在茅草垛上,看上去完全没有生命气息,就快...与黑暗融为一体了。
总是吵吵闹闹的丘丘人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老去,想想还是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
虽然和它们之间没有太多好的回忆,但还是希望它们在最后的时刻,得到了安宁吧…才怪哩!
当金光闪过,整片层岩一带被改良过后的净化之力完全笼罩。
不论是曾经的黑蛇骑士,还是丘丘人,都恢复了曾经的人形。
命运的织姬纺织命运,消除了诅咒而没有伤害到他们的性命,只保留了他们“不死”的特性,但仅维持到下一代。
也不是说这批丘丘人变成的人类是真正的“不死”,他们同样也会经历生而为人的成长过程,从之前被凝滞的年龄开始。
比如说变成丘丘人时是十岁,那么现在变回人后还是这般年龄。
现在的他们,只是比普通人的生命更悠久了一点罢了。
而莫伊莱暂时保留这一批的“不死”特性,
则是因为...
若不保留,这些由丘丘人转换而来的人类很可能时日无多了。
说不定还会当场表演一个灰飞烟灭,剩下个灵魂向他们道别。
“不死”本身也是一种诅咒,不过莫伊莱在动用命之权柄时并没有将其移除,只是将其更改,反向地使之变得有益。
比如其中一只丘丘人,倒在地上气息奄奄、行将就木。
但在金光过后,她变为了原本的相貌——一位金发女孩,一个修女的女儿。
她曾身穿紫色的衣物,透过那紫色的纱帘,看向窗外紫色的华美王国,听身为修女的母亲讲起无垢圣女的传说。
黑泥之上,她曾费力地起身看向那暗之神明展露的伟力。
那位黑紫色长发的少女,拥有着最洁白的皮肤、最纯净的眼眸,以及最明澈的心。
尤其是那一双倒映十字星辰的紫眸,与母亲所讲述得相差无几。
“母亲...白之公主,无垢的圣女...她来拯救我们了。母亲...你看到了吗...”
虚弱地说着,已经恢复了人形的她陷入了沉睡之中,再度倒在了草垛上。
“转告所有黑蛇骑士,不论如何,守护好坎瑞亚的子民!”
这一次发号施令的,是哈夫丹。
在戴因斯雷布大人的嘱托下,他将带领着其他黑蛇骑士暂时照顾这些刚刚被解除诅咒的坎瑞亚人。
至于之后,是跟随空,还是跟随戴因,按照戴因本人的意思是任凭他们选择。
他们之中的大部分,自然还是愿意追随曾经的队长。
在忠诚的骑士眼中,即便【末光之剑】不负昔日荣光,他仍是坎瑞亚的骄傲。
就像,他们也是戴因斯雷布大人的骄傲一样。
因为被腐蚀程度不深,【荒芜的护卫】布利维夫跟哈夫丹一样,是最先清醒的。
长枪跃动着深渊之力拟态的水元素力,他只觉得如隔千秋万代,曲罢人似烂柯人。
“我说小布,我的长枪能还我了罢?”
手拿本该由布利维夫握着的斩风大剑,【血泪的弄臣】海尔迦觉得无比别扭,
尤其是当他看着布利维夫挥舞着自己的长枪的时候。
“抱歉,前辈我习惯了。斩风之剑的能力是有极限的,越是工于剑术,剑术就越会因为意想不到的事情而失败,除非成为超越斩风之剑的存在!”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小布?”
“我不做斩风之剑了,海尔迦!!!”
“(一句古坎瑞亚语脏话,蛇门粗口)”
海尔迦半怒半笑地摇了摇头,白了自己的这位年轻战友一眼:
“枪用顺手了不想还我就直说,弯弯绕绕的,堂堂黑蛇骑士成何体统!”
“额...”
半晌,布利维夫一个大男孩扭捏地挠了挠自己的黑发:“前辈,听我说谢谢你?”
“鬼(蛇门粗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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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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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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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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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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