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冯永不禁觉得蛋疼。这诸葛老妖的控制欲实在是太强了些吧?为了把自己攥在手中,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前世自己被人嫌弃,后来才不得不去服侍女老板。今世倒好,自己还没考虑这事呢,就有人迫不及待地要给自己塞个暖榻的,人生啊……
不过想想自己都已经十六了,撑死再过两年,身子差不多就可以成长为一个“完全体”。当然,要是着急的话,现在也不是说不可以……
这般想着,脸上就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猥琐的笑容,冯永涎着脸对黄月英说道:“夫人说的是。只是小子委实想不起有合适人选。说起来,小子也是拿夫人当了长辈看的,若是夫人愿意……”
说到这里,舌头突然打了个结,接下来那句“小子听夫人安排”的话,再也说不出口。Χiυmъ.cοΜ
想起刚才匆匆离去的张夏侯氏,按照这年代的规矩,自己进来了,她至少应该会回避的。这般突兀地坐在这里听自己与黄月英的谈话,感觉很是古怪啊。张夏侯氏可是从大家里出来的闺秀,不可能会连这点常识都不懂。
张夏侯氏只有两个女儿吧?对的吧?一个是现在的皇后,一个是小萝莉张星。
真相只有一个!
幸好老子及时住了嘴,没一下子秃噜出来。
我已经十六了呢!勉强算是完全体了吧?
那个小萝莉也就十来岁的模样,难不成,要叔叔我再等她个六七年?
黄月英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你当真愿意听我的安排?”
我没这么说!
这话我没说出口啊!
“你把我当了长辈看,其实我又何尝不是把你当了晚辈?”黄月英没有给冯永开口的机会,一脸慈爱地看着他,“你这孩子啊,性子还是不错的。放心吧,如果有好姑娘的人家,我自会给你留意的。”
冯永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不是当场定下就好,说明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说明刚才张夏侯氏只是为了相一相这个可能的未来女婿,一切未定。
“夫人,小子北上去汉中,其实也是为了这军粮。虽说只加些盐粒就可做出来,可是毕竟不如加了鸡子和干酪的。如今鸡子……”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黄月英突然打断了冯永的话,“北上汉中?”同时她的手摸了摸那卷起来的画,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幅画卷上。
“呃,是啊,汉中不是就在都城北边么?其实小子去汉中……”
“陛下新置了个汉中冶,如今还没有合适的人选。如若你不愿意呆在诸冶监,又想去汉中,何不试试这个汉中冶?”
黄月英再次打断了冯永的话。
什么情况?
冯永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好像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就……同意了?
转折有点大啊。
“怎么?不愿意?”
“愿意愿意!”
披着皇室的虎皮去搞事,汉中肯定就是直接横着走啊!看到哪里合适,直接就可以指着那块地说:“我,汉中冶监令,圈了!”
这事想想就带感。
如果那关姬跟在身旁,那就深情款款地对着她说:“这块地,我替你承包了。”
我已经十六岁了呢!
“那小子庄上……”
黄月英撇了冯永一眼,一边把刚才卷好的画卷打开,一边淡淡地说道:“你一个小小的庄子,还怕有人敢强夺了去?难不成我去过这么多次冯庄,别人眼都瞎了?再说了,你那庄子和府里的那些人,还是先帝赏与的,只要你不犯糊涂,有谁敢乱动?给他十个胆!”
冯永愕然。
还有这种操作?
敢情前边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
看看黄月英,她已经站起身来,又开始拿起笔在画上点来划去,看样子好像是在写字。
这画不是都已经被毁了么?还要在上面题什么字?真是多此一举。
冯永努力地伸长脖子,想要看清上面究竟写了什么,没想到黄月英觉察到了他的举动,转过头来,问道:“你还有事?”
“哦,还有一点疑问。”
“说。”
“那汉中冶,是不是参照诸冶监旧例……”
话没说完,黄月英猛地再次转过头来,盯了他好一阵,这才缓缓道:“诸冶监那是在天子脚下,那汉中冶却是远离都城,二者岂能混为一谈。再说了,诸冶监好歹出了个八牛犁,那汉中冶,却是要帮皇庄垦荒以供皇室,岂能让你胡来?”
诸冶监在没出八牛犁之前,我也胡来着的呢。
不过冯永也没什么脾气,既然能披着皇室的皮去了汉中,就算是意外之喜了。听刚才这话的意思,估计汉中冶里应该不会像诸冶监一般,是个名义上的空壳子,皇家肯定是要在里面放些人的。
冯永走了以后,张夏侯氏这才从院门那里出来,原来带着的张星也不见踪影,估计是让她到别处玩去了。
“阿姊觉得如何?”
等张夏侯氏坐下后,黄月英这才抬起头来,笑问道。
张夏侯氏皱起眉想了想,继而轻轻摇头,笑道:“说不出来的感觉。看起来性子有些跳脱,可是有时却又似有深意,一时半会还看不出来。”
“汉中冶新置,一时半会也没有合适的人手。那小子自称学了农耕之术,把他放那里,也算是人尽其材。只是他以前宁愿不要参军之位,偏偏却肯去那原本一无是处的诸冶监,从这就可以看出,其必然是生性不喜受人束缚。这一点还望阿姊向皇后和太后说明,让去汉中冶的人莫要对他多做掣肘。”
“为何又要我去说明?你是知道的,我一向不喜出门。若此次不是因为四娘的事,我还不愿过来呢。”
黄月英把画卷拿起,再轻轻地吹了吹,闻言笑道:“那少府之事,毕竟算是皇家家事,我这外人如何好插嘴?上回只不过是拿了诸冶监哄他进来做事,反正当时也只不过是个空名头,倒是没想到能闹成如今这等局面。那汉中冶可是要实实在在垦荒的,我怎能还不知好歹?”
“你啊!”张夏侯氏无奈地摇摇头,“和你那夫婿一个模样,就是太过于谨慎了。既然都已经想到这层了,为何不劝劝你那夫婿,及早把那诸冶监放归少府?”
黄月英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看了一会画,过了一会才轻叹了一口气:“国库空虚,如之奈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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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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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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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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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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