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穿越小说>关银屏张星忆冯永>第1021章 钓鱼佬绝不空军
  秦朗除了不习水战,从未到过南方战场,无论是北方的胡骑,还是蜀虏,他都曾亲自对阵过。

  在秦朗看来,草原上的胡人虽然看似声势浩大,常常抢掠边塞,不过是占了大魏抽不出人手的便宜。

  要不然,为何号称继檀石槐之后的草原雄主轲比能,在联合了步度根等人之后,仍是被自己打得大败?

  胡人算得了什么?

  蜀虏才是大魏的真正心腹之患,非那些杂胡所能相比。

  如果说,冯贼领兵是诡诈多变,喜欢隐风雷于细末,犹如毒蛇,寻到破绽后突然致命一击。

  那么眼前的葛贼,则是喜欢以势压人,看似堂堂正正,实则却是犹如密集的蛛网。

  你看着他这么一步一步地压过来,却是避无可避。

  秦朗把自己手里的精兵编成了十队,每队两千余人,轮番上阵,同时还可以随时调动兵力弥补缺口。

  他的计划是打算依靠营寨及营寨内的各种栅栏,逐步抵抗。

  既然逃不掉,那么就想办法给蜀虏最大的杀伤,让他们也不能好过。

  哪知眼下看来,却是丝毫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

  或者说,蜀虏根本就不在意自己要做什么,就这么步步为营地推过来。

  那种感觉,就像是对手把套在自己脖子上的绳索一点一点地勒紧,让自己慢慢死亡。

  有好几次,秦朗都想把手里的精骑派出去。

  但对方仿佛能看透了自己的想法,往往是早早就派出甲骑在等候。

  秦朗觉得自己就是掉在蛛网里的虫子,除了徒劳无功地挣扎,什么也做不了。

  坏消息不止这个。

  “将军,不好了,后军来报,我们的后方,出现了蜀虏的精兵!”

  后方派过来的传骑面无人色地报告。

  虽然早就料到蜀虏会有这么一步,但秦朗听闻这个消息,仍是惨然一笑:

  “司马懿,你与蜀虏勾结,陷数万禁军于死地,活剥其皮犹不可赎其罪万一!”

  ……

  轰!

  寨门倒下,砸起一阵烟尘,站在寨强上的青壮,几尽战死。

  殷红的液体,顺着寨墙慢慢流下,渗入木头的逢隙里……

  “我们愿降,我们愿降,将军,我们降了……”

  坞寨里的内门,走出一个老头子,举着白旗,颤巍巍地走出来,高声叫喊。

  一脚踏进寨门的将军,姑且就叫将军吧,虽然穿着不知从哪捡来的破烂皮甲,提着一把尚算是锋利的刀,说是强盗或许更合适一些。

  但比起他身后那些连皮甲都没有的屯田客,那可真算是将军了。

  一群杀红了眼的屯田客,填了不知多少人命,正准备冲进寨内,这位将军举了举刀,就让他们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河东乱到今日这种程度,不少趁乱而起的乱民,要么被吞并,要么被河东地方豪族反扑打败。

  能活动到现在,甚至还能攻破坞寨的乱民,肯定是已经具备了一定的组织性,至少有一个组织能力的领头人。

  他们甚至已经可以称之为乱军。

  很显然,这支乱军的领头人,正是这位有点不伦不类的将军。

  将军站在寨门,目光越过了正在高呼“愿降”的老头,看向内寨。

  里面似乎有人影幢幢,估计正是寨内的妇嬬老幼。

  “将军,将军,罪不及家眷,老朽愿意纳出庄内全部粮食来赎罪!只愿将军放过庄里的老幼……”

  白发苍苍的老头跪伏于地,悲怆地哀求道。

  其声也悲,其情也悯。

  若是换了往日,旁人观之,怕是无不心生怜悯之心。

  哪知这屯田客中,却是有人不吃他这一套。

  这老头不出现还好,一出现,后面的乱兵竟是有人登时就红了眼,直接冲出来,一脚踢翻这个老头:

  “裴老贼,汝还有脸求饶!”

  他拳打脚踢,嘴里凄厉叫道:

  “我家女儿何罪?才十一岁,就被你强行抢走,不知所踪,尸骨无存!”

  “吾父母何辜?一年辛劳,所收粮食,大半纳于庄内,饥荒之年,竟是被生生饿死!”

  明明才是打人的一方,七尺高的汉子,竟是流下泪来。

  “饶命!好汉饶命!”

  “吾日夜恨不得杀汝全家!上天有眼,终于让吾等到今日,还想让我饶命?哈哈哈……”

  眼看老头被打得奄奄一息,就差一点咽气,那个将军这才漠然说了一声:

  “够了,再打下去,他就死了。此人平日里若是鱼肉百姓,凌霸乡里,便由大伙便一齐定罪后再行刑,你且先住手。”

  原本蜷缩在地上的老头,此时猛然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位不伦不类的将军。

  三国时期的无产阶级,不懂得什么叫阶级斗争的惨烈性。

  就算是史书中所说的“师出有名”,那也是贵族、豪强、世家等这些高等人物所玩的游戏。

  和苍头黔首能有什么关系?

  这种公开定罪后再行刑的做法,竟是已经隐隐有了“师出有名”的迹象。

  这些泥腿子,以前在裴老头的眼里,不过是两脚牲口,现在居然学会玩这一套,这如何不让他惊骇?

  “将军,这位将军……”

  这一刻,老头是真的慌了。

  “你闭嘴!”

  将军却已是不打算让他说话了。

  列举罪名,公开宣判,公开行刑,听起来很高大上,很复杂。

  但其实非常简单,也就是让苦大仇深的屯田客站出来,挑出庄寨中的恶名者,再列举往日里的罪名,最后再当众处刑。

  刑只有一种,那就是死。

  打死也好,扔石头砸死也好,吊死也罢,反正都是一个死字。

  至于庄寨里剩下的那些人,都要被驱赶往县城。

  他们看似无罪,但生在豪族世家,平日里不亲劳作,偏偏又能吃喝享乐,日常所用皆奢靡于百姓,难道那些东西是平空长出来的?

  享受了应该享受的,那就得承受应当承受的。

  还是那句话,阶级斗争,不是请客吃饭,它本身就是暴力活动。

  你死我活的斗争里,没有怜悯一说。

  也没有谁对谁错,只有立场不同,利益不同。

  “不要碰我的阿母!”

  在清理庄寨,收拢庄内人群的时候,自然就会有些磕磕碰碰。

  看着以前高不可攀,宛如仙子的娘子们,如今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梨花带雨的模样,大是让人心痒。

  所以手脚间自然就不会那么干净。

  人多手杂,这种事情不可能避免,将军能勉强压着他们,不让他们兽性大发,已经算是有很高的威望了。

  只要不发生光天化日凌辱妇人的事件,他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乱世命贱如草芥,被迫委身于贼人的妇人,比比皆是。

  这点事情,根本不算什么。

  只是这点事情,在当事人看来,却是天大的事。

  但见庄寨里被驱赶的人群里,一个少年挺身而出,张开双臂护住一个妇人,不让乱兵触碰妇人的身体。

  “哟,居然还有个不怕死的!”

  “亲母被人辱于眼前,人子犹不敢挺身而出,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少年郎看着犹带血迹的刀搁于脖子上,鼻子已经可以闻到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想起昨日被砍下脑袋的族叔族伯,他的脸上已经是变苍白,两腿战战,但仍是没有退缩半步,一直把自己的阿母护在身后。

  那乱兵看到吓不住少年郎,顿时恼羞成怒,就欲用刀柄击之。

  “住手!”

  注意到这里动静的将军及时出声,走过来,扫了一眼少年郎:

  “你叫什么名字?”

  “回将军,我叫裴秀。”

  将军没有什么反应,倒是跟在将军身后的屯田老人,发出一声轻“咦”。

  “你认识?”

  将军回头问了一句。

  “回将军的话,这裴郎君,是河东有名的神童,听说八岁就能作文章,客人至裴府作客毕,常再去访秀一趟,时人有云:后进领袖有裴秀。”

  “哦?”

  将军的目光这才重新落到裴秀身上,眼中颇有玩味。

  “神童?后进领袖?”

  当得起“后进领袖”之名的人物,当年大汉也有一个。

  所以由不得将军不注意此人。

  “若当真是后进领袖,那当是裴家重点培养的后进,就算不在闻喜城内,也应当在安邑城内,怎么会在乡下坞寨这种地方?”

  将军有些怀疑地问道。

  看到贼人似乎听说过自己的名声,裴秀登时就是精神一振,连忙解释道:

  “不敢瞒将军,秀虽有薄名,但亲母出身低微,不受嫡母待见,尝被嫡母唤如婢女,给客人端茶送饭。”

  “此次河东大乱,裴氏嫡族,皆早早往奔于城内,留下的这些人,不过都是些旁系。吾不忍弃亲母于此,故留下相伴。”

  说到这里,他一撩袍子,匍匐行礼:

  “秀观将军行事与普通贼人大是不同,当是明事理,分是非之辈,秀不敢言大义之语,唯求将军成全秀之孝心,但母有所受,秀愿全代受之。”

  “倒是个真孝子,为何裴家却是把这等美玉丢弃于城外?”

  将军微微一笑,目光落到他的阿母身上。

  那妇人可能是受到了惊吓,身子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虽是脸上有污垢,但仔细观察之下,却是可以看出容貌清丽。

  看到将军注目自己,她不敢再躲,垂下头,敛裙一礼。

  所谓的出身低微,那也只是对于世家而言。

  对于泥腿子来说,这等女子,就是他们这辈子都得不到的女神。

  “你阿母识字不?”

  “回将军,略精文墨,能识一些字。”

  “那就好说话了。”将军一乐,转头道,“来人!”

  “在。”

  “把这对母子编入未眷营。”

  “诺。”

  临走前,将军意味深长地对裴秀说道:

  “未眷营里,多有女眷,平日里就是干些烧水做饭洗衣的活,你和你的阿母就安心呆在里面,不会有人打扰。”

  “不要想着逃走,现在河东兵连祸结,四处都是战乱,你们也就是遇到了我,若是遇到别的乱兵,嘿嘿……”

  裴秀哪还不明白将军所说的话,连忙躬身行礼:

  “谢过将军。”

  他听清楚了,是女眷不是女营,而且自己还可以跟随阿母,那就应该暂时不用担心阿母的安全。

  虽然不想委身于贼,但眼下,还能其他办法么?

  而且他也知道眼前这位将军并非是在吓唬他。

  别的寨子被破,妇嬬惨遭凌辱,那都是惯例。

  至于开膛破肚,满寨被屠也不过是平常事。

  如今的河东,说是人间鬼域亦不为过。

  往日里高高在上的世家豪族,如今坠落鬼域,饱受痛苦。

  往日里被他们视作两脚牲口的泥腿子,此时脚下,却是踏尽豪门骨。

  这是一场反抗,也是一场清算。

  只不过反抗的规模有点大,清算的程度有点深……

  在这场反抗和清算中,某只土鳖不过是在只要一点火星就能爆燃的干柴上,浇了两桶油,又扔了一个火把……

  浇油扔火把完毕,他就开始坐在河边钓鱼。

  反正急的不是他,疼的也不是他。

  改造一个世家可能需要十几年,但也可能只需要十几天。

  就看你是打算思想改造还是肉体改造。

  而河东之乱,如果从关将军进入河东时算起,已经两个多月了。

  更别说在这场兵乱的掩护下,还有某种预谋已久的精准改造,效率可能比较高……

  “君侯,君侯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几位乡老望贤,膝行于地,对着河边的那个背景不断磕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在拜河神。

  但见他们额头上尽是污血,却犹如不知疼痛,可谓拜得虔诚,就是声音太过悲凉,哭声不断:

  “请君侯出兵,平河东之乱,河东百姓,莫不感念君侯大恩……”

  “吵什么吵!把我鱼都吓跑了!”

  坐在马扎上的冯君侯不耐烦地喝了一声,“再哭就把你们扔到河里喂鱼!”

  把鱼线收回来,发现鱼钩上的饵又没了。

  “他妈的,今天老子难道要当空军?”

  冯刺史心情极度恶劣。

  听不懂什么叫空军,那些乡老望贤,又不敢高声叫喊,免得再把冯君侯的鱼给吓跑,只能是压低了声音,泣声喃喃求道:

  “求君侯出兵,求君侯出兵……”

  “出兵出兵,出个鸟的兵!我是大汉凉州刺史,不过是你们口中的蜀虏罢了。”

  冯刺史头也不回,一边给鱼钩上饵,一边骂道,“你们不去找你们的大魏王师,来找我一个蜀虏帮你们平乱?”

  “君侯就是王师,君侯就是王师啊!以前吾等是猪油蒙了心,不识王师到来,我们错了,真的错了……”

  什么蒋济数万大军,什么司马懿数十万精兵,都是骗人的!

  无能!

  废物!

  鄙夫!

  窝囊!

  ……

  王师王师,王个屁的师,谁能救河东,谁就是王师。

  没错,眼前这位冯鬼王,啊,不是,是冯君侯,就是王师,现在只有他,才能把河东从人间鬼域救出来。

  要不然,河东不过是一郡之地,再厚的根基,也经不过这般折腾,大家的根都快要被人掘断了。

  冯刺史才不管他们,现在他只想钓鱼。

  看着鱼漂动了动,他顿时集中了精神。

  过了一会,原本应该沉下去的鱼漂,又浮在水面,恢复了平静。

  冯刺史啧了一声,提线一看,果然饵又没了。wWW.ΧìǔΜЬ.CǒΜ

  “曹!”

  气得他把鱼杆一扔,站起身来,转头看向那些乡老望贤。

  “你们谁懂得钓鱼?给我钓上来一条河鲤,我就出兵救一县,钓几条就救几县,绝不食言。”

  “啊?”

  众人一愣。

  这是什么条件?

  “啊什么?没人会钓鱼?”

  冯刺史顿时失望,“那算了。”

  “我来我来!”

  “君侯,我会!”

  “君侯,吾从十岁就开始学钓鱼了,绝不会令君侯失望的!”

  反应过来的乡老望贤,骤得这么一个希望,哪还有什么仪态,纷纷争先恐后。

  “好,你先来!”

  冯刺史指着自称十岁就开始学钓鱼的家伙,“真钓上来了,我就派兵去先救你的乡县。”

  钓鱼佬绝不空军!

  就算是付出出兵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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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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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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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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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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