鸩杀何太后这事儿,的确是董卓吩咐的,还当着刘辩的面承认了。可此一时、彼一时,他现在已非常不想听到这话了。
偏偏董璜当着这么多人,又给说了出来。
越想越怒,当即抄起手中的马鞭,劈头照脸地朝董璜抽了过去:“老夫受人蒙蔽,汝不知劝导就算了,居然还想弑杀弘农王?”
“殿下可是天生龙种,大汉曾经的天子,老夫何时授意你如此狂悖杵逆!”
一鞭子下去,刘辩便看出董卓的武力很是不凡。
马鞭在他手中舞得犹如一条黑色长龙,在空中发出尖啸。在董璜的身上炸开后,带起的就是一团血肉。
可怜的董璜伴随着董卓的鞭子,犹如一个陀螺般向一旁倒去,不出意外的,发出阵阵惨叫。
董卓抽人的手法却很是熟练,连董璜会滚到哪儿,都预料得一清二楚。
一鞭子出手后,第二鞭紧随而出,恰好就落在董璜的所在地。
紧接着,第三鞭复又落下......一时间,董璜跑、董卓骑马追,董璜便插翅难逃。
就仿佛一位武林高手在炫耀技巧,偌大的宫苑中,全被董卓手中挥出呼啸的风,和飞舞的鞭子充满。
没一会儿,董璜身上已被抽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老董也有些小气喘,恨恨看了周围一眼,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将这不开眼的东西带下去,尔等也全都给老夫滚回去!”
此时刘辩还特意看了董璜一眼,见对方眼中满是不解和仇恨,便放心了:嗯,孤还是喜欢你这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回去先恢复恢复,改日咱们再来。
董卓随即下马,挪动着狼犺雄壮的身子,向着何太后走来。
看着那鬼神辟易的板砖脸和凶神恶煞的眼睛,何太后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抓住唐姬的胳膊。
好在董卓并未如何冒犯,反而还费劲拜了一礼:“老臣来迟,让太后受惊了,恳请太后降罪!”
何太后全程都是懵的,完全不清楚为何董卓先是派人杀自己,又这样向自己谢罪。
唯一知道的,便是中间刘辩出现后,事情发生了转机。
目光又看向身前的儿子,只见刘辩从容淡笑走来,坚定握住自己的手小声道:“母后放心,已经无事了。”
简单的一句话,瞬间让何太后有些认不出自己这儿子。
就在昨天,她还将刘辩当小孩子比身高,说会永远保护他。结果一日不见,自己的性命便被他救下。
她有些怅然若失,觉得时光过得有些......猝不及防。
同时又忍不住欣喜若狂,明白这个比自己还矮的儿子,真的已经长大了。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稳重,甚至身材似乎都有些伟岸,可以让自己依靠......
这一刻,她很想拿出与儿子一样从容的神态,应付完董卓。可满心的喜悦冲破情绪,又情不自禁地哭了出来:“司,司空言重了,哀家......”
一看这情况,董卓便眉头紧蹙:任何钢铁直男,都见不得女人哭。
而从社会开放往前数,大部分华夏男子都是钢铁直男。董卓非但不例外,更是会将女人当私有财产的霸道总裁。
他有些心烦。
刘辩见状眼珠一转,便开口道:“母后别哭了,司空也是没办法......”
“前几日那些人差点杀光了宫中宦官,司空又日理万机,哪能顾得上我等缺衣少食、无人侍奉?”
“嗯?......”一听这个,何太后当时愣了:哀家只是喜极而泣,可不是因为这个才哭的啊。
刘辩却用目光坚定暗示:不,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哭的!
否则,咱还怎么要自行车?
果然这话一出,董卓反而放松以为自己懂了:“原来太后是因此神伤?......此事的确是老臣疏忽了,文优!”
“属下在。”
“嗯......明日老夫上表拜汝为郎中令,掌永安宫宿卫衣食起居,务必要侍奉好太后及弘农王!”
“喏。”
博士秩四百石,王国郎中令则秩千石。
李儒也知自己因何受擢,看向刘辩的眼神儿又不一样了:此子还是留着吧,留着自己才能升官儿。
不过,他真的很厚颜无耻!
这会儿居然还有胆子趁火打铁,果然之前都是装的!
而董卓眼神扫过一脸震惊的唐姬,发现跟她没啥好聊的后,又看向一旁的张辽:“汝乃何人?”
“在下大将军麾下从事张辽,字八百......”张辽一抱拳,随即看向刘辩的眼神儿就有些幽怨,咬牙切齿地更正道:“字文远!”wWW.ΧìǔΜЬ.CǒΜ
“文远?”董卓一蹙眉,以他文化素养来看:“还是八百听着顺耳些。”
“......”
张辽这下有些后悔了:出来一趟受伤也就罢了,字恐怕都要被改了。
刘辩却不以为意,心中暗道:八百可是后世人对你的爱称,孙十万还没说啥呢,你幽怨个啥?
“嗯,既然此处已然无事,那老夫走了啊,不打扰了......”老董这会儿是真的忙,前几天刚入雒阳,兵权还未尽数掌控。
虽然对刘辩的看法大为改观,却也没时间详聊,反而转身时还不忘招呼张辽:“八百,且随老夫一块儿回去。”
“喏。”看了眼刘辩,张辽随即抱拳应喏。
刘辩却想了想,暗中扯了下张辽袖子。
张辽会意,脚步放慢了些,小声问道:“殿下还有何吩咐?”
“大恩不言谢。”刘辩先认真道谢,随即又快声道:“少时司空若有责难,你一定要咬死是我诱拐了你。”
“同时,最好对我的态度,表现也不屑厌恶一些。”
此时的张辽还只是位二十出头儿的小年轻,并不知政治的水很深,自己把握不住。好在他懂得‘听人劝、吃饱饭’的道理,点头应诺道:“末将知道了。”
董卓则没在意两人的小动作,走到宫门的时候,还蹙眉不悦道:“文优,记得把这门也修葺一番。”
说完,又在马上向刘辩一礼,道:“殿下见谅,改日老臣必登门致歉。”
“得司空庇护,该是孤多拜访才是。”刘辩微笑回礼,两人甜蜜犹如一见钟情,让一旁张辽不由眉头紧蹙。
直至老董背影再也看不到后,刘辩才如释重负拍了拍胸脯:“感谢短视频,总算有惊无险。”
“段世品?”唐姬一脸不解,但经历此事后看刘辩的眼神也不一样了:“殿......大王可是得了高人指点?”
“嗯,梦中神人所授。”经典穿越解释,屡试不爽。
随即看着阳光映照唐姬吹弹可破的桃红水色肌肤,水汪汪的明眸里溢着烟波,丰满的双唇与白齿交映,不由有些心猿意马:“婉儿,劫后余生,一寸光阴不可轻。咱还是抓紧时间,再享受享受?”
此情此景,不再舞一番拍个视频,未免浪费了。
而唐姬明眸里的崇拜,当时就变了。
可还未待她开口,何太后便惊喜起来:“吾儿言之有理......确实该趁着这热乎劲儿,享受享受!”
说着,就把唐姬往刘辩怀里推。
于是,唐姬羞赧。
于是,刘辩忍不住便笑了:穿越新生活,这才算开始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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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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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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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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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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