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张忠手上动作一滞,审视着曹泗:“你有什么主意,且说来听听,真管用的话,本公子重重有赏。”
话是这么说,他却没报什么希望,曹泗的主意,能帮他弄到百十两银子就要烧高香了,根本抵不得什么事。
如今财政大权掌握在吴氏手中,他想从账房那支借点银子都要吴氏点头,更别提外出避难所需的庞大开支。
想要拿到府里的大笔财富,恐怕得继承了国公爵位才成。
曹泗先是朝外看了一眼,这才凑到张忠面前,小声耳语了几句。
听了这话,张忠被惊的目瞪口呆,好半天才怒指着曹泗:“好狗才,真是天大的胆子,竟给本公子出这样的馊主意。”
“公子,这哪是馊主意啊,如今您才是这个国公府中真正的主人,拿自己家的银子花销,难不成还要看别人的脸色?”曹泗忙劝道。
“话是这么说,可如今这府中还不是我当家,那账房能同意给我吗?”张忠还是有些犹豫。
“公子,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趁夫人去成国公府上致祭,咱们来个黄雀在后,直接将库房里的银子搬走,若那账房不从,打他一顿,逼他开了库房便是,我就不信夫人还会去报官?”
张忠听完,在屋中来回踱步一阵,忽然一咬牙道:“没错,怕个鸟,这国公府家财也有老子一份,现在只不过提前拿出来用用,咱们现在就去!”
说罢,就招呼院里几个小厮,跟着他风风火火去了库房。
国公府家大业大,库房也比一般人家大上许多。
张忠带人到时,账房先生正在拨弄算盘,看样子像是在盘账。
账房见张忠过来,以为他是来打秋风的,忙苦着脸道:“公子,这个月您已经支了三回钱,夫人说不许再支给您了,还请您不要让小的为难。”
“我不是来支借银子的。”
张忠在账房里转了圈,仔细打量了一下屋中的布置。
账房倒是有些好奇,不由问道:“那公子所来可有事吩咐?”
“自然有。”
张忠转头看向账房,一指后墙上那道比人高半截的铁门,沉声道:“去把锁给本公子打开。”
“开,开锁?”
账房差点吓尿。
这后面是国公府存金银珠宝的钱库,上面浇筑了一道精铁大门,大门上挂着把巨大铜锁,钥匙由吴氏亲自掌管。
平日里,账上钱财往来,并不走这钱库进出,只有大笔进项开支才需要吴氏来开启铜锁,一年也难得开几次。Χiυmъ.cοΜ
现在张忠指明让账房开锁,他哪里开得了,只得拱手道:“公子恕罪,这铜锁只有夫人能开,小的没有钥匙开不了,不如禀报夫人,让夫人定夺吧?”
“好你个狗才,莫非你是在诓我?”
张忠一脚将账房踹翻,大喝道:“小的们,去把锁给老子砸开!”
跟进来的小厮们面面相觑,竟没一人敢动手。
“我来。”
曹泗见无人动手,劈手夺过一小厮手中的榔头,上前对着铜锁就是一通乱砸,一时间火星子乱飞,让众人不禁心中狂跳。
这把铜锁实在太结实,曹泗累的手臂酸软,竟然没砸开,张忠在一小厮屁股上踹了一脚,大骂道:“去给我砸,砸开本公子重重有赏!”
这小厮被威逼利诱,也只好接过曹泗手中榔头,对着铜锁哐哐一阵乱捶。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账房里砸锁的人换了几波,那铜锁才有些变形。
咔嚓!
终于,在又一轮攻势下,那铜锁终于支持不住,断成了两截。
“哈哈,功夫不负有心人!”
张忠大笑着拉开精铁大门,探头往里看去。
这门后是个独立房间,正中有一条通道直通地下,大概有几人深,看来应该是个地下密室。
张忠命人点燃蜡烛,当先走了下去。
进入密室后,张忠转了一圈,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密室周边,放置着十个架子,上面放着各种珍奇宝物,足有几百件,很多都是他未曾见过的东西,怕是国公府多年收集的传家宝。
在正中间,还堆着十多口木箱子。
张忠见过这东西,府中盛放金银用的就是这玩意,一口能装两千两银子。
随便打开一口,张忠呼吸都为之一滞。
烛光照在箱子里,反射出一片动人心魄的黄色光芒。
这木箱中,装满了成色十足的银元宝!
再打开其他木箱,不出意料,里面也都装满了银锭,粗略一算,这些银子怕是有两三万两之多。
被银子反射的光芒照着,张忠只感觉有些眼晕,好半天他才压下心中的激动,将木箱统统盖住。
因吴氏离开时间有限,张忠怕时间久了生出波折,连忙出了钱库,去让曹泗准备马车。
等几驾马车到位,张忠指挥小厮,将十多个银箱统统搬走,随后又去挑了一些容易带走的奇珍,这才赶着马车离开库房。
见张忠头也不回的往府门行去,曹泗好意提醒道:“公子,二夫人和小少爷还在府中呢,是不是把他们也接出来?”
“接他们干嘛,如今我有这么多银子,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儿子不是想生多少生多少?”
张忠坐在马车,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曹泗听的目瞪口呆,这家伙有了银子,跑路时竟连老婆孩子都不带了。
见他表情异样,张忠收起高兴的表情,对曹泗并几个跟随小厮道:
“如今这京城不太平,你们要是跟我走,日后自然是吃香的喝辣的,不想走的也不勉强,待会送本公子出了城,每人十两银子赏钱,不过,你们要继续留在国公府当差,夫人定要问你们砸钱库的事,说不清的话可莫怨我。”
小厮们都是国公府签了身契的下人,主人要打要杀那可太容易了,如今已被逼砸了钱库铜锁,就算留下也要被打个半死,索性一条路走到黑,跟张忠跑路算了。
想到此处,小厮们连忙表示要跟着张忠。
张忠看向曹泗,问他心里是什么想法。
曹泗老妻前些年去世,膝下只有个儿子,如今在江南帮国公府打点生意。
如今他即投了张忠,现在张忠离京,他也只能将错就错,表示要以张忠马首是瞻,不敢再有二心。
刚发了笔财,张忠心情愉悦,对这个出了不少力的曹管事更加看重,听他决定彻底投向自己,张忠也连连表示,只要日后用心服侍,将来自己袭爵,定少不了他和儿子的一个前程。
曹泗心中冷笑,表面上却毕恭毕敬,一副遇到明主的感激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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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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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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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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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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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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