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嘛...”
就像两片榴花瓣贴在她的两颊上,她脸红了。
一双大眼睛眨了又眨,竟黄莺啼鸣一般“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她已经在幻想着自己的潮先生收到“惊喜”后会是何种有趣的表情了。
而荧...则在想象着如果让翠儿知道潮汐见到她不是“惊喜”而是“惊吓”后,脸上会是怎样有趣的表情。
失望?愤怒?想把潮汐暴打一顿?
常九爷和小九九的爱可以跨越时空,可以跨越生命的形态,年岁更迭而不改初心。
而潮汐?他只是想给每个女孩一个家罢了。见一个爱一个的真水手,还是个时间管理大师。
他的爱情,一人一句“我爱你”,比垃圾桶里的东西还廉价。
只要今晚把翠儿骗去璃月港海桥,看到潮汐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让潮汐体验一下什么叫翻车,什么叫修罗场。
至于原因嘛...
哼哼,荧自己也不清楚,或许是因为她“乐于助人”吧?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虽然听上去有些离谱,但这无疑也是一种改变命运的另类方式对吧?
无知少女被诓骗感情,苦苦傻等蹉跎了青春的岁月,等死也不会等来一个好结局,只会以黯然的落幕收场。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潮汐的所作所为早晚会败露,但到那时候,还来得及吗?
人家潮汐手一挥,转身就去骗下一个,而翠儿和思思怎么办?
所以荧想提前让潮汐吃瘪,这样就能影响乃至改变一些命运的进程。
不需要让瓦沙克动用强行缔造命之座的能力,也自然不会让她再勉强自己。
虽然常九爷一事最终结果皆大欢喜,但荧可看不下去她为了改变刀子而自身承受巨大的痛苦。
瓦沙克倒下的那一瞬,荧心如刀割...
随后凑近了发现瓦沙克竟好像只是脱力然后睡着了,就将她抬回了尘歌壶...
【哔——】
总之,荧目前的想法就是先让瓦沙克做一些小事慢慢来积攒愿力,暂时远离大刀,这样以后遇上就没有那么吃力了。
毕竟饭要一口口吃,不能囫囵吞枣地一口全咽下嘛!
荧暗自盘算着,觉得自己的计划很完美。
殊不知瓦沙克已经猜到了。
她只是淡淡一笑,觉得这些无需多言,也不能拒绝荧的好意。
是夜。
来宾拨冗莅临,好戏即将上演。
街道的商贩陆陆续续地散去,原本喧闹的码头安静了下来,陷入了沉睡。
荧光点点,闪烁山河,愿美好的祝愿皆化为不朽的星辰。
连通东西的海桥下,灯光下的苟且,地上一男一女两个影子不安地躁动着。
猫狗乱窜,逃离是非之地。
桥上,翠儿傻了眼。
她双手一松,原本想带给潮汐的蛋糕砸在了地上,发出了“啪叽”一下的声音,突兀地打断了那爱情的变奏曲。
“你...你是谁?是我...是我先...明明是我先来的!”
无力的泪水从翠儿眼角流下,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潮汐还纳闷这声音听上去怎么那么耳熟,抬头一看竟是珠钿舫的翠儿,自知理亏而顿时哑了声。
思思这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整理了一下衣角,只是轻咳了一声后一把推开了潮汐。
“潮先生,你如何负我?明明说好了要成婚...”
曾经响彻琼宇的爱之誓言,如今却在夜幕下暗哑难声。
翠儿的眼中迸出羞恨的火花,同时也埋怨起之前的自己为什么会看上这样的人,是不是自己瞎了狗眼,一时间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
亲眼目睹的事实无情地冲垮了她心中曾有的期待,一时间对爱的执着,对爱的奢望,都化作了愤恨和疑惑,煎熬着她。
“哈,她说什么?”
思思觉得很是纳闷,这个女人的出现心里埋下了猜忌的种子。
她见过这个女生,在码头上。
当时翠儿向她的汐哥哥递了一封信,而当她询问潮汐的时候,得到的回答是“你能不能别这样,我跟她只是普通朋友。”
她信了。
她信了鬼了。
思思颇有怒气地看向上一秒还在你情我浓的爱人,等待他一个解释。
潮汐有点慌乱起来:这时机为何如此凑巧?
他怎么想也想不通:他明明约了翠儿明天中午见面,为何翠儿今天晚上就会到码头来,还撞见他和思思在干那事?
今天真是邪了门了,不会是有人在故意想要害他吧?
他嘴唇下撅垮起一个方形大囧脸,有些无地自容起来。
但毕竟是玩弄人心的情场高手,潮汐很快镇定下来,再次尝试用话术控场。
潮汐脸上突然装出极为痛苦的神色,捂着肚子倒了下去:“哎呦呦...”
“你,你怎么了?”
见自己的汐哥哥这样,思思顿时忘了她自己要说什么,连忙赶去搀扶起来。
桥上的翠儿也焦急起来,直接冲了下去。
荧和瓦沙克在桥上则是一阵无语:这两姑娘怕是没救了。
“唉,说实话吧...我命不久矣了。”
潮汐一脸便秘的神色,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好像真的要死了一样。
“啊?怎么这样?”
思思将她汐哥哥的手捧起来,抚在她自己脸上。
她开始自己脑补剧情,什么汐哥哥身患癌症,为了让她不要难过而狠心出此下策...
然而还没来得及自我感动,她的手就被翠儿一把打落。
“你个【哔——】,别碰他!”
思思感觉自己的小手都被抽红了,一脸诧异地看向自己的“情敌”,这怎么看都不太像是自己男友请来的托。
随后她们现场就来了段“对骂”。(情景省略,不多赘述)
不说别的,就说一时间荧脑海里响彻着“退,退,退”的魔音。
荧觉得这样是打不死人的,于是想着要下去劝说,却被瓦沙克拦下:
“没用的。这反而会转移矛盾点。”
荧现在只觉得头疼,想尽快结束掉这场闹剧。
瓦沙克哀叹了一声,默默地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用很轻很轻的力道地向在地上躺尸的潮汐砸去——
“哎呦!”
一声凄惨的嚎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的公猪框框撞上了大墙。
潮汐一屁股坐了起来,捂着脑袋大喊:“蚂嘚,是谁那么没素质?”
荧起哄一般喊了一声:“呦,原来你没逝啊~”
“...啊这。”
同时对上了翠儿和思思的眼神,潮汐吞了口唾沫。
“其实,我得了绝症,我...等等!”
虚假的爱像枷锁一般禁锢了她的眼泪,思思只是摩挲着拳头,骨节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气势汹汹地向他走来。
“我还一直纳闷你为什么拒绝跟我订婚,你说与大海为伍是水手的宿命,你不想辜负我,我值得更好的人...”
潮汐连连退后,脚下一个趔趄又一屁股摔倒在了地上。
“思妹妹,其实我...”
翠儿神色冷漠地随着思思一起逼近,潮汐也是个怕硬的,叫苦不迭地来了一句:“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我不是不想负责,我是不想辜负你啊,其实我一直把你当妹妹...啊!”
“等等,翠儿,你怎么也——”
话音未落,他的命根就挨了一拳,接着就是雷雨般的混合双打。
后来,人们再也没在璃月港见过潮汐。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不过那一身伤恐怕够躺好久...甚至很可能会丧失正常的能力。
人们只知道那一夜后,璃月港出现了一个怪谈:
每当夜深人静,就会有一种名为潮汐的妖怪大声嘶吼,要抓不睡觉的坏小孩。
“你说,这个消息可靠吗?我怎么觉得你在...”
一个冰蓝色发的可爱正太穿着方士一族家传的驱邪装束,倚在长庭红栏上。
他一袭带兜帽的蓝白色小外套,裤子上系着的金色条带从上至下分别为“震”、“坎”、“艮”三个阳卦。
此刻的重云手拿一个正在融化的冰棍,一脸困惑地看着行秋搜罗来的信息。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重云?”
行秋一脸坏笑,倒是少有的不正经。
“你之前骗过我吃辣。”
重云一脸认真地看向行秋,好似要将他看穿。
虽然表情面若寒霜,但重云完全不会带给人疏离感,相反还会觉得他很可爱。
“咳,读书人的事儿,能叫骗吗?”
行秋背过脸去来逃避重云的视线,两只手伸了起来作投降状拦在他和重云面前。
“好啦好啦,不跟你开玩笑。是这样的...”
他凑在重云耳边,讲了关于潮汐的事。
“哦,这样啊,难怪会被当做妖魔呢。”
重云眨了眨冰晶般的双眸,将冰棍塞进自己的嘴里。
行秋一笑而过,又捧起一卷仿佛看不厌的书来:
“如果心中没有善恶的标尺,努力就会错了方向。舍本逐末,变成追逐暴力的俗人...”
行秋话锋一转,半开玩笑地看向重云嘴里的冰棍说道:
“对了,我还很好奇你今天这冰棍是啥味呢。”
说着行秋还假装做了个要来抢的假动作。
重云只当他是认真的,一手挡住行秋的手柔声说道:
“别抢。待会,我自会做个给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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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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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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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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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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