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盘子放在了轻巧结实的竹制露天茶桌上招呼客人,在荧和瓦沙克诧异的目光中回屋又搬了两张竹制方椅出来。
“诶?”
荧显然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但却发现瓦沙克也是一样处在迷糊中。
“可能...呃,我之前也没试过啊...”
她并不知道该如何向荧解释,旋即惊异地发现屋前的另一块石碑也在自己的视线里就像神秘博士的tardis那样缓缓消失了。
时空错乱?此时瓦沙克的思维杂乱地就像正在被小猫玩弄的丝线球,陷入了短暂的宕机。
该不会...她们根本没回到现世吧?
但她很快就打消了这一猜想,因为她可以从时间之海看到这就是原来的世界没错,可唯独小姜的时间线发生了篡改。
天叔又寒暄了几句,很快挥手告别,留下了不少慰问品。
端雅虽有推辞,但最后还是收下了。
带着疑惑,瓦沙克向端雅询问起“当年的事”。
据端雅所说:当时有一个神秘人救了她,她的全身被活的黑线团遮掩,根本看不清容貌,只能看出来是少女的体型。
而且少女的肩膀上似乎是一只小宠物...
端雅说到这里的时候,荧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得到了瓦沙克一记白眼。
又问起绍元的事来,却也找不到什么头绪。
根据端雅所说,丈夫绍元站完最后一班岗后就回了家,这些年来有千岩军轮流在暗处盯梢,他们一家人并没有被继续骚扰。
这事过于离谱牵强且摸不着头脑,她们感觉脑海中有一颗思维的齿轮被卡住了,转不过弯来。
瓦沙克很确信自己并不具备纺织“过去”命运的能力,但又怎么解释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下山路上,却遇到了一个最意想不到的人。
熟悉的面庞,五百多年前她曾见过。
虽然气场全然不同,但是他没错。
如今的【天理】,被诩为至高之神的存在...不好好宅在天空岛,怎会在凡间现身?
瓦沙克不禁咬牙切齿,摆出了小猫御敌的架势。
但她明白现在的自己并不是天理的对手,只是伸手将手握天空之刃的荧拦在了自己的身后。
这番举动在天理面前看来有些可笑,但又令他觉得很熟悉。
一时间莫名的怀念之情涌上他的心头。——他也曾想要拼命守护某个人。
“别那么紧张,我这次来又不是来打架的。”
他身着一身白色燕尾服,里面是一件写着“宅”字的衬衣,脖子上系着一条蓝色领带,但那张狰狞而瘦削的脸与他神秘的气质格格不入。
他半眯着眼,整张脸...不,甚至是整具身躯,就像是个面具。
“要不要砍我一刀解解气?”
他如此调侃地说道,语气里充满着嘲弄与玩味。
话音刚落,他身下的影子就站了起来,整只手变成了尖锐的利刃状狠狠向他刺去。
黑影穿透了他的胸膛,随后他头一仰,吐出一口鲜血后又垂了下去。
“???”
显然瓦沙克不可能会相信天理走到她面前就是为了被她捅一刀,还被不那么nb的攻击给解决掉了。
正如她所料,演了一会假死后他便不再装下去,直挺挺地抬起头来微笑着地看向瓦沙克身后的荧。
贯穿他身体的活体黑影在一瞬间消散而回归地面,重新变成了跟随他脚步的奴仆。
“啊...还真砍啊。”
他那黑色的眼眸变得翠绿,身上的一切都在剥落,分离,支解。
最终,变成了一个瓦沙克完全不曾见过的人。
“你...究竟是谁?”Χiυmъ.cοΜ
如此说着,瓦沙克想要掩护着荧缓缓后退。
“真是失礼...那我们来重新认识一下吧?”
当卸下马甲的伪装,金色的长发扎成单马尾披于他的左肩,穿着一袭带披肩的紫色金边外衣,赫然从其貌不扬的废宅变成了一位容貌绝美的青年绅士。
“我是天理,或者说——世间唯二的天理之一...但我更乐意称呼自己为伪神。”
“伟...神?”
“对,手握虚树权柄的伪神。”
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与瓦沙克不在同一个频道,天理继续扮演着谜语人的身份:
“是非、善恶、丑美...呵,墓志铭太短,而人生太长。世界如此混沌,它既不公平,也不合理。”
他嘴角上扬,露出一个俯瞰一切又洞察人心的笑容。
“试问——命运小姐。我可以对你和提瓦特的未来抱有期待吗?”
眼前的“天理”,跟之前见过的却是完全不同,瓦沙克觉得自己的dna都要被创碎。
更疑惑的是荧,她觉得派蒙是天理都比这名男子是天理来得更容易接受。
“不用疑惑,此方世界的天理身份不过是我的一个马甲。
我的目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个——复活我的爱人,在无尽的平行世界与世界泡里寻找无限的可能。”
金发碧眼的男子伸出双手摊开手心,一个金色正六面体于此显现,周遭裹挟着锁链般的涌动金纹。
但旋即就像电量不足的灯闪了几下,光芒黯淡了下去。
“仿制品的质量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差...也就只能在提瓦特摆摆架子了。”
这么没头没脑地吐槽了一句,男子有些嫌弃地看了这个正六面体一眼。
真正的【虚空万藏】是不可复制的,被他留在了原来的世界,完成既定的程序。
而他现在手上的,只是一个粗糙的仿制品,只能换着形态唬唬人。
轻声哀叹了一口气,他开始了漫长的自我介绍...
“你是说,你是那位异世界天命主教的一具分身,来到提瓦特是为了寻觅复活爱人的方法?”
荧颇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侃侃而谈的金发男子,主要还是觉得难以理解他所说的话。
什么虚数之树,什么量子之海,什么卡莲·卡斯兰娜...
“是的。但即便是这样的小世界,也难逃崩坏。
第一王座为了阻止这方世界毁灭,献出了祂自己的所有力量,而我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第二王座,代为管理提瓦特大陆。”
说着,这位金发男子又癫狂地笑了一声:
“我说的未必都是真的,信不信由你们。”
荧和瓦沙克对视一眼,决定对这个“奇怪的大人”保持怀疑态度。
被视作最大的反派角色突然有一天亲自找上门来,告诉自己他的苦衷...这搁谁谁不膈应啊?
“哈哈,我找你们只是想告诉你们,我们的目的并不冲突,所以其实我们可以联合。”
他知道一时难以接受,所以干脆直接坦诚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你要是执意想来找我复仇,我也接受——不过这要放在解决崩坏的问题,维系提瓦特大陆的稳定后头,如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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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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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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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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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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