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应该很好,即使闭上眼睛也能感受到它的温暖。
所以,我现在在哪里呢?
眼皮沉重的仿佛灌了铅一样,身体也软绵绵的,仿佛使不上力气……我究竟是怎么了……
头晕沉沉的,好像继续这样睡过去……不行,我要醒过来……
我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睁开了双眼。
眼前是一间极其华丽的屋子,几乎穷尽了所有女孩的幻想。陌生中又有一丝熟悉。
我可以肯定我之前从来未曾来过这里,但是,我却在梦里不止一次的见过这间屋子。
难不成我还在梦里?
我尝试着从床上坐起,只是这一个动作就几乎耗尽了我全部的精力。我忍不住靠在床头喘息。许久才有力气撑着旁边雕刻着华美纹路的柱子起身。
我看向梳妆台,等身高的镜子清晰的映照出来了我现在的模样。
碧蓝色的双眼就像海洋一样,饱含着仿佛能溺死人的温柔。漂亮的金发被精心的盘起,因为睡眠的缘故有些散乱,却更具有一种独特的韵味。嘴唇却是病态的惨白,这让娇艳的面孔多了一丝病弱感,却更让人想要怜惜。
是的,这张脸的话,即使是我也没见过比这更加出色的皮囊了。但是,却并不是我所熟悉的我的面孔,而是我梦里曾经见过的那位阿加莎殿下的面孔。
这难免让我有些惊奇,忍不住在光洁的如同白雪一样的手臂上掐了一把,希望自己可以从梦境中醒来。疼痛感却清晰的传到了我的神经,娇嫩的皮肤迅速红了一片。
这如果是梦境的话未免也太真实了
突然敲门声响起,我楞了一下,就在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的时候,外面的人似乎是担忧里面出现什么事情,说了句失礼了,就直接将门打开。
来的人是一个穿着正式的女仆装的漂亮的女孩,她担忧的看着我“阿加莎殿下,恕我冒昧,您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如果有什么需求应该按铃呼唤我才是”www.xiumb.com
“拓秋,我没事”她的名字清晰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一同浮现的还有这具身体的记忆。过多的信息涌入我的脑海中,塞满了我的脑海中,我忍不住呼痛,捂着头险些直接晕过去。
那个叫做拓秋的女孩子好像吓坏了,急忙扶住我,然后大声呼喊着外面的人进来。
迷迷糊糊之间我仿佛听到“安德鲁殿下来了”这样的话语,然后就被一双大手温柔的扶住,紧接着身体一轻被放置在了柔软的床榻上。
我忍着疼痛睁开眼,想看看这位安德鲁殿下的样子。他却将我抱在怀里,轻声吟唱着治愈的咒语。咒语带来的魔力如同清泉一样洗刷着我的身躯,让我得以从疼痛中缓解。
感觉自己已经好多了之后,我轻轻挣脱他的怀抱,看向他。
他的面孔与我这具身体的面孔有七分相似,英气的眉此时正因为担忧而皱在一起。我忍不住伸手,想要抚平他眉间的褶皱,他将我的手紧紧握住,忍不住叹气。
“还有三天你就要自己出发前往日本了,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可能放心”他发自真心的叹气。
未知的一切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出声安慰“没关系的,我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声音轻柔美妙好像歌曲吟唱一般,但是却因为生病带着一丝沙哑。
这个人应该是我这具身体的哥哥,而这具身体前往日本应该是要参加第四次圣杯大战的审判。
“如果不是大祭司说你这次前往可能会解开身上的诅咒的话,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前往那里的”安德鲁显然有些烦躁,这与他身上高贵的气质有些不符,却让我感到了他的关心。
我整理好了这具身体的记忆,开口安慰“没关系的,如果不去的话也只剩下三年了……”我还没来得及说完,安德鲁却一下子站起来,他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挤出水一样“我不允许你说出这样的话,你这样无疑是我的心口上刺了一剑,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会将你治好”说完仿佛怕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样迅速离开。
拓秋她们刚刚连大气都不敢出,在安德鲁走了之后,拓秋才壮着胆子走到我的身旁,忧心极了“阿加莎殿下,安德鲁殿下也是关心您,您刚刚的话确实不是特别妥当,就连我听了也觉得难过”
我耐心的听她说完,然后有些疲惫的将手放在眉骨处“我知道了,我有些累了,你让这些人先退下吧”
“是,殿下”拓秋恭敬的鞠躬,然后将仆人驱散。
我有些迷茫的看向窗外,轻柔的风将窗纱吹起。我还记得来到这里之前那个叫做伊莉雅的女孩惊慌失措的表情。或许,是因为她我才到了这里。但是不管怎样,我现在要替这个女孩完成她需要完成的事情。
我不由的想起了她们口中大祭司的批语“遗失的灵魂将烈火转换为希望,虚无的存在将会降临”无端的觉得,这句话和我有关。我来到这里仿佛就是为了改变我在梦里所见到的惨淡。
……
时间过得极快,一转眼我将要离开这里。临走之前见到了这具身体的父亲,这是一个俊美的中年男子,岁月并没有带走他的容貌,相反,赋予了他更深一层的魅力。就如同一坛老酒一样芬芳。他并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叮嘱我一切要小心,然后递给了我一个耀眼的宝石。
“如果你有生命危险,你就将这个宝石激活。”他的眼中有着极其复杂的情绪“不过我希望你不会有将它激活的机会,这是你的最后一样保命的东西,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轻易去使用它”
我点头接过,独自一人上了飞机。
出于某种协议,圣杯之战只允许我一个人参加前往日本。所以,即使拓秋想要跟在我身边照顾都不可以。我摩挲着手中的宝石,将它放进口袋里面。
下了机场,难受的要死。这具身体从小就病怏怏的,据说是家族的诅咒。我不太清楚,但是我觉得还是这个女孩太缺少锻炼了。你看看她哥哥,这不就很健康嘛。而这个女孩魔术方面的造诣已经到了一个顶级的地步了,但是身体已经快要承受不住她所拥有的力量了。这很少见,但是却是确实发生的事情。
已经没有时间管那么多了,这场战争已经开始了。而我,迟了一步。
夜晚,本应该在提前准备好的宅子里面休息的我,感受到了servant的气息。于是匆匆顺着气息前行。
未远川距离入海口近在咫尺,而横跨其两岸的冬木大桥,则是一座全长六百六十五米的,气势雄伟的拱形大桥。拱高至少有五十米,如果人站在上面肯定会被强劲的海风吹落河中。就连熟练的工人,也断然不敢不带保险绳空手上去。
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观察点了,我安静的在桥上观察着先我一步到达的人。准确的来说,是一位英灵以及他的御主。
“阿加莎殿下?骗人的吧,不是说她常年居住在偏远的城堡钻研魔术,轻易不出门的吗”那个体型瘦弱的男子喃喃自语道。
另一个站立在旁边的彪形大汉伸出如同松树树根一样的手臂将身边的男人轻松的拎起来“喂,小子,你认识这个人”
我打量着眼前这个大汉,他的身长大概轻松超过了2米。青铜的胴铠中伸出的上肢和腿部,覆盖着仿佛从内侧鼓胀出来的健硕肌肉.看起来拥有仿佛可以徒手将熊掐死的臂力。雕塑般的深刻面貌,闪闪发光的瞳孔,和好像在燃烧的赤色头发与胡须。被同样的绯色染红,有着豪奢纹饰的厚重斗篷,让人不禁联想起剧场舞台的幕布。然而吸引我目光的并不是这些。
“我是这次圣杯的审判者,独立于教堂存在的另一方势力”我提着裙摆微微颔首。
“哦?居然是这样一个小姑娘来审判圣杯吗,这可真是一件让人发笑的事情啊”大汉露出了夸张的笑容,让我不免有些恼火。
我深吸一口气,冷风灌进腹腔让我忍不住微微咳了两下。然后轻轻将手腕处的扣子解开,将袖子拉起展示了自己身上的类似令咒的花纹。是的,在到达这片土地上面之后就出现了的东西。
“这个是属于审判者的证明,花的形状越完整,则证明实力越强大。我这里有一整朵玫瑰,请问,您还有什么要质疑的吗“
他有些兴致勃勃的样子,虽然还是在笑着,但是眼中却透漏着一种野兽般锐利而狂野的光“那边的战争已经开始了,让我们先观战吧”
我将魔力凝聚在双眼,看向远方的战场。
就像勇敢接受挑战的决斗者一样.一位身材娇小的女性英灵堂堂正正地走在宽阔的四车道上身旁的女人在英灵身后无形的表现了自己的存在。另一位身材高大的男性英灵也大胆地站在了道路的正中间。异样打扮的他散发出的强烈的魔力,两个人都是不同寻常的存在。
男性英灵将长发拢到脑后,露出一张五官端正的脸庞。
他的武器相当惹眼,是一把比人都高的两米左右的□□。在七个职阶中,在骑士之座有三个,Saber、Archer和枪的英灵。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则应该正是名为Lancer的Servant。而异样的是,他的武器并不只这一把□□。除了他一支用右手握着扛在肩上的□□,左手中还有一把大约只有另一把三分之一长度的□□。如果能活用枪的长度,那么可以将两把□□并为□□使用。但不说刀剑,今天所见的这种同时使用两把不同长度的枪的场面还真没见到过。两把枪从柄到刃,无一不被一种类似咒符的布所缠绕着,让人看不见它们的本来面目。恐怕是为了隐藏宝具的真名而想出的对策吧。
距离太远,我听不到他们的交流声。但是可以知道的是,战斗确实开始了。
Lancer提起肩上扛着的□□,反手一旋后摆出战斗姿势。左手也将□□慢慢地提了起来。两把枪仿佛翅膀般被展开并挥舞的姿势,这是完全从未见过的战斗姿态。女性英灵也就此解开了涌动的斗气。迸发的魔力在空气中搅起了旋风般的气流,气流包裹住少女娇小的身体,霎时,她的全身被包裹在银色的盔甲中,魔力化为了铠甲和护手。
我作为审判者可以轻松看出她的职阶,她是saber。
身披盔甲的武士,在刀光剑影中,互相奋力厮杀着。踏上地面的脚踩碎了大地。挥起兵器带来的气压,将路灯生生割断。风低吟着。面对与世界物理法则完全对立的空间,四周的空气发出了神经质的悲呜。
一阵狂乱的风暴肆虐在无人的商店街上,破坏着、践踏着一切。仅两个人的白刃战,就会毁掉整条街。惊雷撕裂天空,惊涛粉碎大地。幻想的世界被奇迹般地真实再现。这就是Servant间的战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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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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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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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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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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