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个中滋味,当真是说也说不清啊。
“冬日里,也有虫子?待小弟看看。”
李遗看到冯永正要对自己开口,没曾想竟是被一只虫子打断了,恨不得当场就把那只可恶的虫子揪出来捏爆。xǐυmь.℃òm
“算了,这房子温暖如春,想来有只虫子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冯永嘴角抽抽,拒绝了李遗的好意,沉吟了一下,说道,“文轩此次来汉中,也算是立下了功劳,有没有过牧守一方的想法?”
李遗是个心思玲珑的,一听冯永问这个话,便想起了南乡县。
“兄长的意思,是想让小弟去当那个南乡县县令?”
冯永点点头,说道:“丞相本欲让我兼任这个县令,但我想着,要不了两年,丞相必然会南征。南中之地,我还是要去一趟的,所以不能被绑在汉中。”
“但那南乡县,却又是个地下有宝贝的地方,不放一个自己人在那里,我委实不放心。”
不然冯土鳖为什么还要去撩那个十来岁的张星忆,真当他是好这一口?
还不是为了给张府留个好印象?
南乡可是西乡侯的食邑呢,有些事情,要是张府愿意开口,就会好办不少。
冯永拿起案几上的碗,喝了一口,这冬日里烧火,暖和倒是暖和,但身体却是容易丢失水分,所以要经常喝水。
“如今汉中荒凉,想来也没多少人抢着要这个位置,文轩若是愿意当这县令,官声功绩什么的,倒是容易得手。”
“地下有宝贝?”
不单是李遗,便是赵广等人都被冯永这个说法吸引住了。
这年头,埋在地下的宝贝,要么是金银,要么是铁矿,但无论是哪一种,只要坐上了这个县令位置,那就是躺着也能拿功绩的地方!
“兄长如何知道那里有宝贝的?是什么宝贝?”
李遗怦然心动了。
“是金还是银,亦或者是铁矿?”
赵广也迫不及待地问道,就如李遗刚才对他有嫉妒之意一般,如今反了过来,他心里也有些嫉妒李遗。
“都不是,是涅石。我从师门出来时,曾听师门中人说过,那南乡,地下有涅石,而且极易开采。”
别问我是怎么知道南乡有煤矿的,我不但知道,我还知道汉中有一个“金三角”,那里不但有丰富的铁矿,还有黄金矿,只是目前不宜开采罢了。
当年为了学会CAD,容易嘛我?
“涅石是何物?怎的我从未听说过?”
赵广疑惑地问道。
“兄长说的可是石炭?小弟曾听闻,地下有一种黑色石头,不但能烧,而且极是耐燃,听说天下未大乱时,大汉的将作监也曾用此物来冶铁。”
李遗却是不像赵广那般不学无术,“涅石之称,乃是《山海经》说法,但世人见其坚硬如石,又像木炭般能烧火,故多叫石炭。”
汉代就已经有了用煤炭冶铁的纪录,李遗知道煤炭,不算是稀奇。
“原来是石炭,这东西也就是耐燃一些,但实是难用,远不如柴火方便,算什么宝贝?”
赵广一听,顿时失望道。
冯永鄙夷地看了一眼赵广,“那牲畜粪便,我未用它们来耕作时,谁人知道此物能让田里多打粮食?”
“兄长之意,那石炭,还有其他妙用?”
王训插了一句。
在近代工业兴起时,最主要的两个重量标准是什么?
一个是煤,一个是铁。
如何用煤冶铁冯永肯定是不会的,据他那可怜的物理知识,他只知道,用煤冶铁是可以的,但需要经过一系列步骤,不然冶炼出来的铁杂质过多,铁的质量就会不过关。
然后他那个稍微丰富一些的历史知识告诉他,西汉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用煤来冶铁了。
所以他要做的,就是找到容易开挖的煤矿,然后组织人把黑色宝贝挖出来。
用木炭冶铁,和用煤冶铁,产量能是在一个档次?
至于怎么冶铁,那不是将作监和少府的事情吗?
什么都要我做,像什么样子?难道不知道我才十六岁?
“据小弟所知,用石炭冶铁,倒是不错。只是因为这石炭本就不多,又常是掩埋地下,哪是这般容易寻得的?若是兄长能找得到这石炭掩埋之地……”
李遗毕竟是世家子,见识可比赵广这种半路的暴发户强多了,更不消说是王训这种蛮人半路转汉人的。
只见他沉思着说了一句,“说不得,还当真是一件功绩。”
冯永笑了笑,“这石炭冶铁,不是我等要操心的事。我要这石炭,是另有他用。”
“何用?”
“说了你也不懂,待我做出来时,你们自会知道。你们只要知道,这是个宝贝就成。”
冯永看了一眼赵广,懒得跟他解释。
“如何?文轩要不要考虑一下做这个南乡县县令?”
李遗脸上露出挣扎的神色,兄长的话,他自是相信的,说是容易得到官声和功绩,那肯定就不会是骗他。
毕竟兄长前面做了那般多的事情,如今兄长的招牌差不多就是是金子做成的,最是硬实不过。
只是他更在意的,是兄长所说的,要不了两年,丞相就要平南中,兄长说他肯定要去一趟南中,自己如何能不跟着?
但做了这个县令,那就只能呆在汉中,如何能轻易离开?
“小弟也不敢瞒兄长,要说这县令之位,兄长要是真让小弟做,那小弟肯定是没二话的,毕竟这是多少人求不到的好事呢。只是小弟才跟着兄长这么些时日,就学到了不少东西。”
李遗咬牙说道,“所以一直觉得自己才学不足,还想着多跟兄长一些时日,不知行是不行?兄长要真想让信任之人守住那地方,小弟倒是有一个人选。”
冯土鳖倒是没想到自己对李遗的影响有这么大,竟然宁愿放着躺着捞官声的好事都不要,也要想跟着他到处混。
不过冯永也只是想要一个信任的人帮他看着那个地方,倒也不是非李遗不可。
其实在他心里,赵广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只是赵二哈这货,唉,不提也罢。
王训倒是有这个能力,只是王平如今才升了官不久,只怕在诸葛老妖那里,王训是谁都不知道,哪是说让他当就能当的?
冯土鳖还没到那种不拿县令当干部的程度,好歹这官少说也是一个百里侯呢!
“哦,是何人?”
“族弟李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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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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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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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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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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