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剑山,自己想当隔壁老王时,啊呸,应该叫自己被关姬吸引住了目光的那一会,李遗那时不正是露出了这种笑容?
最后在那小树林里,两人一番见不得人的交易,把冯永吓个半死,也让冯永知道了这李遗的疯狂程度。m.χIùmЬ.CǒM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冯永总觉得这家伙有些反社会的心理。
“文轩有何见解?”
冯永忍不住地开口问道。
李遗的神情在诸葛乔的目光转过去之前变得沉稳,轻轻一笑,说道:“黄娘子乃黄老将军之女,小弟如何敢轻易置喙?”
诸葛乔听了,再想到冯永刚才的话,心下明了:这种儿女私事,确是不应该胡乱插手。赞成的话则怕要招来赵老将军不满,不赞成却又会让二郎心生芥蒂。怪不得这两人皆是被自家大人看重之辈,我虽是为那二郎着想,可惜痴长了几岁,竟是比不过这两人沉得住气。惭愧惭愧!
当下点点头,笑道:“是我孟浪了。二郎与黄娘子之事,自有赵老将军与魏将军作主。我们这些做小辈的,还是操心也是无用。”
说完,又看向冯永:“被此事打了个岔,差点忘记了为兄此次前来的目的。不过说起来,此事也是和黄娘子有些干系的。明文可知,这汉中最富足之人是何人?”
冯永本想说我哪知道,可是又想着诸葛乔前面所说的话,不禁怀疑道:“总不会是那黄娘子吧?”
诸葛乔拊掌一笑:“便是她了。汉中荒凉,没有多少农户,但要说大户人家,却也是有几户的。这排首位者,便是那黄娘子。”
“原来还真是她?”冯永跟着笑了,“却是没看出来。”
“明文不知,此皆因先帝在时,把定军山附近的田地都赐与黄老将军。若不是因为人手不足,那赏赐之地荒了大半,光是黄娘子这些年积累下来的粮食,只怕也能支撑这汉中之军一个月之久。”
所以说黄舞蝶根本不是小富婆,而是汉中首富?
如果……如果说黄舞蝶不是石女,赵广娶了她,其实也什么不好对不对?
至于黄舞蝶知不知礼仪这种事情,两个人关起门来过日子,外人如何能知人家两口子是苦是甜?
想到这里,冯永又不由自主地看向李遗。
李遗再次趁着诸葛乔不注意,又是一副诡异的笑容,似乎猜到了冯永心里的想法。
“去年和今年,大汉飘摇,锦城那边有两次误了十天的军粮,可都是黄娘子暂从自家的粮仓里拿出粮食济急,这才缓了过去。”诸葛乔脸上一副苦笑,“这国家大事,却得依靠私人。为兄作为汉中这粮草官,当得可真是憋屈。
冯永却是没在意诸葛乔后面所说的话,没钱汉子难,刘大耳自己胡乱折腾才搞出来的事情,你能找谁说理去?
看来这黄舞蝶当真是可以在汉中横着走的主,冯永想了想,不由地有些担心,这关姬到了人家的地盘上,不会要吃亏吧?
“听闻明文所学乃是农耕之术,这汉中正是因为明文献策,方才有现今的屯垦之事。想必不过三四年,这汉中必不用再为粮食而忧虑,此皆明文之功也!”
说到这里,诸葛乔脸上才重新有了光彩。
“兄长过奖了。汉中屯垦,乃是丞相所决,小弟也就是提了个建议,可当不起兄长这般说法。”
冯永摆摆手谦虚道。
“当不当得,自有公认,明文不用自谦。”诸葛乔却是不同意冯永的说法,拍着膝盖叹道,“当今这天下不太平,大汉又是国疲民乏,这汉中若是因为明文之策而再度兴盛,此功只怕能与拓土开疆相提并论。”
“兄长过誉了!”
“此处只有没有他人,明文不必如此。”诸葛乔看了一眼冯永,神色却是显得很是认真,“为兄此时也说句良心话,明文立了大功,却要跑来汉中做典农官,看起来确实是有些不公。明文心里可有不平?”
“有何不平?”冯永奇怪地问道,“当日是小弟自请要来汉中的,兄长怎么会认为小弟心有不平?”
诸葛乔眼睛紧紧地盯着冯永,看到他脸上确无异样,这才吁出一口气,笑道:“明文既然有此想法,那真是太好不过。”
说着看了看周围,指了指四周,“明文既是汉中典农官,一到汉中却一直住在此等简陋之处,为兄还以为明文已经……”说到这里,却是住了口不再往下说。
冯永明白,心下想着这诸葛乔当真是老实人,还会以为自己因为受到不公平待遇而心灰意冷。
当下也不说破,笑了笑:“汉中典农官,如今看似委屈了,可日后之事,谁又能知道呢?”
过几年,就连诸葛老妖都会驻扎在汉中,自己提前几年过来,算得了什么事?
诸葛乔神色一滞,接着便是哈哈大笑起来,指了指冯永:“这可是明文自己说的,日后有人问起来,可别赖我头上,文轩可以作证。”
李遗跟着笑:“伯松放心。”
“看来明文当真是心里什么都明白,是为兄多想了。”诸葛乔神情终于完全放松下来,“这打仗,打的就是钱粮。明文已经解决了一半,不知对另外一半有没有什么高见?”
诸葛乔眼中含笑,心里在暗暗想道,阿母担心这冯明文立了功劳,却只得了一个汉中典农官之职,怕他心里有怨气,如今看来却是想多了。
此人不但胸有才学,而且心性高洁,怪不得大人想让他入府做事,以便为国储材,只是可惜他的志向貌似却不在此。
我又不是散财童子,冯永心里也在暗暗嘀咕,捞钱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是闷声发大财才对吗?
“高见却是没有。再说了,这汉中要是既能产粮又能产钱,总有些不合适吧?”
诸葛老妖为什么那么放心魏延?说白了,就汉中现在这鸟样,锦城那边一旦掐断了供给,军队喝西北风?能翻起什么风浪?
高位之人,掌握着地方兵力,又掌握地方财政,历史上会发生什么事情,西汉的七国之乱,早就说明了一切。
历史上的伊尹,诸葛亮为什么能被传诵百世?就是那霍光,死后被夷族,不还是一样被汉朝皇帝所尊奉祭祀?
就是因为他们手握废立之权,却无自立之事。
这种人太少太少,少得可怜,所以这才显得可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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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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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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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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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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