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想要些什么?”里面的伙计卑躬屈膝地笑着问。
“这里有花种吗?”申云婳问。
她看了看四周,东西很多,破旧的布包里装着各式各样的种子,塞满了店里,看起来非常丰富,可是她并不认识花种。xǐυmь.℃òm
前世忙着打丧尸杀丧尸,哪有闲情逸致去种花赏花。
“夫人,这些都是花种,您要点什么样的?”
“牡丹有吗?”
“夫人说笑了,我们这小地方哪有牡丹这种花,不过有芍药和月季,开出来和牡丹都差不多,就是这个种子的价格比较贵。”小伙计向申云婳介绍道。
牡丹=月季=芍药?
申云婳不敢苟同。
牡丹和芍药有明显区别,月季也是,再好的月季都开不了牡丹那么大。
“那就给我一些月季。”
“哎!好。”小伙计高兴地应了一声。
“夫人还需要点什么吗?”
申云婳有了新的想法:“要不把你们的店里的花种都给我匀一些出来,不用太多,每一种有半捧就好。”
伙计一听来了大客户,直起腰板眼神锃亮:“好的夫人,您先坐下喝杯水,我给您装好。”
申云婳被带到待客的地方,摆上茶水糕点,等着伙计给她装种子。
其实她想要的种子也许这里都不会有,不过也不一定需要名贵的花,等以后去大一点的地方看看。
伙计回来对申云婳道:“夫人,咱们掌柜的说您买的多就给您抹一个零头,本来一两三十文钱的银子就收您一两银子。”
“这是一两银子,能帮我把花抬我家马车上吗?”申云婳将买花种的钱给他。
“好嘞!”伙计一听她家里有马车,心里敢断定这位夫人身价不菲。
花种整整一小袋子,伙计给她背到了马车上。
回去的时候满载而归,赶着马车,在樱花飞舞的乡间道路上缓缓行走,清新的空气吸一口爽快极了。
“这不申氏吗?”
忽然,耳边传来一声惊呼。
申云婳转头一看,是方氏,她正背着背篓从山上下来。
“这是去县城了?买了不少吧。”看着那高大健壮、皮毛亮丽的白马,方氏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本来她跟张家也没仇,可是张家的女儿嫁给了那孽障,还害她失去那么多菜和一直鸭子,又让她丑态尽出,她心里别提有多怨恨张漪漪了。
一看到申氏赶着马车过来,心里更是升起浓烈的难堪,连带着申云婳也看不顺眼了。
“就买了一点三天后回门的礼物,也没什么。”申云婳好奇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从来不和她交流的方氏竟然满脸怨恨地看着她。
她没有偷方氏家里的大米吧?
“回门?”方氏也想到这么一茬。
忽然,她想着是不是可以从申氏这里将失去的面子找回来,比如坑她一笔银子,反正张家钱多。
突然她朝着申云婳走来,脸上露出一個莫名其妙的笑容,声音带着友好亲昵:“哎呦,看我把这件事忘了,三天后他们小夫妻要回门,到时候我一定给亲家你准备点好的!”
申云婳:跟有啥大病一样。
刚才还满脸不乐意,这会儿笑的跟个傻比一样,精神分裂?
“不过亲家,家里日子有点拮据,要是拿的东西不好你可不要嫌弃。”
申云婳噗嗤一笑:“我当然不会嫌弃,毕竟那是我女儿和女婿,只要他们回来就好,带什么东西不重要。”
她相信赵邃会准备回门礼,至于贵不贵重还真没那么重要,毕竟她要的是赵邃这个人,他有什么能耐就给她带来什么,她不会嫌弃,未来等他考上状元了,她这个岳母还不得扬眉吐气。
方氏恰似纠结地开口:“可要是拿的东西太差,你不嫌弃,传出去别人也会嫌弃。”
她灵光一闪提议道:“要不这样吧,你先借我五十两银子,等我买点好的让小俩口带上回门,这样他们夫妻也不会尴尬,你也有面子,村里人也不会说什么,这借的银子等以后家里宽裕了再还你。”
反正她今天借了钱不立字据,到时候不承认也不会有人知道,何况张家钱多,估计也不在乎那五十两银子,可是五十两银子够她买地修房和送两个儿子上学了。
方氏眼里露出奸滑的笑意,等着申云婳上钩,然后申云婳听了她的话内心直言她遇到傻比了。
借她的钱买回门礼?还是五十两银子?她怎么不去抢!?
而且当她脑血栓不成?随随便便就被她骗?
申云婳觉得面前这个傻子有点侮辱她的智商。
“这还真不巧,身上的钱全部买了东西,这会儿一个铜板也没有。”
方氏挥了挥手,厚着脸皮说道:“没关系,我可以去你家取。”
这可把申云婳看乐了,看来她决心要坑她的钱。
“这就不劳亲家多跑一趟了,家里在修宅子,没那么多钱借出去。”申云婳说完一鞭子甩在马屁股上,白马吃痛,提起前蹄嘶鸣一声,刷的一下跑远了。
“你!”方氏哪里听不出申云婳在敷衍她。
该死的!
一个个都这么讨人厌。
申云婳赶着马儿很快到家,她将马车放在棚子底下,给马儿喂了青草,然后叫来张尔尔姐妹将东西搬了出去。
“娘,你又买了什么?”张尔尔奇怪地看着那一个稍微大点的袋子。
“是花种。”申云婳没有隐瞒她。
“娘买花种做什么?”张尔尔一愣。
拨开袋子一看确实是一小袋一小袋的种子。
她想到一个猜测:“娘买这么多花种是打算给宅子里种花?”
张尔尔对自家新建的大宅子也有了解,娘说准备了一整个院子挖花圃,只是这些花种是不是太多了?
“不是,我要卖花,这些花种买回来自己种。”申云婳将袋子抬到空闲的房间。
张伞伞听了笑呵呵:“娘,张扬县附近的人吃都吃不饱,穷的都卖孩子了,谁会买花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
“谁说我要卖给普通百姓的。”
张妩妩拆台:“不卖普通百姓,寻常的花也没官宦富商家里要。”
“这是什么?”马车的最深处放着两个乌木箱子,张尔尔抬东西的时候发现了。
她打开一看,里面都是亮晶晶的首饰。
申云婳解释:“第一个大点的箱子里的东西是给你们几个买的。”
“后天你们大姐夫和大姐姐要回来,我给你们买了新衣服和首饰,好好打扮一下,看能不能让你们大姐夫给你们介绍几个品德高尚的读书人。”
听到前半句话女儿们心花怒放,有新衣服穿,还有首饰?这是她们以前从来没有享受过的。
可是后半句话就让她们非常羞赧,大姐姐才嫁出去,娘就迫不及待想把她们都嫁出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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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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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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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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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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