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何雨柱眼神已经变得冰冷阴沉:“娥子,你实话实说,家里那些客人在这一个月里,除了索要祖产的房子外,还有没有其他异常举动,比如说经常出门溜达,和外面人碰头什么的。”
“柱子,我这一个多月没回来过了,这我可没关注过。”
娄晓娥被何雨柱的脸色也吓住了,犹犹豫豫,过了一会,才又说道:“那些亲戚,其实我也从来都没见过,听爸说,这些亲戚有的都几十年没回四九城了,想来也没地方住,这才全都安排在家里休息的。”
何雨柱看了娄晓娥一眼,沉默了一下,没有把刚才自己听到的话告诉娄晓娥。
毕竟,连娄振东都把某些事瞒着这个闺女,自己这个女婿实在是没必要,多让女人担忧。
娄晓娥脑子单纯,有些事还是不让她知道为妙。
“算了,我们还是别进去了,让人把咱爸咱妈叫出来吧。”
何雨柱不知道现在娄家是什么情况。
但是看娄家门口堆积这么多人,就算是用脚想,也知道娄家现在肯定是闹翻天了。
何雨柱和娄晓娥转身来到附近一家饭店,找了饭店伙计,让他帮忙传个口信。
当然,何雨柱给了五块钱的跑腿费。
那伙计月工资加福利,也就是三十块左右,没想到,跑个腿还能赚五块钱,心里美滋滋的跑去传信了。
伙计骑着何雨柱的自行车,向娄家跑过来。
此时娄家不论是洋楼内,还是洋楼外,都是热闹喧天。
躲在楼上书房的娄振东和娄谭氏,夫妻二人眼神里充满了无奈,憋屈。
这些亲戚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到消息,竟然一股脑都跑了过来。
若是不理睬,任由他们流浪在外面,不说娄家脸面要被扫地,以后娄振东夫妻也别想回老家,祭祖探亲了。
但是,让娄振东安排这么多亲戚住下,他也安排不了啊。
前前后后,这前来投奔的亲戚,已经近百人了。
娄振东已经把自家小洋楼所有空闲房子腾出来,才安排了十几户,四十多人居住。
就是这样,还剩下四十多人堵在外面门口呢。
就在这时,郑护院带着饭店伙计敲门进来了。
“先生,这位同志说姑爷让他过来找您的。”
“这就是娄先生,同志,您有什么话,就和先生说罢。”
那伙计也不是没见识的人,只是刚才被几十个难民似的外地人气势吓住了,此时见到衣装显贵的娄振东,神色难免有些矜持。
“娄先生,一位何雨柱同志在前面红星饭店等您,说是让您过去一趟。对了,还说您如果不方便出去,就用给亲戚安排伙食的理由出去。”
何雨柱想的还真是周到。
娄振东听到何雨柱从香江回来了,心中一安,思考了一下,让伙计先随着郑护院出去。
没过一会,娄振东带着娄谭氏就下楼来到了客厅。
此时的娄家洋楼客厅里,乌烟瘴气。
大夏天的,天气本来就很炎热。
这么多人挤在一起,酸臭酸臭的体味,混合着旱烟的刺鼻烟味,娄谭氏几乎是捂着鼻子跑出来的。
娄谭氏能走,是因为她是个女人。
娄振东离开前,不得不和几个族亲打一下招呼。
“六叔,八叔,我出去安排一下今天的伙食,一会回来,家里家外,麻烦您二位多照看一点。”
那六叔和八叔都姓娄,是娄氏宗族里辈分较高的,年纪其实和娄振东差不多,也就是七十岁左右,不过辈分大了一辈,算是这些人中的领头人物。
那娄六叔吧嗒吧嗒抽了一口旱烟,这才抬着头,说道:
“振东,你有事就去忙吧,咱们娄家都是体面人,不过做让人瞧不起地事情的。”
那娄八叔则是说道:
“振东,这伙食啊,简单一点就成,别弄那么奢侈,每天都吃白面馒头,也不怕折了这些瘪犊子的寿。主要的还是祖产,快点拿回来,大家伙都住在你这里,打搅这么多天,我们都挺不好意思的。”
“祖产的事,我在找人了,”娄振东心里哀叹一声,面对家族两个长辈,却又不得不恭敬。
这两位是族里真正的老一辈宗亲,不是那些虚头巴脑的远亲。
娄振东面对其他亲戚,可以呵斥,可以拿钱打发走。
但是面对族里这两位长辈,娄振东只能劝说,劝说不成,也只能慢慢拖着。
实在是惹不起啊。
过了没一会,娄振东夫妇跟着那伙计,到了红星饭店。
何雨柱和娄晓娥早就等在门口了。
“爸,妈。”
“柱子,回来了。”
四个人见面,问候了一下,就坐了下来。
“爸,咱家门口怎么又来了那么多人?”
娄晓娥率先问出口,刚才她看到家门口被堵,真是有点吓坏了,如果不是何雨柱拦住她,她都以为家里出什么事了。
“还不是以前的老亲戚,不知道从哪里听到风声,都跑过来了。而且这一次,还是两个长辈带着队过来的。”
娄振东一句话,何雨柱就听明白过来。
这些亲戚到来,不是无意出现,而是后面有人挑拨谋划。
这倒是和自己的猜测吻合了。
娄振东接着讲解缘由。
娄家快速崛起,在某些人眼里,已经变成了拦路石。
这些人知道娄家已经成了气候,台面上不好对付,只能用盘下招,希望给娄家制造麻烦。
娄家的这些亲戚突然出现,肯定和这些人有关系。
何雨柱听了娄振东讲解,脑海里飞快转动念头。
娄振东已经看到了事情真相,却一直任由发展,恐怕不是不想处理,而是年纪大了,顾念家族亲情,这才犹豫至此。
何雨柱猛地想明白了事情关键处,就抬起了头。
娄谭氏和娄晓娥母女俩,正在小声地讨论着家里情况。
何雨柱知道有些事还是要瞒着两个女人:“妈,你带晓娥去问问有没有包厢,我和爸有些事要谈。”
和娄振东顾念亲情不同,何雨柱对娄家的亲戚可没什么感情基础。
不一会,何雨柱和娄振东进了包厢,两个人都点起了一根香烟。
在烟雾缭绕中,何雨柱眼神闪烁了一下,低声说道:“爸,你是不是已经查到了是什么人干的?”
“查不出来的,”娄振东摇了摇头,何雨柱能一口点破,倒是挺让他欣慰的。
这时候,娄振东也不吝指点道:“这些人办事,肯定不会用身边人,娄家的亲戚主要是我和你妈的远房,五服以内的亲戚,要么去了国外,要么知道一些情况,不会给家里找麻烦。来找上门的,都是那些没什么联系,没什么感情的远房,早就出了五服。”
“那就是没有实在亲戚了。”
何雨柱一听这个,也就明白了。
真是实在亲戚的话,也不会听信外人的撺弄,来找自家人麻烦。
别说这些人也是被唬弄的。
但凡有些理智的人,来到娄家一看情况,都知道娄家现如今是被算计的。
整个四九城,高门大户不说多少,最起码几百户总有的。
近亲远亲加起来,万儿八千也是有的。
其他家族的亲戚都没那么多事。
就娄家亲戚的思想觉悟这么低?
这些事都不用去查,都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呢。
何雨柱沉默了一会,开口问道:“爸,你和那些人是不是在争什么东西?”
这种明摆着恶心人的招数,就和小说家马克吐温的《竞选州长》里那些招数差不多。
明眼人都能看出究竟,但是偏偏处理这些事情,会牵扯很多精力。
对方使出这样的招数,只需要动动嘴,花点小钱,却很容易就把娄家弄得身败名裂。
娄振东也不是傻子,只是有些事明白归明白,碰上这种烂招,还是无解。
除非娄振东明确抛弃一样东西。
“那就放弃吧,”何雨柱也想不出破解的招数,只好想着最优解:“爸,家里那些人肯定不能继续留着呢,必须让他们回去。这么多人每天无所事事,很容易惹出麻烦。”
“嗯,我其实也准备,这些天就和他们摊牌了。”
何雨柱今天一番话提醒了娄振东。
家里原本就住了四十多人,如今又来了几十口子。
总人数已经接近小一百人了,一旦出事,娄家就很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xǐυmь.℃òm
到时候,就算抓住了幕后主使,对于娄家来说,也是无济于事了。
“我这就去找人,把这事解决一下。”
娄振东终于决定抛开亲情牵绊,快刀斩乱麻。
“那行,爸,我先去娄家看着,免得有人过来制造混乱。晓娥和我妈就先不要回去了,等把人都弄走了,再说。”
何雨柱送娄振东离开,他又让娄晓娥陪着娄谭氏去四合院躲避一下。
这些亲戚里面还有不少谭家的亲戚。
何雨柱送走了娄晓娥,就大摇大摆,来到了娄家。
如今的娄家,真是比菜市场还要乱。
原本娄家三层小楼,二十多个房间,除了娄振东的卧室和书房外,都已经安排了亲戚居住。
这两天又来了几波,这些人进不了屋,就在娄家门口堆积着。
“果然这些人真有问题。”
何雨柱进了院子,立刻吸引了不少目光。
何雨柱在四九城混了三十多年,几乎每天都是串街走巷。
不说把四九城所有人脸都记了下来,却也记得一些有头有脸的人。
而娄振东说,院子里都是祖籍老家跑来投亲的。
这就不对了。
何雨柱很轻松就认出来四五个四九城的街混子。
“姑爷。”
郑护院看到何雨柱出现,连忙跑过来。
何雨柱拉着郑护院来到角落,低声吩咐道:“郑叔,去旁边分局报警,就说有地痞流氓,围堵抢劫娄家。”
郑护院对何雨柱的命令有些吃惊,感到不知所措,连忙提醒道:“啊?姑爷,这些都是先生和太太的亲戚……”
“我知道,但是里面也夹杂了不少街溜子,地痞流氓。”
何雨柱语气斩钉截铁,让郑护院惊出了一身冷汗。
等郑护院下意识去看这些亲戚的时候,这才发现,不少人确实目光不正,完全没有投亲的那种忐忑和小心。
“那我这就去。”
郑护院知道,何雨柱这个娄家女婿地位很高,既然何雨柱说了,他听吩咐就是了。
从车房里推出自行车,郑护院直奔附近的分局。
到了分局,郑护院亮明身份,按照何雨柱交代的话,直接说了一遍。
接听报案员一听有地痞流氓围堵抢劫娄家,直接吓傻了。
四九城好些年没有出过这样的案子了。
因为郑护院告知了娄振东的身份,接听报案员不敢怠慢,连忙通知了上级。
一层接一层的报了上去,不到三分钟,正在局里的领导就被惊动了。
“叫上所有人出发。对了,再叫上附近的火车站,北新桥两个派出所的留守人员都过去。”
领导是真的着急了。
娄家最近风头颇盛,都在传娄振东有可能成为领导。
如今有地痞流氓围堵娄家抢劫。
这是什么性质?
三辆轿车领路,七辆三轮摩托随后跟上。
附近的人都吓了一跳,好些年没见这样光景了。
从分局到娄家也就是两公里的路程。
不到十分钟,二十多警察荷枪实弹,就把整个娄家小楼团团包围。
不论是院子里等着娄家安排住宿的亲戚,还是想要浑水摸鱼的地痞流氓。
甚至已经住在娄家的四十多人,都是心惊肉跳的。
这娄家要干什么?
大家赶过来,无非就是打打秋风罢了。
你们娄家就算是不愿意给买房安排工作,给点钱也是个意思。
结果叫来一大批警察,这是要“大义灭亲”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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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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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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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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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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