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简摊手耸肩:“谁会把绿豆糕随时带着,在我房间,我让人给你拿过去。”
“话说你刚才跑那么急做什么?”
张伞伞笑着回答:“我二弟和三弟回来了。”
“看来你心情不错。”没想到不是一个娘生的,感情倒是不错。
从进张家的门孙简就知道了,张家这十个女儿都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他也不是没见过上京的贵女,她们对于自己的姐妹也就表面看着好,暗地里都各怀心思。
谁知道这张家就不一样,难道是因为段位不够所以才相亲相爱?
张伞伞摸着自己的脸:“那是当然,二弟说我变漂亮了,这话我爱听,哪像你,一见到我就说风凉话。”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咬牙切齿。
孙简笑了:“你确实比我来的时候漂亮了,不就是因为嗜睡症有所改善才会这样嘛,这么看来都是我的功劳。”
虽然这话是对的,但是张伞伞很不屑。
张伞伞挥了挥手:“行了,我要安排几個菜,你去把绿豆糕放我房间。”
说完就大步走了。
孙简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申云婳因为想着张尔尔的大婚,于是打算下午带人采买一波,加上天气也冷了,再过几天估计要下雪了。
好吧,她的直觉不准。
下午她就到了县城,申云婳先给了花坊两盆花,然后去了采买的地方。
列了一张清单,让赵婉带家丁去采买,她坐在马车里休息。
“啊!”
突然,一声凄厉的叫声吓了她一跳。
掀开帘子,错身一看。
路的旁边竟然有个小乞丐,六七岁的样子,本来好端端蹲在原处,却被一个地痞流氓抢走了碗里的铜板,顺便还踢翻了他的饭碗,又踹了小乞丐一脚,刚才的惨叫声就是小乞丐发出的。Χiυmъ.cοΜ
小乞丐被踹了一脚还抢走了钱,饭碗里冰冷的米饭也被欺负他的人打翻在地上,还用力踩了几脚。
可是小乞丐呜呜哀嚎了几声,立马扑上去将倒在地上的米饭狠狠舔了几下,用冻的皲裂的手一把抓起米饭塞进嘴里,眼里还带着泪花。
大冷天,一个孩子怪可怜的。
就在这时,旁边又驶来一架马车。
黑乎乎的马车很大,车夫苍老但有力量,瞳孔炯炯有神,落下的车帘显得里面的人很神秘。
“住手!”
是个女人的声音。
果不其然,下一刻车帘被掀开,一个身材肥胖的华服女人从里面钻出来,女人其貌不扬,五官仅算端正,她一身黑色的貂裘,珠宝挂满全身,化着浓艳的妆容,眼神锐利,嘴唇红的像在滴血。
一个样貌普通却很有气场的女人。
她呵斥了一声欺负小乞丐的少年,少年见来人穿着不凡,立马离开了。
小乞丐乌黑的眼眸一动不动地盯着女人。
女人下车,她缓缓走向小乞丐,不顾小乞丐满身脏水,解下绑带,将自己厚重的貂裘披在他身上,动作隐隐带着怜悯。
“你几岁了?”女人问小乞丐,声音还带着一丝温柔。
“六岁。”小乞丐眼神闪动了一下,记下这个好心的贵人。
女人又问:“有地方去吗?”
小乞丐眨了眨眼睛,可怜巴巴地回答:“我住在城南的破庙里面,就……就我一个人。”
他说话怯生生的,仿佛害怕自己遇到的一切都是梦境。
女人用一张干净的帕子轻轻擦拭着他的手,一边听他讲话,动作更加轻柔,嘴角还带着亲切的笑容。
她叹息一声:“既然无父无母,那就跟我去我家开的慈幼院吧,我们的慈幼院里有很多像你这样的孩子,不仅能让你吃饱穿暖,还能教你读书识字,如果你有天赋,还能科举取士当官光耀门楣。”
“我……可以去吗?”小乞丐天真地问,眼睛瞪的大大的,有点不可置信,有点惊恐。
女人笑了笑,揉了揉他的脑袋:“当然可以,我的慈幼院专门收留像你这样无家可归的可怜孩子。”
“对了,我叫段听岚,以后你叫我岚姨吧,慈幼院的孩子们都这么叫我。”段听岚说道。
车夫说道:“夫人,回去再说吧,天气冷,您还生着病呢。”
段听岚点点头,又转头对小乞丐道:“我刚好要去慈幼院,走吧,你不用怕我,我就是张扬县的段夫人。”
如果说段听岚没人认识,但这个段夫人大家都知道是谁。
申云婳扫了扫原主的记忆,却发现没有段听岚的消息,估计是因为不关心她的缘故。
不过,她说慈幼院?
古代的孤儿院吗?
“谢谢夫人大恩大德。”看她不想说谎的样子,小乞丐立马跪下来磕头。
“好孩子,快起来。”段听岚笑容满面。
段听岚很有耐心,她将小乞丐抱在怀里放在了马车中,然后吩咐车夫朝着慈幼院走去。
“赵宁,你知道慈幼院吗?”她问旁边的赵宁。
比起姐姐,赵宁更加安静。
她话不多,只有申云婳问起的时候才会回答。
“夫人,慈幼院就是一些人建立起来专门收养孤苦无依的孩子的地方。”
“刚才那个女人也不知道是谁。”
赵宁摇了摇头,表示她不知道。
“夫人,需要奴婢查一查吗?”
“不需要。”申云婳没那么好奇人家的身份。
不过能开起慈幼院估计财力非常雄厚,这个时候慈善组织还不全面,不会有人经常捐款,只有建立慈幼院的人有钱,才能保证慈幼院能长久存活下去。
那个名唤段听岚的女人身上珠宝无数,穿着貂裘,估计家世不会太差。
由此可见,那个女人也是万贯家财。
这像是一个小插曲,申云婳并没有多在意。
只是,段听岚这个名字怎么就那么熟悉呢?
熟悉的仿佛让人有点朦胧的深刻。
对了!
段听岚!
原主的记忆里还真有这么一个人,虽然没有接触过,但听说过她的事迹。
据说她本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子,从小被指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受尽爷奶折磨,后来带着母亲嫁给了同村的废秀才,那个废秀才就是她现在的丈夫。
因为意外断了腿而失去了科举入仕的机会,后来寻死不成还沉睡了两年。
这两年段听岚孝敬公婆母亲,抚养儿女,伺候夫君,种地开荒,做了很大的生意,又开了慈幼院和各种行善组织,如今已是张扬县首富。
没错,张扬县首富是个女人!
就是刚才那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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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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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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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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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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